过完年，辛可真回到美国继续陪读。虽然凌馨还是没有改口，但母女俩个的相处比以前自然多了，凌馨早把辛可真的联络方式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辛可真有事也不用通过袁倪传达，她们会一起出去逛街买东西，或是去展览馆，花市，或是坐在街边喝咖啡，或是去看一场戏剧。周末的时候，一家四口开视频聊天，相互问侯，聊各自的事情，辛可真和杜非翰说话轻言细语，对视的眼神充满爱意，凌馨和杜辛辰却总是斗嘴，有时候声音有延迟，接嘴的反应不过来，总是慢半拍，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凌馨觉得自己大概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她依旧沉迷这样的温暖，喜欢这种温馨的家庭氛围。到底还是伤过，和辛可真可以平静的相处，但不会过于亲昵，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对辛可真撒娇，更不会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她，遇到困惑的时候，她更愿意找杜非翰，杜非翰是仁者，更是智者，他知道怎么开导她。
凌馨心情好了，笑容也多了，连带着对袁倪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弄得袁倪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谈恋爱了，逮着机会盘问她，“有人在追求你？”
“没有。”
“和蒋昱琛复合了？”
“滚。”
袁倪滚到一边去了，过了一会又滚回来，“回国后，你会和蒋昱琛复合吗？”
“……”
“问你话呢，会不会？”
“不知道。”
袁倪顿时抓狂，“我就知道你意志不坚定，什么叫不知道？都分手了，还想什么，你准备低三下四去求复合？”
“跟你没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我为谁上美国来了？”
“为学英文。”
“屁！”
“注意文明。”
“……”
袁倪叉着腰，气呼呼的站在一边。
凌馨火上加油，“你气什么，反正我跟谁好，也不会跟你好。”
袁倪气得说不出话来，拿手指着她点了点，转身走掉了。
凌馨太了解他了，袁倪喜欢把假话当真话，演完就走，过两天又跟没事人一样出现了。
她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长吁一口气，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到了三月初，天气有些暖和了，再暖和一点，她就该回国了。
——
江城酒店咖啡厅，秦哲羽看到一个穿着高领毛衣的男人在门口张望，他扬了扬手，“钱先生，这里。”
钱伊走过来，秦哲羽起身想跟他握手，钱伊却没看到，低着头自顾自的坐下了。
秦哲羽收回手，也坐下来，“钱先生，你的设计我看过了，非常具有创新精神，也很有意思，我和我的合伙人都很感兴趣，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
“我知道，上次你在电话已经说了。”
“但是谈合作之前，我想问钱先生一个问题。”
“请说。”
“我知道钱先生和星辉的蒋昱琛合作了很久，关系应该不错，为什么想换合作对象？”
钱伊皱了皱眉头，“我是自由人，不存在固定的合作对象，蒋总是行家，我跟他挺聊得来的，但他有一点不好，喜欢改我的设计，有时候一个设计要改上很长一段时间，他有他的意见，我有我的，谁也不服谁，于是不停的改良再改良，好久都出不来一个成品，这一点，我挺烦他的。”
秦哲羽笑起来，“他确实挺烦的。”
钱伊问，“秦先生不喜欢改设计，要知道，想出一个好的idea不是容易的事，很费时间和心血，我不喜欢别人乱改。”
秦哲羽说，“你放心，蒋总有改设计的习惯，我没有，我很尊重你的劳动成果，而且蒋昱琛改了设计，是不是那个设计就算是你们俩一起完成的？我觉得这样不公平，说得难听点，他这是流氓行为，硬要加上自己的署名。”
钱伊摇摇头，“不能这样说，我和他倒底还是朋友。”
秦哲羽想了想，“钱先生，你干脆来给我当副总，你放心，我亏待不了你。”
“不了，蒋昱琛以前也想让我进星辉，但我不习惯职场的环境，还有，”他拘促的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很累，我喜欢自己闷头干活，连助手都不要。”
秦哲羽说，“好，钱先生怎么开心怎么来，我做你坚实的后盾，资金，人力，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有人朝他们走来，秦哲羽抬了下眼，说，“我的合伙人来了，介绍一下，”他站起来，“这位是梁氏的梁冠雄先生，梁总，这是钱先生，智能方面的天才。”
梁冠雄伸出手来握，钱伊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不好意思的解释，“我手爱出汗，就不握了。还有，我不是什么天才，就是个AI爱好者。”
梁冠雄不动声色的打量钱伊，天气慢慢热了，钱伊还穿着高领毛衣，衣服上有很多线球，抬手的时候可以看到袖子底部有些脏，额前的头发有点长，遮住了眼眉，皮肤是一种苍白色，像常年不见阳光的样子。
他心里有些嘀咕，正好钱伊起身去卫生间，他便说，“这人靠不靠得住，感觉不像个正常人。”
秦哲羽哈哈笑，“蒋昱琛靠他起的家，你说他靠不靠得住？钱伊是个天才，天才都像他这样，某一个方面拔尖，其他方面都像傻子，这样的人才好控制，不会有什么歪念头，你说呢？”
梁冠雄半信半疑，他纵横商海几十年，多少也有点识人的经验，但是对钱伊，他还真没把握。
钱伊回来了，手上全是水，往衣服上擦了擦，坐下来。
秦哲羽说，“钱先生，把你的设想说一说，让梁总听听。”
钱伊跟人说话，多少有些拘谨，但聊起AI，他立刻眉飞色舞，像变了一个人，充满自信和激情，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说到兴奋处更是手舞足蹈。
梁冠雄听他说那些人工智能，就跟看好莱坞大片似的，也被感染得有些热血沸腾，如果真按钱伊说的那样，他的设计将是历史性的创举，而且会把其他的智能公司甩出一大截，一骑绝尘，垄断市场。
他和秦哲羽对视了一眼，彼此笑得心照不宣，这个钱伊确实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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