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哲羽到中午才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秦怀鸿和蒋雪纯坐在床边，关切的看着他。</p>
“小羽，你觉得怎么样？”蒋雪纯轻声问他。</p>
秦哲羽躺得太久，动了一下，结果胸口一阵剧痛，蒋雪纯和秦怀鸿忙按住他，“别动，你肋骨断了，医生说要卧床休息六到八周，千万别动。”</p>
秦哲羽这才发现自己胸口被固定住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p>
“小羽，”秦怀鸿问，“谁打的你？告诉爸爸，爸爸一定替你把这个公道讨回来。”</p>
秦哲羽没说话。尽管昏睡了这么久，但他没失忆，清楚的记得是袁倪约他去球场，到了那里却看到了蒋昱琛，然后蒋昱琛就把他打了。经过并不复杂，他想不通的是袁倪，袁倪什么时候站到蒋昱琛那边去了？</p>
朋友的背叛比挨的这顿打更让他难受。</p>
“小羽，”蒋雪纯轻声叫他，“爸爸跟你说话呢。”</p>
秦哲羽闭上眼睛，“我很累，想休息。”有些事情他没弄明白，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p>
——</p>
凌馨也睡到中午才醒，没睁眼就习惯性的摸蒋昱琛，被他握住了手，她闭着眼睛微笑，声音还带着睡意，“蒋先生。”</p>
没有听到回答，她睁开眼，蒋昱琛也正看着她，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黑稠，像古井，也像夜幕下的海，平静的下面暗藏着汹涌。</p>
她被看得有点不知所措，呐呐的又叫了声，“蒋先生。”</p>
蒋昱琛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眼睛还是看着她。</p>
凌馨被他弄得有点痒，微微挣扎，手却被他握得很紧，紧得有点疼。</p>
“凌馨，”他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让你受苦了。”</p>
“我没事啊，”凌馨说，“就是去了趟华都，没受苦。”</p>
“他们怎么抓到你的？”</p>
“梁思颖发微信约我见面，我就去了，半路上被他们抓走的。”</p>
“梁思颖不是不跟你来往了吗？”</p>
“上次我生日，她送了礼物来，我以为她想和好，所以就去了……”</p>
“她现在和秦哲羽在一起？”</p>
“不清楚，我只知道以前她和袁倪走得近。”</p>
“以后梁思颖再找你，不要单独和她见面了。”</p>
“我知道的。”凌馨把腿缠在他身上，“蒋先生，昨天晚上你打了秦哲羽吗？”</p>
“嗯。”</p>
“很严重？”</p>
“可能要进医院。”</p>
凌馨吓了一跳，“要是他报警怎么办？”</p>
“不会。”</p>
“为什么？”</p>
蒋昱琛垂眼看她，神情有些古怪，“你说为什么？”</p>
凌馨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p>
“你和袁倪怎么回事？”</p>
“我和他没关系啊。”</p>
“他喜欢你。”</p>
凌馨有些心虚，“不会吧，他怎么可能喜欢我？”</p>
蒋昱琛捏她的脸，有点咬牙彻齿，“谁让你人见人爱呢。”他都看出来了，不相信凌馨不知道。</p>
凌馨吃吃的笑，“谁喜欢我都没用，我只喜欢你。”</p>
这话蒋昱琛爱听，伸头过来亲她，手不老实的往下探，凌馨嘤咛一声，腰一挺，又缓缓落下来，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扭得蒋昱琛起了火，在被子底下扯掉了她的裤子。</p>
——</p>
袁大海是个没耐心的人，但袁倪在睡觉，他就得耐着性子等儿子醒来，等待很无聊，干脆提人来审问，跟着袁倪的那几个虽然不敢照实说，在袁大海面前也不敢太隐瞒，多多少少漏了点口风，于是袁大海知道袁倪发病和秦哲羽有关。</p>
这让袁大海很生气，任是谁，也不能是秦哲羽啊，秦哲羽和袁倪是发小，他是知道袁倪的情况的，知道还让惹袁倪犯了病，罪不可恕！</p>
于是给秦哲羽打电话，结果电话关机，他又给秦怀鸿打，开门见山，“秦哲羽呢，叫他来见我。”</p>
秦怀鸿在医院里接的电话，一听袁大海的语气，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但秦哲羽被打成那样，他也很愤怒，语气也有点冲。</p>
“不好意思，见不了，他在医院躺着呢。”</p>
袁大海一听，都把人打进医院了，那一定是袁倪动的手，但秦哲羽只是受伤，伤好了就没事了，袁倪却是心病，断不了根，这样一想，还是袁倪吃亏。</p>
冷笑两声，他说，“那是他自找的，不是不知道袁倪的毛病，惹他做什么，犯了病，不见血，他能消停？”</p>
秦怀鸿吓了一跳，怪不得打得这么重，原来袁倪犯病了，一想到多年前的那桩事，他心里直后怕，只断了一根肋骨，袁倪这是手下留情了。又暗自埋怨秦哲羽，谁不好惹，怎么去惹袁倪，犯了病的袁倪整个一六亲不认，恼起来连他亲爹都打。</p>
挂了电话，他完全打消了要报警的念头，想着一个伤了，一个犯病了，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他心里不痛快，袁大海心里更不痛快，平时两家关系不错，要是为了这事闹得水火不容，成了仇家，得不偿失，孩子们的事，还是孩子们自己去解决，他就不掺和了。</p>
袁大海挂了电话，心里琢磨开了，事情闹成这样，倒底是为了什么呢？这个事情他得好好查一查。</p>
袁倪从房间出来，看到袁大海站在对面书房的窗前，两只手背在后面，像个老干部似的在沉思。</p>
他走进去，“爸，你怎么来了？”</p>
袁大海被他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仔细一打量，感觉他还挺正常，“萧然说你犯病了，我过来看看。”</p>
“是犯病了，萧然给我吃了药，现在没事了。”</p>
萧然走到门口听到他们对话，忍不住想笑，这父子俩说话都够直接的，他本来要进去，想想还是算了，先让他们父子聊一聊也好。</p>
袁大海，“这么说不严重？”</p>
袁倪摸了下鼻子，“不算严重。”</p>
“秦哲羽惹你的？”</p>
“嗯。”</p>
“你打了他？”</p>
“他应该在医院里了。”</p>
“是在医院，我刚跟秦怀鸿通了电话，说是断了一根肋骨。”</p>
袁倪冷笑，“便宜他了。”</p>
袁大海眯着眼睛，压低声音，“要不要爸爸找人做了他？”</p>
袁倪白了他爹一眼，“我的事，你少操心。”</p>
“好好好，爸爸不管行了吧。”袁大海笑着拍拍他的肩，“饿了吧，厨房里有饭菜，我去给你热热。”</p>
他走出去，看到萧然，挺轻松的说，“我觉得他不像犯病的样子。”</p>
萧然，“我说了，他这次犯病跟以往不同，时好时坏，您还是赶紧给他找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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