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了。”蒋雪纯把牌推倒，“清一色。”
坐对面的太太惊呼，“秦夫人手气不要太好哦。”
上家的太太笑道，“秦夫人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一好，牌运也来了。”
蒋雪纯优雅的笑，把筹码塞进小抽屉里，“我哪有什么喜事。”
下家的太太哎了一声，“怎么没喜事，你们家大公子不声不响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家老头昨天还在夸他呢，说他年青有为，才华出众，将来一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说起这事，蒋雪纯倒没有想像中的高兴，秦哲羽有出息，她当然也欣慰，但她知道蒋昱琛也在做智能仓储，一个好，便衬得另一个不好，发布会那天晚上开庆功宴，秦怀鸿喝醉了，回到家里对她好一通奚落，说蒋昱琛连秦哲羽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说蒋昱琛只会坑蒙拐骗，靠着一张脸欺骗小姑娘，还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字字殊心，偏偏她还不能跟一个喝醉了的人计较，不但不能计较，还要尽心尽力的服侍，天晓得她心里有多憋屈，可人人都兴高采烈，她不能垮着脸，她也要装出十分高兴的样子。那天晚上，她笑得脸都僵了。
不管蒋昱琛如何，他始终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这次被秦哲羽抢了先，或许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他该有多失落。她心疼他，却不能去安慰他，只能把这份心疼藏在心底。
打完牌回到家里，她到佛堂礼佛，站在窗边给蒋昱琛打电话。
响了三声，电话通了，蒋昱琛的声音永远礼貌疏离，“喂，你好。”
“阿琛，我是妈妈。”
“嗯，有事吗？”
蒋雪纯的心轻轻揪了一下，母亲找儿子，一定要有事才能打电话吗？
“你的生日快到了，妈妈这次一定会过来陪你一起过。”
“不必了，”蒋昱琛淡淡的道，“大老远来一趟挺麻烦的，秦夫人有心了。”
“阿琛，你一定要这样跟妈妈说话吗？我知道这次的事对你是个打击，在智能仓储上小羽占了先机……”
“是吗？”蒋昱琛极短的笑了一声，“我还没认输。”
蒋雪纯看着大门口慢慢驶进来的汽车，“妈妈知道你不会认输，妈妈只是担心你，阿琛，别气馁，你行的。就算这次失败了，下次重头再来过，你还年轻，输得起。”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回应，蒋雪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担心的叫了一声，“阿琛。”
“天气冷，你保重身体，我还有事，先挂了。”不等蒋雪纯说话，真的就挂掉了。
蒋雪纯握着挂断的手机，贴在耳朵边，半天没有动，刚才那句话她没听清楚，蒋昱琛是说了要她保重身体……
窗外，汽车停在台阶下，秦哲羽从车里出来，抬头看着她笑，她也笑了一下，放下手机，定了定心神，缓步下楼来。
秦哲羽脱了外套，穿着浅灰色的针织衫，显得儒雅可亲，他迎到楼梯边来接蒋雪纯，“妈妈，刚才跟谁打电话呢？”
“一个朋友。”
“今天打牌赢了吗？”
“赢了。”
“那请我吃饭。”
“不在家里吃吗？”
“爸爸晚上有应酬，咱俩出去吃，去你喜欢的那家江上人家，你不是喜欢吃那家的鱼吗？说有江城的味道。”
“亏你还记得。”
秦哲羽搂着她的肩，“但凡妈妈喜欢的，我都会记得。”
蒋雪纯笑得很欣慰，“妈妈知道你孝顺。”
——
凌馨不是可以一心几用的人，临近考试，她无暇分心，星辉出了商业间谍也好，梁思颖对袁倪执迷不误也好，她通通丢到脑后，一门心思泡在学业里，连周末也没有回去，她不回去，蒋昱琛便来看她，还请宿舍里的小伙伴一起吃了饭。
回来的路上，大家都不好意思当电灯泡，快快的走到前面去，凌馨懒懒的靠在蒋昱琛怀里，被他推着走。
蒋昱琛环着她的肩，低头在她耳边说，“还能再懒一点吗？”
凌馨振振有词，“我所有的力气都拿来温习了，现在是透支状态。”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蒋昱琛被她逗笑了，吻了吻她的耳朵，凌馨怕痒，躲了一下，小声说，“蒋先生，我们去情人岭。”
蒋昱琛对情人岭的阴影至今都没消除，生硬的拒绝，“不去。”
她揪着他的衣角撒娇，“我想去……”
蒋昱琛，“……”
冬天的夜晚很冷，但是凌馨的心很热，对情人岭而言，曾经她是匆匆而过的看客，如今她也做了回主角。他们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蒋昱琛抱着她深吻，吻得她浑身发颤，软软的靠在男人怀里。
天上暗无星月，风呼啸而过，吹得树叶哗哗响，这实在不是一个约会的好地方，但凌馨不在乎，她冰凉的小手悄悄钻进男人的衣服里，一点一点抚过他坚实的肌肉，蒋昱琛克制的低喘一声，但也没有让她把手拿出来，小姑娘的手太凉，他想让她暖一暖。
鼻尖抵着鼻尖，呼吸混在一起，有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亲密感。他用大衣把她包在怀里，一下一下啄她馨香温软的嘴唇，几日不见，他也想念得紧，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带回去，倒底还是忍住了，她在学习上很自律，他不能拖她的后腿。
一切等考完再说，现在的分开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她要考试，他也很忙，他相信，等放了假，她会成为他的小尾巴，形影不离的跟着，所有的想念会在那时侯得到补偿。
“蒋先生。”她拖长了声音，娇娇的叫他。
“嗯？”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尾音上扬，带着魅惑，听得凌馨心里酥麻一片。
“这次考试考得好，你奖我什么呀？”
“你不是要钱吗？”
“我改主意了。”
“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都给吗？”
“要什么都给。”
“那我要你。”
“……”
“给不给呀？”她歪着头，狡黠的笑。
他看着她，黑暗中眼眸亮如寒星，“我已经是你的了。”
凌馨笑嘻嘻抱住他，嘴巴凑到他耳边，声音小小的，羞羞的，“心是我的，身体还不是。”
蒋昱琛，“……”她的呼吸喷在他耳朵上，烫得不行，黑夜里，没人看得到血色从他脖子漫上来……
小流氓……
晚了一点，抱歉啊，在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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