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啥？”张大栓问。</p>
“爹，我想您去一次可可西里，把老四揪回来！</p>
公司出事了……。</p>
没有他，张氏很快会垮掉……！”</p>
张大栓沉思片刻，立刻丢下棋子。</p>
“走！我跟你们去一次可可西里！”</p>
……</p>
可可西里的十月，气候已经非常寒冷。</p>
天上飘起零星的雪花，山梁上刮起沙尘暴。</p>
温度骤然降到零下二十度。</p>
“铁生！快跑，跑啊！”</p>
张铁生拉着彩玉在一路狂奔。</p>
顶风冒雪，他俩将一头棕熊追得疯狂逃窜。</p>
按说，这个季节，棕熊正在冬眠。</p>
小夫妻刚好闯进它的窝窝。</p>
张铁生用棍子在棕熊的皮毛上狠狠捅一下，把它弄醒了。</p>
棕熊大怒，要跟他摔跤。</p>
张铁生跟雪狼小白飞扑而上，将熊按倒。</p>
熊在地上打好几个滚。</p>
“笨家伙！来呀！打架的事我最喜欢！”</p>
他不想把棕熊杀死，也不贪图它的皮毛。</p>
就是闲得慌，拿熊逗乐。</p>
熊不是对手，顺着山梁奔跑。</p>
两人一狼把它追得慌不择路。</p>
张铁生就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还有风一样的速度。</p>
熊奔跑起来速度很快，他跟彩玉追得气喘吁吁。</p>
“咯咯咯……太刺激了！！”彩玉笑得前仰后合。</p>
“前面有一群羚羊，咱们去抓一只羚羊过冬吧？”张铁生提议道。</p>
“不！羊是生命，咱们不能随意伤害它们。</p>
再说这儿是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p>
随便抓捕羚羊，是要坐牢的……。”</p>
彩玉心肠好，不喜欢杀生。</p>
“那咱们不杀它们，只是跟它们赛跑好不好？”</p>
“好！瞧瞧羚羊的速度快，还是你的速度快！”</p>
“喔呵呵呵……！小羚羊快跑啊！我要抓住你们了！！”</p>
张铁生拉着彩玉一口气冲下山坡，直奔羚羊群。</p>
羚羊发现有生人冲来，吓得撒丫子就窜。</p>
羊蹄子踏在雪地上，犹如万马奔腾。</p>
最终一条不剩。</p>
然后，张铁生拉着彩玉倒在雪地里。</p>
“太美了！太刺激了……！可可西里真好！”</p>
他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p>
“铁生，我喜欢这儿！一辈子都不想回家！”</p>
“我也是！这是上天赐给咱俩的风水宝地！”</p>
“老公我爱你！”</p>
“老婆我也爱你！”</p>
他俩抱在一起，顺着雪地打滚。</p>
上面的风很猛烈，不断呼啸。</p>
雪狼小白的长毛被风卷起。</p>
两个人的衣襟也随着烈风飘舞。</p>
足足滚十几分钟，才咯咯笑着爬起。</p>
彩玉说：“天黑了！别闹了，回家吃饭。”</p>
“老婆，我要吃摊煎饼！”</p>
“好！给你做！”</p>
“老婆，我还要喝玉米面糊糊。”</p>
“好！回家熬！”</p>
小夫妻手拉手回家。</p>
从绳梯上趴下去，返回那个窑洞。</p>
窑洞里温暖如春，烧了火炕。</p>
外面的篱笆墙上仍旧搭满玉米，玉米上落一层雪。</p>
四周的鲜花已经衰败，显得十分凄凉，迎风摇曳。</p>
不远处新开的农田里，是绿油油的小麦。</p>
小麦浇过一场冻水，湿漉漉的。</p>
淹不死的小麦，旱不死的葱。</p>
浇水以后的麦地，完全可以抗旱，耐冻。保证来年的大丰收。</p>
彩玉先熬粥，然后又摊煎饼。</p>
新玉米面粥又黏又稠，甘甜爽口，怎么都喝不够。</p>
玉米面煎饼也特别鲜美……。</p>
再加上几根老咸菜，简直是人间美味。</p>
这一代都是咸水湖，含盐量特别高。</p>
张铁生利用湖水晒盐，储存了不少。</p>
自己晒来的盐，都是盐疙瘩，需要粉碎。</p>
那台小磨发挥了作用。</p>
咸菜用的是植物根茎，加上大盐，腌制两个月，比猪蹄膀都要香。</p>
饭菜端上餐桌，小两口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别提多惬意了。</p>
“老婆，你应该多吃肉，吃肉对身体好！</p>
无论如何，明天我也要抓一只藏羚羊回来！”张铁生建议道。</p>
彩玉却摇摇头：“不！俺不吃肉！你也不准伤害它们！</p>
你说过要为我行善积德！！”</p>
彩玉不是不喜欢吃肉，是不想伤害生灵。</p>
觉得鲜活的生命被自己吃掉，完全在造孽。</p>
前些天，她跟张铁生碰到一伙偷猎者。</p>
那伙人打了好几只藏羚羊，还捕获一头黑熊。</p>
彩玉心疼地不行。</p>
张铁生一怒之下，狠狠教训他们一顿。</p>
还把猎枪给他们撅了……！</p>
死羚羊跟死熊被他俩埋掉。</p>
彩玉还在羚羊跟熊的坟头上掉下眼泪。</p>
“可不吃肉，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营养不良，我会心疼的！”</p>
张铁生摸着彩玉的小脸说。</p>
“瘦点好，省得减肥！你也不准吃肉！没有食欲就没有伤害！”</p>
“好！我保证以后不吃肉！为你积福！</p>
可咱家开那么多饲养场，喂那么多牲畜咋办？</p>
不屠宰，山民们就无法生活了……。”</p>
一句话不要紧，竟然把彩玉问住了。</p>
女人沉思一下：“他们可以宰杀，你不可以，咱管好自己的手脚就行！”</p>
“遵命，老婆大人！我以后啥都听你的！”</p>
张铁生举起三根手指发誓。</p>
他没觉得自己是舔狗，反而认为是对妻子的真爱。</p>
只要彩玉能活过二十八岁，别说不吃肉，割自己的肉都没问题。</p>
吃饱喝足，该睡觉了。</p>
熄灭电瓶灯，彩玉的手摸索过来。</p>
“老公，我要为你生儿子，万一我活不过二十八岁，至少有孩子陪着你。</p>
你以后就不会孤单了！</p>
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续……。”</p>
彩玉真的担心自己早死。</p>
老公会孤苦伶仃。</p>
因此，她要留下血脉的延续。</p>
“好！严重同意！将来孩子陪着我，就等于你陪着我！”</p>
眨眼，窑洞里悉悉索索……。</p>
伴随着外面的风雪声，同时呼啸。</p>
正在这时，忽然不好。</p>
嗖嗖嗖！</p>
四条人影降落在窑洞前，一起跪下。</p>
“参见董事长！参见大嫂！！”</p>
“谁？”张铁生赶紧坐起，掀开身上的狼皮。</p>
“董事长！大栓叔来了，在山崖上等着您……。”</p>
外面是王建的声音。</p>
他的旁边跪的是四大金刚。</p>
“啥？我爹来了？”张铁生吓得打个机灵。</p>
“是！”</p>
“混蛋！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风！高原反应这么厉害！你们怎么把我爹弄来了？”</p>
张铁生非常气愤，担心父亲的身体。</p>
他赶紧穿衣服。</p>
彩玉发现不妙，同样悉悉索索穿衣服。</p>
两个人衣衫不整走出窑洞。</p>
“老大！对不起，大栓叔非要来不可，我们拦不住啊！！”</p>
“我爹在哪儿？”</p>
“在山顶上，峡谷旁边的路上。”</p>
“糟糕！”张铁生没办法，只好拉着彩玉直奔瀑布的方向。</p>
顺着绳梯攀岩而上。</p>
上去山顶，一口气走出十几里。</p>
终于，在荒僻的土路上，他再次看到年迈的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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