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有人问秋山.奈美,被号称砍人的时候脑袋连胡子一起砍掉的髭切砍一刀,还有命在吗?她一定会回答,死定了。现在她大概可以“自豪”地回答,有的。她还活着。
可那并不是因为髭切的刀法不准,而是非常准!
在髭切挥刀砍下的时候,秋山.奈美看到了自己周身浮现出的咒的术式,髭切的刀锋恰到好处划过,切入其中,破坏了咒。在咒被破坏的瞬间,她觉得自己身上似乎确实有什么桎梏被一股外力强硬地打破,浑身上下突然充满了力气,灵力爆发式地增长。
只是同时,看着空中飘落的发丝,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室内亮光一闪,四周门窗皆在一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开,挟带着充盈的灵力波动,激荡开来。
感受着周边充沛的灵力,髭切满意地点点头,动作流畅地收刀,转身看了眼目瞪口呆地抓着门框一脸难以置信仿若见鬼的表情的黑田如水以及在黑田如水身后被他挥刀时的杀气所震慑得不能动弹的侍从,发出了习惯性的笑声。
“哈哈哈……被发现了吗?失败啊。”
这一声哈哈哈,惊醒了黑田如水。
“有刺客!”黑田如水立时高声地叫喊起来。
侍从惊醒过来,即使在颤抖也努力让自己站在家主身前,并试图拔出自己的兵器。
不等他拔刀出鞘,髭切已然动作迅速地顺势朝窗外一跃,跳出房间,纵身跃上房顶,消失不见。
被留下的秋山.奈美一脸懵逼地望着窗口:髭切殿,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里……好歹带着我一起跑啊!我并不想被黑田如水当成奸细杀掉啊喂!以及,身为太刀就这么跑出去,你的夜视没有问题吗?
回过神的黑田如水转头看向坐在榻上,脸色苍白的女人,她的发丝被削掉了一小撮,双目圆睁的样子似乎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
“家主!”
转身看向挡在他身前,持刀的手还在颤抖的侍从,黑田如水脸色一沉,对被他的叫声引来的武士们下令:“刺客武艺高强,允许尔等用弓箭,一定要把人给我留下!”
“是。”
听到用弓箭也可以的时候,奈美闭眼用灵力探查了一下。发现能够探查的范围比此前扩大了许多,并且恢复了原先的感知能力。她能感觉得到髭切的动态。他还在这座官邸内,左闪右避似的绕弯,都恰恰避开了正朝这边聚拢而来的侍卫们。
回想起髭切的侦察值,奈美觉得大概这十分亮眼的侦察值足以弥补他那糟糕的隐蔽值,就是不知道太刀的夜视会不会坑了他。
不过,这现在都不是她需要担心的。髭切被抓住的可能性很低。倒是她,现在要面对黑田如水……抓着身上盖的毯子,她紧张地绷直了身体,仰起头看向正朝她走来的黑田如水。
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黑田如水停下了脚步。本心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的黑田如水有点不知要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是亲眼见过她施展“奇迹”的人。如果加上方才那个神秘人举刀要砍死她的时候,她身上发出的光似乎是挡住了攻击,算是见识过两次了。但是除此之外,并未见过她有何特殊之处。就连她为主公进行占卜一事,都是事先由他安排好的……
黑田如水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说出“吉田”是关键之地到底是真的有神明相助,亦或是她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比如奸细?
“……那个。”迟疑片刻,秋山.奈美率先打破沉默,“请问……刚才那个家伙是……什么人?”先撇清干系试试,虽然不觉得有用。
“你不认得?”黑田如水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她。
奈美摇了摇头,说道:“一醒来就看到他站在那里,还准备拿刀砍我。”
“哦?”
她抬手摸了摸后颈,“莫非是掐不死我,打算砍死我?”
黑田如水:……谁掐的,你不记得?
“你是觉得我傻,还是觉得你聪明?”以智谋闻名的军师心情很不美妙。
“……嗯,并不。”好吧,她承认这是拙劣的谎言。她想的不太走心。“大概是因为觉得不可能骗过你吧。”
黑田如水叹了口气,面对一个连骗人的理由都想得如此敷衍的家伙……他有种说不上的无力感。
“家主,抓到刺客了。”门外侍从大声说道。
黑田如水抬手挥了挥,让他下去。
“你怎么样?招不招?为了避免受苦,不如说说你的目的。”
自己灵力恢复了,对刀剑付丧神的感应能力增强了。她是真没感觉到髭切有出事。目光转向门前站的侍从,待那人走开,她才缓缓将视线移向黑田如水,还了他一句:“你觉得我傻吗?”
黑田如水嗤笑一声:“看来你对你的同伙很有信心。”
如果都算是时之政府的人,也许,她和那一振髭切是同伙。但她觉得可能在髭切眼里,她其实什么也算不上。最多是见过几次的,前任务目标而已。
偏头想了想,她不觉得髭切是因为忘性大,才把她丢下了。她真不认为髭切记忆力差,就像她从来不觉得三日月宗近是个只会“哈哈哈”的老头子一样。想想她和髭切短短的几句对话。他正在执行任务,而与任务相比,她毫不重要。即使她是一名审神者,但也仅仅是一名审神者而已。他能顺手给她解开咒的束缚已经仁至义尽。而且髭切说了,让她召唤自己的刀剑付丧神。
“怎么样?想好怎么说了吗?”黑田如水一拂衣袖,动作随意地就地坐下,好整以暇地问道。
挠挠下巴,秋山.奈美苦笑着问道:“如果我说只是为了混吃骗喝,保平安,你信吗?”
“……”
“所以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秋山.奈美目光看向他身侧。虽然黑田如水不是武将,而是纯文人,但因为压切长谷部的特殊象征意义,黑田如水颇为慎重地随身携带了。
黑田如水顺着她的视线,目光落在自己随身的佩刀上,眉头一皱,警惕地抬手按住自己袖中的护身短刀,而不是去抓身侧的佩刀。如此近距离,短刀更适合护身。
目视着对方将护身短刀拔出,秋山.奈美一眼就认出了那一振短刀。她出阵携带护身刀时,经常在他和他的兄弟们之间选择。破甲专用刀——厚藤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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