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b是什么关系”对面的女孩愣了片刻, 讷讷的重复。
    听到这个问题,或者说, 听到这个词,席拉的反应显得颇有些古怪, 她湛蓝的眼眸中多了几分不明意味的晦暗, 扬起的嘴角也显得颇为僵硬。
    她沉思片刻, 似乎从银发青年这简短的一句话中意识到了什么, 眸光略略发亮, 显出一种破晓晨曦般的瑰丽。
    席拉眨了眨眼睛,浓秀的睫羽仿佛蝴蝶振翅“他们看上你了”
    看上
    对这个词似乎颇为反感, 琴酒稍稍蹙眉,眸色沉沉,声音喑哑且低沉带着不言自明的危险性“注意你的用词。”
    席拉用她漂漂亮亮的蓝眼睛翻了个一点也不漂亮的白眼, 精致的鼻子稍稍皱起这是一种不屑的姿态, 却并非是针对琴酒。
    “得了吧。”女孩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一瞬间, 她体会到了一种古怪的荒谬感, 几乎克制不住哈哈大笑的冲动, 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我们可是同病相怜啊”
    象征正义的ico精英成员, 代表黑暗的黑衣组织 kier,居然会有同病相怜的时候,难道不古怪, 不荒谬吗
    席拉抬手扶额, 稳住自己因为太过放肆的笑容而引起的重心失衡, 她定了定神, 抬眸的瞬间,海蓝色的眼瞳中有一种直击人心的犀利。
    “我和他们的关系啊是曾经的猎物与猎人。”席拉的声音里带着嘲讽与寒意,仿佛每一个音节都是一颗小小的钉子,能扎得人鲜血淋漓
    “现在的猎人与猎物。”
    两个名词位置交换的短短一句话,代表的是截然不同的意义,蕴含的是斩钉截铁的笃定与自信。
    既然你没来得及弄死我,那么就请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吧。
    黑发女孩的眼眸亮的惊人。
    琴酒稍稍挑眉,为自己的眼光点了个赞。
    不错,看来我不用换合作对象了。
    阴差阳错之下,致力于将琴酒策反的席拉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却在另一方面和琴酒达成了合作。
    当然,两人的合作就目前看来,达成得还是很愉快的。
    不过即使如此,具体的事项还得等这次非洲任务完成后回去才能拟定不知是出于自信还是自傲,两人都没有“能不能完成这次任务”的怀疑。
    既然已经达成一致,琴酒也就不再为难席拉,而后者也终于可以借着某个一点都不靠谱的理由暂时离开了
    席拉走的时候衣决飘飘,看上去分外潇洒。
    她本就是少有的美人,即使一开始敛去了几分光华,但之后的“旅途”中显然没有那么宽裕的时间供她伪装。
    而她本人并不会贝尔摩德亦或者岛袋君惠仁王雅治那般堪称bug的变装技能,光靠本人并不怎么重视的化妆技巧,对于遮掩容貌能起到的效果显然不佳。
    当然虽然有些沮丧,不过她也并不是真的对此烦躁,毕竟凭她的手段,杀几个垂涎于她美色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也导致之后的几天,饶是披头散发,女孩仍旧吸引了一大片目光。在她离开后不久,还有不少人念念不忘。
    琴酒个人觉得,他们的私下里议论的中心人物一定是席拉光看那群家伙遗憾的表情就知道了。
    顺便一提,虽然临走前的姿态十分潇洒,席拉已经确定自己这次的非洲之行一定有琴酒在暗箱操作说不定被堵个正着也是琴酒意料之中的事情。
    对此,琴酒表示咳咳,他什么都没有表示。
    他显然有更加关注的ot。
    “你就不怕晒得更黑吗”琴酒上下打量着自己如今的搭档,发出来自心底的疑问。
    简单的穿着t恤和运动裤的波本露出大片的淡巧克力色的肌肤,忍不住以手遮挡惨烈阳光的他闻言,忍不住嘴角一抽“我的肤色不是晒黑的。”
    琴酒挑眉,语气隐约藏着一星半点的古怪意味“是吗”
    他其实也不喜欢太热的天气,特别是所有人中只有他还坚持一身黑风衣的时候。
    “请务必不要怀疑这一点。”波本看上去十分认真,不过琴酒总觉得他似乎是想笑。
    他微微偏头,试图忽略这个不知靠不靠谱的第六感“说起来,你似乎也不是纯粹的日本人啊”
    波本没有正面回答“为什么这么说”
    琴酒抬手一指,语气仍是倦怠的,看不出到底是故意为之,还是仅仅随口一说“你的眸色。”
    安室透微微垂眸,随即轻笑一声“到底是不是日本人,也不能仅仅只看这个吧”
    银发青年不置可否。
    “不过你似乎也是混血”安室透不想他把话题聚焦在自己的身上,三言两语的将话头转向。
    琴酒略一挑目“你说呢”
    安室透没有说,他认认真真的上下打量着琴酒,几秒之后,金发青年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他看上去似乎真的很想笑。
    银发青年略一挑眉,果然见波本为这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露出了一个轻笑“说起来,你整天穿得这么严实,不会是怕晒黑吧”
    “不。”琴酒一本正经的回答“我从不担心这个。”
    莫名的,安室透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输掉了。
    他抬手压了压自己头上的棒球帽,不太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然而
    “波本先生请您至少做一些防护措施。”随行的一名约莫三十余岁的男性成员不仅能干后勤,还兼职起了医护人员的职责“不然容易被晒伤。”
    蓦然间无言以对的安室透发誓,他真的听见了身后琴酒发出的一声嘲笑。
    等到安室透无奈的离开后,琴酒扫了一眼他的背影,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白兰地可真是有心了。”
    男人身形一僵,猛然抬眸看向琴酒。
    他的眼睛正好撞进琴酒冰凉的绿眸中,后者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极为自然的挪开了目光。
    仿佛先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男人后知后觉的打了个寒颤,后背隐隐冒出了冷汗。
    上路不对,这个词听起来实在太不吉利了同行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虽然条件并不算好,但一众成员都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当然,并非职业探险家的众人没有挑战沙漠的欲望,也不打算在这方面勇敢尝试,基本上都是沿着沙漠的边缘地带前行,暂时还不必担心补给。
    此前琴酒已经将对方的几次行动“送”给了当地政府,半真半假的情报虽然效率不高,不过到底给毒枭们带去了不小的损失。
    同时也令琴酒排除了好几处可能的窝点。
    而已经确定下来的地方,一定会让他们有所收获。
    啃着干涩的压缩食物的波本扫了琴酒一眼,这些天对方所展现出来的敏锐与经验实在令他叹服同时也深觉可惜。
    这样的人如果是他们这边的就好了。
    对于波本内心活动一无所知的琴酒吃完了最后一口饼干,抬手灌了一大口清水补充水分,他对着阳光看到手中矿泉水瓶中透明的清水,刺目的光线显然没有丝毫怜悯。
    琴酒轻啧一声,侧头招呼正靠在车身上的安室透过来。
    “怎么了”疾步走来的过程中,安室透也将自己的午餐吃完了。他的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站在离琴酒五步开外,低头俯视正坐在地沙子上的琴酒。
    沿着沙漠边缘行径的他们有好几辆车,性能出色,足够坚固,部分还被改装过,空调打得也很足不过最后一条似乎作用不大。
    后者冲他点了下头,示意安室透坐下,随即递给将手上标记着各种花花绿绿记号的地图递给他。
    安室透接过地图,以他的能力,很快就分辨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他目测并推算了一下,偏头问琴酒“我们还需要两天”
    “不出意外的话。”琴酒单手托腮,绿眸半眯。
    太过闷热的天气,长时间的驾驶,紧绷的神经,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昏昏欲睡,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坐在沙土上的琴酒,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假寐的猎豹。
    波本觉得有点手痒,下意识的低下头,认真研究起地图。
    琴酒浑然不觉,他懒洋洋的垂眸,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波本仍在看地图。
    日光毒辣,刺眼的让人不想抬头,时不时有风吹来,伴着沙粒直往人脸上糊。
    沙漠中的天气总是不近人情的,比如风沙糊面带来的痛感,又比如高高挂起仿佛嘲笑着所有人的赤日。
    银发青年的黑色风衣被沙土弄脏,又被风带来的沙粒糊了一层。他看上去毫不在意,仅仅用余光扫过衣摆,内心毫无波动。
    反正本来就是黑的。
    再脏一点,又能怎么样。
    于是他开口,用一贯平静的语调“苏格兰是芝华士杀的。”
    波本猝不及防的睁大了眼睛,猛然抬头看他。
    琴酒的声音纹丝不变“席拉是我派过去的。”
    安室透的身体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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