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
卯月觉得自己可能是聋了，观众的呼喊和麦克老师的播报全都变成了嗡嗡响挤在耳朵里。
“还好我的五感还在正常人范围内……这地雷动静也太大了。”
不满地嘀咕，卯月没有跟绿谷一样去场地中间，去抓紧时间搭个话什么的——迦勒底的使魔已经在场地周围各就各位了，现在用不着去考虑收集数据这些东西。
直到一分钟后看到心操架着师走姗姗来迟，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好慢啊……嗯？怎么受伤了？”
“刚刚那个A班的不知道怎么弄了一场大爆炸，这个笨蛋不小心扭到脚了。”心操道。
因为不顾扭伤的跑动，师走的脚腕上的肌腱已经在断裂的边缘来回试探了。
直到进入场地，放松下来脑子一片空白的女生才感觉到那钻心的痛。
“去找一下恢复女郎吧，按雄英的节奏估计没休息的时间了。”
卯月蹲下来查看，判断道。
“不过还是先恭喜你吧。”卯月扶好师走，笑道，“好险拿到特等席的入场券了，虽然是张站票。”
公示在体育馆内的大屏幕上，排名的第43和44，赫然是心操与师走的名字。
·
“心情如何？自己班里的学生突然拿到了一个第一名。”
神射手开玩笑地问空灵鬼魂，或者说连他都非常惊讶，纯粹肉体的力量和战略，原来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今年无个性也可以考英雄科，如果这个孩子愿意，未来能成为英雄也说不准。
“很难想象。”空灵鬼魂平静道，声音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而是有些低沉。
“别这样，学生拿到第一，作为老师要替她高兴啊。”欧尔麦特拍了拍空灵鬼魂。
“不，不是这个……”空灵鬼魂道，“我只是在想，究竟什么样的环境需要这孩子拼命到这个地步。”
绿谷出久那四人最后的出线争夺战镜头很懂地给了特写，卯月的动作在这群职业英雄眼中一清二楚，包括那最后决然的一扑。
绿谷出久甩下的钢板几乎是擦着蜷飞出去的卯月的发尖拍下去的。恐怕那个少年就是断定卯月有能力向左右避开才这么大胆吧，只不过谁也没想到这个普通科的姑娘比少年想的还要不要命。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除了空灵鬼魂这个时刻注意着自家学生的班主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同样惊出一身冷汗。
神射手安慰地拍了拍这位同僚：“现在她在雄英。”
“而且她的预判真的很精彩，至少现在看来不是什么坏事。”
“这是无数战斗经验总结下来的直觉。”相泽消太等麦克风关掉了广播，才肯定道。
“也许是人家家长锻炼的呢？别总这么紧张Eraser！”麦克倒在椅子上道。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相泽消太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想起刚刚吓到他睡意全无的两个第一名，只觉得自己的拘捕武器已经跃跃欲试了。
两个小崽子！一个比一个胆子大！如果那个卯月是自己班的学生绝对要好好训一顿！
“那猜猜，究竟什么意外情况需要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去习惯拼命？我们权限不够去管，消太。”墨镜下的眼睛有不输好友的锐意，麦克难得正了声音，又很快恢复了一如既往的聒噪，“不管怎么说都太酷了！Cooolest Girllll！！！”
权限不够，这让相泽消太想起了那个西装革履用着某本侦探小说里的名字的男人。
那个人就是用一句“很抱歉，你们权限不够”和z—f盖章的保密文件条款，轻描淡写地堵住了包括空灵鬼魂在内的所有老师的嘴。
“我无意去评价这个可笑的社会与制度，但若如此再避而不谈卯月的事，就会显得我方过于失礼。”福尔摩斯微笑着道，“她只不过是和你们这里的学生一样又不同的英雄预备役而已。”
“像她这样的学生还有一些，都是精挑细选出的精英。”也就四五十位吧。
“她确实比较特殊，也不过是多经历了几场意料之外的战斗而已。”也就大半年。
至于什么时候会成为英雄？按迦勒底的标准，可能得等她死了之后，由世界判断吧，如果能在英灵座上看到她，那应该就是了。
毕竟卯月只·不·过·是一个没什么名气和能力的救世主小·女·孩而已，福尔摩斯漫不经心地想到。
“为什么不去英雄科？这是那孩子自己的选择，你应该去问她或者她的监护人。这方面不在我的职责内。”
真是狡猾得让相泽消太想把他吊起来挂楼外的UA上。
“往好的方面想想，这孩子的监护人都是靠谱的大人呢。”
“往坏的方面想。”相泽消太皱着眉头，嘴里依旧是不饶人的一针见血，“哪怕有这样‘靠谱’的大人，也保护不了一个女孩。”
……为什么他要去想这种糟心的事。
此刻看着转播的巡逻英雄休息室。
“那个孩子确实是一年前那个少年……原来已经成为英雄科的学生了吗？”死亡搏击认出了绿谷出久。
“当初把他好一顿教训呢。”Mr.Lady插着章鱼烧，“你对他有兴趣？”
“现在还没有显露出他的个性，但是似乎很有潜力。”当初淤泥事件并不在场的森林神威评价道。
镜头转到了卯月身上，Mr.Lady噗地呛到了自己。
她难得忘记了在外的形象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普通科的卯月吗，个性可能是预判或者身体强化一类的吧。可惜不是英雄科……你怎么反应这么大？”死亡搏击黑线着躲开食物喷射的攻击，森林神威赶忙递水递纸。
？？？这特么不是我的沙雕网友吗？？？
说好的无个性呢？？？
无个性的你却在预选赛拿了个第一？？？
岳山优觉得自己陷入了某个谎言之中。
场内，还不知道世界魔改前的某个演员网友成了英雄的卯月，正在和师走听恢复女郎的训话，一边分神注意着那边的比赛规则。
“真是的，好歹照顾一下老年人的心脏吧。”恢复女郎无奈，给师走和卯月还有站在一边的心操一人塞了一颗糖，“就算是以后真的成为英雄，也要保护好自己哦。”
三个人一愣。
“你们都是普通科的孩子，这种情况在雄英史上不是没有，所以我很肯定。”年迈和蔼的治疗老师放柔了声音，嚯嚯笑了，“虽然路还很长，但是加油吧。”
一时陷入了沉默，还是卯月先反应过来，笑道：“不会让您失望的。”
完了还用手肘赶紧戳了戳心操。
“啊？啊……”心操人使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虽然说他绝然地想成为英雄，但收到他人肯定的第一时间反而有些不确定了。
他这样的个性……
“虽然还没有完全想明白……”师走对恢复女郎深深一鞠躬，“我能到这里，完全是借助了他人的力量，心操君和卯月……以及谢谢您，恢复女郎老师，在这场比赛，我会加油的。”
“你能这么想就好。那么走吧，分队计时要开始了。”
卯月三人告别恢复女郎，回到场地的时间刚刚好。
“就等你们了！现在——十五分钟的分队计时开始！抓紧时间吧！”午夜一甩鞭子，笑着对所有人宣布。
“还要找人吗？”师走问。
“找了也不会有人愿意跟我们一队的。”心操冷静地道出事实。
“再拐一个吧。心操能抓一个看起来力气大的过来吗？这场我想休息一下。”卯月说。
抓？心操意识到这是让他再控制一个人。
不过他有些犹豫……因为恢复女郎刚刚的话。
“不找也没关系，咱们这场有天然优势。”卯月笑了笑，“抢绑带？你不觉得这对我们简直就是送分题吗。”
对，我们有师走。心操恍然。
“那五百万分先不要也罢。”卯月对于自己身上和绿谷出久平摊的五百万分无所谓，“上半场我们等人抢了绑带直接休息，最后看你了，瞬。”
师走明白地点了点头：“那谁做马？”
“心操君吧。”
“啊？”本来想把机会让给两个女生的心操人使不干。
“别废话，你的体能都不如我们两个，真想给我们减轻负担就去随便拐个男生回来！”
最后心操还是把尾白猿夫拐上了贼船。
因为他真的扛不动卯月。
“我肌肉密度高，也是因为这个学校的运动服发大了。”卯月扯了扯身上有些宽大的运动服道，“不过我也挺喜欢的，就没换。”
“你到底多少斤？”心操发出了死亡提问。
“……别问，问了就是一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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