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看着手机。
今天早上八点十分, 她的银行卡到账了四十多万元。
她用三秒钟的时间反应过来，哦，代言的尾款到了。
然后就陷入沉思。
贝拉兔看着林晓从早上开始就在那里静坐良久, 不由得把头凑过去看, 手机屏幕上是短信界面, 银行卡的到账短信提示, 兔兔看到有很多个零。
它拽了拽林晓的胳膊，软声道：
“晓晓，我们有钱了。”
林晓先是嗯了一声，但是又很快摇头。
“也不算有钱。”
贝拉兔歪歪脑袋, 不懂明明已经有这么多零了, 为什么还不叫有钱。
这时候吞吞从眼前飞过。
很快又有缀着一大串尾巴的毛绒绒生物嗖地一下追过去。
林晓目不斜视，掰着手指头给兔兔数：
“兔兔啊，你知道一张红色召唤券多少钱吗？”
兔兔伸出一只爪爪, 脆声说：
“五十万！”
“对, 五十万……”林晓心痛地点头，“所以我们现在的钱，满打满算只够再买一张红色召唤券，再也也就不够了。”
兔兔若有所思。
“这只是红色召唤券，上面的金色召唤券，要一百万！”林晓自己的声音都带着恐慌, 她上次特地偷偷问了训练员，不算其他购买条件, 金色召唤券，但说价格, 要一百万！
兔兔的四只耳朵瞬间蹬直, “好, 好贵！”
林晓顺手把它耳朵撸下去，沉重点头。
“而我们之前一直计划买的大房子，比金色召唤券更贵！”
兔兔想不到比金色召唤券更贵的贵是有多贵。
它在脑子里算了一下，但是显然这是只数学不行的兔子，一会儿它就头晕眼花，然后抱着林晓的胳膊悲痛感叹道：
“呜呜呜晓晓，我们果然好穷！”
林晓最终还是被自己的精灵盖上了贫穷的戳，一时之间心情也是莫名复杂。
她想了想能搞钱的办法，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何远风的头上。
于是，她终于久违地给自己亲爱的经纪人主动发了消息。
林晓：尾款到了。
何远风：好好好，到了就好。
林晓心想，果然，痴呆的经纪人果然不能感同身受她金钱到账的喜悦。
何远风：对了，那天的宣传做得不错！你当时让精灵他们人手一盒饮料的视频镜头被人单独截出来，做成视频，我又找水军推了推，转发量很高。
林晓：哦。
何远风：这样，为了效果，你再登一下你的熊猫，发一个畅源新品的宣传竹圈。
林晓：哦。
何远风恨不得希望她变成一个无情的营业机器，而林晓，变成咸鱼的想法却日渐强烈，她希望除了打比赛之外最好任何事都不要来烦她，哦，要是不打比赛就可以躺着赚钱那就更好了：）
她和何远风志不同道不合，两人似乎渐行渐远。
何远风仿佛感觉到林晓的小情绪，开始苦口婆心劝慰。
何远风：不营业不宣发，再多的小钱钱也不会自动流进你的口袋！现在还不是咸鱼的时候！！
林晓：……说得也对。
林晓收起了突然涌出来的咸鱼之心，打开手机，开始任命的营业。
她直接复制了何远风发给她的营业文案，然后发了一条竹圈，带上了畅源的购买链接。
林晓的熊猫号从她建立之初，也就发了寥寥几个竹圈。
一开始在赛场比赛时还好一些，偶尔也能想起来发一发，结果她的事业平步青云，进了阳风职业队，开始紧密的职业训练，仿佛就忘了她的熊猫号上还有很多嗷嗷待哺的粉丝。
林晓的粉丝越来越多，真主却逐渐销声匿迹，连营业竹圈都少之又少。
她的粉丝们不得不天天在她的主页哭喊，每天都要上来帮她擦几遍主页，给她撒花打赏浇灌营养液。
甚至有几次粉丝组织的大规模浇灌营养液活动还上了官方的推荐榜单。
但是无事无补，林晓就是死活不冒泡。
现在，终于！
她们的晓晓上线了！还发竹圈了！虽然只是一条机械的营业推销竹圈，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粉丝：买买买！你代言什么我们都买！
在疯狂的购买下单后，林晓的粉丝开始哭喊。
“呜呜呜，晓晓你终于冒泡了！”
“崽崽宝贝好想你！”
“崽你为什么不多发发动态，哪怕是这样的营业竹圈我们都认！”
“今天天朗气清，万里无云，我一出门就知道有好事，果然，打开熊猫，发现特关的崽发动态了！”
林晓不禁疑惑。
她不是不了解粉圈生态的人，一般像粉丝群体中，要是“崽崽”“宝贝”这样的称呼占大多数，就说明他的粉丝中妈粉比较多。
可林晓觉得，凭她成熟复杂的气质，粉丝中应该“老婆粉”比较多，再不济也是事业粉，怎么一个个的都喊她崽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林晓好一阵子，之后还是想不明白，索性丢到一边。
林晓终于发现，自己入队这段时间的确缺乏营业，忽略了自己的粉丝。
于是在这条竹圈下面，她自己又加了一条评论。
【最近训练比较忙，忽略了大家，现在在线营业，回答大家的一些问题。】
“天哪天哪，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崽崽竟然在线回答问题！”
“呜呜呜，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大脑瞬间空白，竟然想不出来要问什么问题！”
林晓看见这条评论，回复：“啊，没问题吗？那就我下了？”
“你快走开，有问题有问题！崽最近在俱乐部的生活怎么样？”
林晓：“非常充实。”
“队友之间相处怎么样？崽和谁的关系最好呢！”
林晓：“队友很好，调皮且友善：）”
下面的评论全是哈哈哈。
“调皮且友善是什么形容？感觉里面大有深意！”
“呜呜呜，想看兔兔，我是兔兔粉，想知道晓晓的精灵中，兔兔和谁的关系最好？”
因为林晓长时间在看手机，贝拉兔就和吞吞它们玩去了。
这时候吞吞正拎着它的耳朵飞，而猫猫又抓着兔兔的腿，一个挂一个，吞吞拎得很是辛苦。
而熊熊趴在地上，下巴搁在地板上，眼珠跟着吞吞转，目光里露出渴望的眼神。
林晓就随手把这幅画面拍了下来，然后回复了这名粉丝。
“兔兔和谁最好你问兔兔，我不知道，但是它和熊熊最大[配图]”
“嚯嚯嚯，本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兔兔和熊熊最大是什么意思，后来想到昨天的股掌，哈哈哈真是最大。”
“天哪这个图也太好玩了，一个挂一个，吞吞拎得很辛苦啊！”
“吞吞好惨，它的小身板儿怎么承受得住兔兔和猫猫的重量！”
“只有我注意到了熊熊渴望的眼神吗？它看起来也很想飞一飞啊！”
“哈哈哈，熊熊太大只了，要是连熊熊也拉上，那真是要了吞吞的老命！”
后来粉丝问的问题逐渐奇形怪状，好比有一个，“精灵们要拉粑粑吗？”
林晓当时就：？？
后来她回：不拉，精灵们都是吃花蜜喝花露水长大的天使。
回答多了问题，林晓发现，粉丝们问的问题大多分为几个类型。
表白型，喊她崽喊她宝贝的。
眼中只有可爱精灵型，完全不care她，看来都是她的精灵粉。
八卦型，热衷于八点档的狗血故事，只问她和她队友的二三事。
林晓记得很清楚，其实有个粉丝就问。
“崽崽你慕怼怼是什么关系？”
还截图了昨天训练赛时，她和慕已站一块看比赛时的截图，也许是粉丝拍照角度问题，她和慕已穿着红白队服，她看擂台，慕已侧头看她，光看照片竟然真的能看出点CP感。
林晓颇为无语地回：“什么关系？纯洁无害的革命战友关系。”
粉丝几千上万，而林晓只有一个，很快她就招架不住热情的粉丝，终于开始后撤。
“下了下了，要开始训练了。”
也许是看粉丝太过伤心，她只好许诺，“下次上线再回答你们的问题。”
其实并没有训练，今天阳霆和宏昌比赛，他们队休息，明天才会继续比赛，这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为了恢复状态，训练员并没有安排他们高度训练。
除了每天早上的精神力稳定性训练，其他时间只要不出去乱跑都随意。
林晓在自己房间中咸鱼，却不知道楼下的慕已也在看她那条竹圈。
作为林晓铁粉以及资深网瘾少年，晓晓发动态他怎么可能不看呢！就算是营业竹圈也要用小号点赞才对！
结果自然看到她在线回答粉丝问题。
本来慕已还看得乐呵呵地，结果看见粉丝的一个问题，“你和慕怼怼是什么关系？”
晓晓竟然回答，纯洁无害的革命战友关系。
慕已凝着那几个字看了半天，一时竟找不出有什么问题。
很安全，很有梗，也不会让粉丝误会。
可他就是看得很不爽：）
慕已抿着唇，越想越气，可这边一个人都没有，只能起身去了训练场。
林晓刚来到训练场，就看到了慕已的背影。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正带着小龙训练。
小龙支棱着翅膀，前方四米处有许多高速移动的靶子，慕已喊一声火球，小龙就吐出一个火球砸到靶子上。
听到身后的动静，慕已侧头，看见林晓，脑中又窜出了那句“纯洁无害的革命战友关系”
心中冷哼一声，慕已扭过头，狠狠喊了一句：
“火球！”
慕已回头的时候，小龙也跟着回头，结果就看见坐在林晓肩膀上的那只肥兔子，它看见它，还故意晃晃耳朵。
小龙心中一抖，听见慕已说火球，它嗝了一声，嘴巴里冒出一点火星。
竟然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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