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转过头看着卫寅。
与沈衡认识也有段时间了,可卫寅从未见过她有这样的情绪,看上去十分陌生。
卫寅强行将其拉着到一旁坐下:;近几日店里的情况很是不错,赚得数额沈少爷应该很欢喜。
他将账本摆在沈衡面前,然后将盈利情况一一说与她听。
良久,沈衡面上那我要杀了对方的表情才慢慢消失。
另一边,皇宫内。
楚云寒边听着卫寅汇报,边处理奏折。
听过卫寅说了整件事,楚云寒心生疑窦:;你可确定那人是李昶建?
;属下确定。卫寅肯定的点头,;属下就是再眼拙,也认得刑部尚书。
楚云寒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一边,沉思起来。
他实在想不透沈衡与李昶建有何过节。
甚至按照卫寅的描述,沈衡当时的表情分明是想要冲出门去,置李昶建与死地。
;罢了,这事慢慢查。楚云寒神色严肃,;近来越发不安宁,我这小师弟那边也多安排些人手护着吧。
下属的动作很快,当夜楚云寒安排的人手便迅速来到来仪院附近。
然而没等他们安稳度过第一夜,就被人给发现了。
发现他们的人,正是沈府的主人——沈长山。
;何人胆敢闯我沈府!
沈长山在发现多了奇怪的人以后,立马便与对方来了一场;大战。
双方你追我赶,交手来去好些回合,打得不可开交。
但他们却都遵循着一个想法,便是打得再厉害,也不能吵着来仪院中正休息的沈衡。
第五十九章 谁都别想逃掉
双方虽说;小心翼翼,可到底打架总会破坏一些东西。
第二日一早,彤云就急冲冲的跑去找沈衡。
;什么?!房子破顶了?
沈衡跟着彤云等人一起去了那屋顶破损的偏屋,一瞧便知这是有人在上头打架造成的。
要不然这沈府建屋用料都是上好,大夏天也没遇着严重的冰雹,好端端的屋子怎会破顶?
;该死,哪个没良心的打架来破坏我的屋顶!
沈衡一大早就很气。
这破顶的屋子是来仪院一处偏屋,平日就堆放些杂物,无人住也很少人来这边。
若非彤云有着每日起床便检查各处的习惯,她怕是根本发现不了。
只是此刻虽然发现了,也无法抓到那破坏屋顶的始作俑者。
沈衡气呼呼:;这京城好歹天子脚下,治安这么不好?
原话一字不动的传进了楚云寒的耳朵。
身为天子的他一下冷了脸,这是在讽刺自己管理不当?
另一边,沈长山在听说了这件事情后心情也十分不好。
不光是因为沈衡院里的屋子破了顶,更重要的是昨夜那贼人没能抓到。
带着一股怨气,沈长山就这么去了早朝。
朝堂之上,众大臣一一汇报着事情。
待到大臣准备退朝,楚云寒直接将沈长山给留了下来。
;朕今早听闻沈府发生了些事。楚云寒装作不经意,;沈少爷没受伤吧?
沈长山暗道皇帝消息太过灵通,连自家家事都能知晓,不由得心里发怵。
;只屋顶破了,小事而已,多谢陛下劳心。
楚云寒轻声笑笑:;沈相这话可说得不对了,这哪是小事?
沈长山不解的看着身居高位的楚云寒。
楚云寒假意思索:;屋顶破了,那就得修。沈少爷爱财,这钱朕出了。
这下,沈长山更加琢磨不透皇帝的心思了。
好端端的提起这件事也就算了,怎的连那破了的屋顶也要管?
虽是皇帝,但未免也管得太宽了些。
沈长山扯着嘴角笑了笑:;陛下说笑了,哪能让陛下破费。
;既然这事我知道了,自当与我有关。楚云寒摆摆手,;沈相就不要再推辞了。
说着,他便让人取来一盘银锭,数量足够新修建一新屋。
沈长山被迫接下楚云寒的;好意,人却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云寒盯着他,又是一笑:;行了,今日之事便如此了结吧。
正准备起身离开,他又回过头来:;差点忘了,还有一事朕得同沈相说说。
沈长山连忙恭敬等候他发话。
楚云寒:;沈相心思细腻,做事也深得朕心。只是朕希望沈相有时候遇到什么人,别一言不发就动手,先问一问,或许对方并非坏人。
沈长山愣了愣神,等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时,楚云寒已经离开了。
自己昨夜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来仪院。
沈衡亲自盯着请来的工匠修屋顶,一想着这银子白白流出去,她不由得一阵心疼。
;少爷!喜枝欢天喜地的跑了进来,;你瞧那是什么!
沈衡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眼便看到不远处府内小厮端着一盘子银锭走来。
;你这是掉钱眼里了,只认得钱?
走在一侧的沈长山见着沈衡压根儿没看到自己,顿时又来气了。
沈衡:;阿耶说的什么话,孩儿只是奇怪这些银锭罢了。
沈长山白了她一眼:;给你修屋顶的。
;修屋顶?这么多?沈衡瞪眼望着那一盘子银锭,惊得眼珠子都快要出来了。
这沈相爷出手如此阔绰,为了修屋顶竟然给这么多。
看来这相爷当得,油水确实不错。
沈长山轻拍了拍沈衡的脑袋:;不要瞎想!这是陛下体恤你的。
沈衡震惊:;楚……皇上?
这便宜师兄又是在做什么?
;我沈长山兢兢业业,近年也攒下不少钱,怎的养出你这样一个爱财如命的儿子。沈长山一脸嫌弃,;不就是破了个屋顶吗?至于你一大清早就四处叫嚣吗?
沈衡一脸憋屈,家里屋顶莫名其妙破了还不能说吗?
;可是阿耶,这屋顶破的奇怪。沈衡回答,;我就是气。
沈长山再度瞪她:;气什么气,有什么好气的,陛下都赏你这么多银子了,足够你修百八十个屋顶了。
一通气发完,沈长山甩甩袖子扬长而去。
留下一头雾水的沈衡抱着那一盘银锭发呆。
楚云寒莫名给这么多银锭也就算了,怎么这沈相爷一回来张口就是一顿训?
敢情这屋顶破了,到头来气还得自己受?
;少爷,这银子……
一旁的喜枝丝毫没察觉到沈衡难看的脸色,倒是对银锭感到欣喜。
;拿去放好。沈衡摆摆手。
不管楚云寒这是打算做什么,这顿教训不能白挨。
很快,沈长山下朝回家训斥沈衡的事情就传了个遍。
再加上秦氏被罚,林姨娘又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就算留下也未曾作妖,整个沈府一时之间冷清得不行。
之后的几日,沈衡一直待在屋里思忖沈长山以及楚云寒一事。
可越想她却越不明白,思索到最后,脑袋乱作一团。
也是这几日的功夫,七杀的三师姐身子也慢慢好起来,能稍微扶着下地走动了。
;沈少爷。三师姐由七杀扶着坐下,;我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叨扰你多日,也时候寻个时间告辞了。
奈何沈衡沉浸在思绪中,压根儿没听见这话。
三师姐面带尴尬的敲了敲桌子:;沈少爷想什么如此入神?
沈衡一怔,抬头望着三师姐。
三师姐:;可是为着之前偏屋屋顶破掉一事?
虽不知来龙去脉,可三师姐从七杀嘴里听到的也只这么一件事。
沈衡此刻只觉三师姐料事如神:;你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三师姐冷声笑笑,;只一句话,有些事情,谁都别想逃掉。
沈衡后背满是冷汗,捏着茶杯的五指泛白。
谁都别想逃掉,这话是何意?
若不是楚云寒根本不信自己,打算对沈家动手了?
沈衡噌的一下起身,慌忙跑到屋外,炎炎烈日晒得她一张脸通红又难受。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着急过了头,该要怎么做其实一点数都没有。
楚云寒要对沈家动手,她知道了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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