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柏成被蒋思思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问题，他之前有考虑过。
但是，他一直觉得，蒋思思之前生活习惯不好，他做这些，只是在帮她改变生活习惯。
除此之外，穆柏成并没有再想过什么别的事情。
如今蒋思思这么直接地将她的意见和不满说了出来，穆柏成也不知道如何回复了。
良久，他终于动了动嘴唇，“以后我不会管你这么严格，之前没考虑过你的感受，是我不好。”
“我去睡觉了。”蒋思思已经无心去和他辩论什么。
照片就在她手上，她随时都可以起诉离婚。
丢下这句话，蒋思思绕开了穆柏成，回到了卧室。
卧室的门“嘭”地一声关上，穆柏成站在客厅里，头痛欲裂。
………
蒋思思回到卧室之后直接关了灯躺在了床上。
说实话，她不认识什么律师。
蒋思思想了好久，只能跟程光求助了。
程光之前似乎说过，他有亲戚是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律师。
想到这里，蒋思思拿起手机给程光发了一条微信，跟他说了这件事儿。
程光见蒋思思做出了决定，便对她说：我现在就联系她，明天安排你们见面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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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柏成整夜都没走，直接在外面沙发上睡的，他去次卧拿了睡衣，然后去冲了个澡。
第二天早晨起来之后，他又给蒋思思做了早饭。
蒋思思今天不上班，一直睡到了十点钟才醒。
醒来的时候，家里没什么动静。
她以为穆柏成已经走了，便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没想到，一开门儿，就碰上了穆柏成。
穆柏成看到蒋思思之后，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对她说：“我做了早饭，趁热吃。”
蒋思思“哦”了一声，算是回应。
穆柏成又说：“吃完饭我们再谈谈。”
“我有事儿，等会儿出门。”蒋思思说，“你忙你的吧。”
穆柏成：“……好，那等你有时间再谈。”
蒋思思内心冷笑了一声，有什么可谈的，要谈直接法院谈吧。
当然，这话她并未说出口。
穆柏成：“我先走了，你记得把早饭吃完。”
蒋思思朝着他挥了挥手：“走好不送。”
………
吃早饭的时候，蒋思思收到了程光的微信消息。
程光说，已经替她约好他表姐见面了。
蒋思思直接定了下午一点见面，吃完早饭之后，就匆匆洗漱换衣服化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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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钟，蒋思思在茶餐厅见到了程光的表姐李悦。
李悦简单和蒋思思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是程光的表姐，李悦，现在在盈科律所，专门负责离婚官司的。”
蒋思思点了点头，“我叫蒋思思。”
李悦：“程光已经跟我说过您的情况了，是军婚对吧？”
蒋思思：“嗯。”
李悦：“军婚一般情况下都比较复杂，如果对方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单凭起诉是很难离婚的。不过我听程光说，你手里有你丈夫出轨的证据？”
“不能算出轨的证据，但我有他和另外一个女人亲密的照片，还有他们一块儿接孩子的照片。”
蒋思思认真想了一下，之前抓拍到的那些照片，严格意义上其实不能算是出轨的证据。
李悦想了一下，“没看到照片之前我不好下定论，您方便把照片给我一份吗？”
蒋思思：“我只有电子版。”
李悦：“那您发我邮箱吧。”
李悦说了一串邮箱的地址。
蒋思思记下来，将自己邮箱里头收到的一堆照片全部给李悦转发了过去。
李悦收到转发的邮件之后，打开，一张一张看完了照片。
这些照片……确实不好界定。
这种照片，若是说男方出轨，略微有些牵强。
但是，说这两个人之间存在暧昧，绝对是不会有人质疑的。
李悦打了这么多年离婚官司，避重就轻这个技能，早就学会了。
李悦想了一会儿，对蒋思思说：“靠这些照片，我们应该能有一半的胜算。”
“这么低？”蒋思思想了一会儿，“我们没什么共同财产，就算有，我也没打算要，全部给他，这样胜算能高一点吗？”
蒋思思知道，现在很多人打离婚官司都是为了那点儿夫妻共同财产的，比如房子车子之类的。
但是她跟穆柏成又没什么共同财产，她要的也很简单，只是离婚。
李悦摇了摇头，“其实这个跟财产没什么关系，军婚受法律保护，主要还是看法官怎么界定，这些照片，可大可小，可以靠它们提起诉讼，但是开庭的结果怎么样，我不能保证，只能说……尽力。”
蒋思思听着李悦这番话，不由得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
妈的，从小到到大就没这么烦过。
早知如此，她当初真的不应该去跟穆柏成见面。
当初以为自己嫁了一个老实人，没想到是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蒋思思好长时间没说话，李悦知道她肯定是被说得担心了，于是出声宽慰她：“也不用过于担心，既然我接了这个案子，肯定就会尽力而为的，只是说，我们要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
蒋思思被李悦的声音唤回了神。
她点点头，“行，那就辛苦你了。”
李悦摇头，“应该的。”
蒋思思跟李悦在茶餐厅吃了一顿下午茶，然后聊了离婚的事情。
李悦之前打离婚官司胜率还算挺高，蒋思思想，应该是有胜算的。
反正，她就一个想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跟穆柏成离婚。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受不了了。
**
李悦接了蒋思思的官司之后，就回律所准备相关资料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根本不存在什么休息日，只要有案子，就得在律所里忙碌。
李悦回到律所之后，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内，将蒋思思之前发来的那些照片一张一张地打印了出来。
李悦刚打印完照片，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她将照片放到了办公桌上，抬头看过去。
“师兄！”看到周瑾宴后，李悦主动出声打了个招呼。
周瑾宴走到李悦的办公桌前，一眼就瞟到了桌子上的照片。
他原本也没想过认真看，结果一眼扫过去，看到了熟人。
因为陆彦廷的关系，周瑾宴和穆柏成关系也还不错。
这照片上的人，不是穆柏成是谁？
周瑾宴拿起了桌子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地翻看着。
看完照片之后，周瑾宴问李悦：“你哪里来的这些照片？”
李悦如实道：“这个啊，今天接了一个离婚案子，这是女方递过来的男方出轨的证据。”
说完之后，李悦又补充了一句，“正好这个案子有点儿复杂，我还想问问你怎么办呢，这俩人是军婚，可不好打。”
蒋思思要跟穆柏成离婚？
周瑾宴勾了勾嘴唇，有意思。
最近陆彦廷和蓝溪离婚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没想到，蒋思思这里也不消停。
果然跟蓝溪是好朋友，两个人的作风也是像极了。
周瑾宴没有发表意见，他盯着手里的照片看了一会儿，然后对李悦说：“这照片我拿着了。”
李悦不解：“啊？”
周瑾宴也没有和李悦解释，只是对她说：“你再重新打印一份，这份我拿走了。”
李悦：“哦哦，那……师兄，你有什么建议没？”
李悦虚心地向周瑾宴请教经验。
“建议？”周瑾宴勾了勾嘴唇，低头扫了一眼手里的照片，“建议就是，以后不要接这种棘手的案子，自寻烦恼。”
李悦：“……”
周瑾宴说完这番话就走了，李悦想着周瑾宴说的话，觉得也挺有道理的。
这案子确实棘手，也很难弄，胜诉的概率也不高。
但是，作为律师，她也想试着挑战一下自己。
如果这种案子都能赢，以后她的履历肯定会更漂亮。
………
周瑾宴拿着那一摞照片从李悦的办公室里头走了出来。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然后拿出手机，拨出了穆柏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