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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1 / 2)


第80章

皇上厌恶仁康太子,因仁康太子珠玉在前。

然而在这一段之前,有更多关于仁康太子身前仁政的描写,在这一段之后,也有关于朝臣不满所谓的三皇子为政的叙述,可皇上偏用这一段问了厌真生。

问一句,抽一鞭。

是恨极。

赵凛和程玉酌相互对了个眼神。

赵凛问她,“阿娴不是有事问的?”

程玉酌道是,问了穆弦关于她父亲程谦书信的事情。

“……家父是何时传信给令尊,如今那书信可还在?”

穆弦这才晓得她是何人。

穆弦有些惊讶,但他说书信已经丢失在了他跑路的路上,“不过穆某可以背给姑姑。令尊的书信极其重要,穆某字字记在心上。”

穆弦当即将程谦当年写给穆弦父亲的信背了下来。

这信背完,程玉酌和赵凛从中听到了一个关键地方……

千万不要谈及与仁康太子相关的任何事与任何人。

仁康太子是皇上心中的禁忌,赵凛已经知道了,还是因为襄王母亲容太嫔曾不小心看到了皇上鞭尸仁康太子。

但是,十多年前,程谦是怎么知道的?

他又为何这么肯定,而且传信提醒穆家?

程玉酌和赵凛都不禁想到了这些问题。

穆弦咳嗽了几声,喘着气,又开了口。

“令尊将此信写了不止三封,意思类似,传给了江南当时文字狱相关的几家人,这才让这些人家免去了抄家灭族的危难。但令尊也被捉了莫须有的罪名,被贬逝于任上。”

穆弦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看向了程玉酌。

“姑姑有没有想过,令尊当年的死,会不会不是意外?”

他话音落下,程玉酌脸色发白。

赵凛让任太医去给穆弦看了伤势。

寻到了程玉酌。

程玉酌安静地坐在假山石上,目光落在假山前的小池里,一动不动。

赵凛心下一抽一抽的疼。

程谦如果不是病逝,那么约莫与穆弦父亲的死法一样了。

毒杀。

杀他的人是谁?

左不过自己的父皇。

赵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站在程玉酌身后踌躇。

程玉酌却发现了他,“太子爷。”

“阿娴。”

赵凛想将假山石上安静坐着的人拢在怀里,却被她主动拉住了手。

“阿娴?”赵凛目露惊讶。

程玉酌笑了笑,她的笑很轻柔。

“这些都和太子爷无关。”

赵凛忍不住从后将她抱在怀里,程玉酌覆上他的手。

“太子爷……你真的辛苦了。”

“我不辛苦。”赵凛将下巴抵在她肩头。

“这条路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我不可能装作不知道他都做过什么,我不能装作我长兄的死真的与他无关,若真如此,我和他也没什么区别。”

程玉酌心下丝丝地疼,握住了他的手,又被他反手握住。

“阿娴,相信我。”

“好。”

穆弦伤势严重,当晚险些咽气,又被任太医妙手回春救了回来。

魏丹菱一夜担惊受怕,见穆弦醒过来,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程玉酌安慰了她一番。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要穆弦能活下来,他们两人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穆弦有了转机,那名为厌真生的说书人却已经被行刑,此人咽了气,被挂上了城楼。

京城忽的笼上一层黑雾,人人在城楼下胆战心惊不敢言语,行色匆忙之间,是这座象征着皇权的城下汹涌的暗潮。

袁白彦被关押,二十板子不止是疼在身上,更是疼在心上,本来以为能翻身,可就这么被断送了前程。

上面的判决已经下来,继续流放。

程玉酌听说袁白彦在牢里发了疯,拒绝流放,肆意辱骂,甚至骂了太子。

这般疯魔的下场也是显而易见,他再受了二十大板,人还没出牢狱,已经进气多出气少。

秦玉紫连夜卷了袁白彦的钱财跑了。

赵凛回了宫。

事态紧张起来,他随意出宫的时间越发少了。

程玉酌从成彭处听说,他又去了一次他的先太子皇兄当年病逝的行宫,因为与疫病相关,行宫早就被封禁,赵凛可能得到了什么消息。

他不说,程玉酌不得而知。

宫中又迎来一批新宫女,程玉酌行至紫禁城下,看着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懵懵懂懂地向高高的红墙内走去,心绪复杂了一时。

只是程玉酌仿佛在人群中看到了秦玉紫。

她眨了眨眼睛仔细去看,秦玉紫又消失在了宫门口的人群里。

秦玉紫没出事前也是正儿八经的女官,女官是可以重新回宫继续服侍贵人的。

不过秦玉紫遭了这一遭事,还有脸回宫?

程玉酌不得而知,倒是遇见了几个老熟人,老熟人们如今都是负责送新宫女入宫的监管,他们看到程玉酌都是道贺。

“姑姑苦尽甘来,寻到了弟弟妹妹,弟弟又领了将军衔,姑姑真是有福之人!”

程玉酌笑着同他们客气。

心想,若是他们知道自己同太子的关系,不知又是如何表现?

程玉酌笑着摇了头,与众人说了几句,邀了他们得闲去程家吃酒。

程玉酌回了程家,程获也回来了。

那日程玉酌得了穆弦背出的信件,不由地想到了父亲留下来的那封老信。

穆弦曾说父亲为了阻止更多的人被牵连下文字狱,曾与多家写信警告,信的内容大致相同。

可程玉酌翻到那封压箱底的老信,信的内容却不尽相同。

程玉酌让程获又去了一次程阁老府上。

她回家看到程获,程获向她摇了头。

“程阁老无意与我等过多接触,我离开之后,程府闭门谢客了。”

程玉酌暗暗思索了一番。

盈盈受了这一场折磨,夜夜惊惧,程姝抱着她睡觉都睡不安稳。

娘俩一时间都瘦了下来。

魏全清将从前照看梅龄的奶娘送了过来,奶娘是个照看孩子的好手,希望能给程姝帮点忙。

可盈盈实在是吓到了,下晌吃过饭恍恍惚惚发起烧来。

天快黑了,请了大夫抓了方子退烧竟然不管用。

程姝急的不行,程玉酌立刻换了衣裳,“你看好孩子,我去请任太医过来看看。”

程获同程玉酌一道去了任太医府上。

药童已经拿好了医箱,好像任太医正要出门。

程玉酌连忙去说明了来意。

任太医一脸为难地将程玉酌请到了一旁。

“姑姑借一步说话。”

程玉酌问他,“是宫里有事?若是宫里有事,便不麻烦太医了,不过还请太医给玉酌再介绍一位太医来,小外甥女实在烧得厉害。”

任太医脸色更为难了。

“姑姑不知道,这当头未必能寻到太医!”

程玉酌面露惊讶。

她张嘴要问,瞬间意识到应该是宫里的事,她右眼皮腾地跳了一下。

“与太子爷无关吧?”

任太医闻言,重重叹了口气。

“老夫本不想说,但……姑姑莫急,一些未定……今日皇后娘娘凤体欠安,已有几位太医进宫,眼下太子爷也抱恙,不只是老夫,整个太医院都要进宫了!”

“啊?”

程玉酌脚下一晃。

皇后娘娘竟然与太子一同病倒了?

任太医耽搁不得,将自家儿子叫了过来。

“犬子擅小儿之症,姑姑信得过,可先让他给令甥女看一看!”

程玉酌有什么信不过的?让程获快马带着任太医的儿子去了程家。

只是她瞧着任太医匆忙向宫里而去,那急促的脚步打在她心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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