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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调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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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恼怒的瞪一眼萧月生,娇嗔道:“先生!”

萧月生摇摇头:“你武艺差得远,莫要行走江湖,免有杀身之祸,……搬案来,准备开讲!”

“是先生你的太极拳练得好!”马春花哼道,迈步进了屋子,去搬案。

她虽知自己武功差,却不愿在他跟前落下风。

萧月生笑了笑,不再多言。

马春花左手托着矮几,右手拿着绣墩,放到台阶下。

她已经理好衣衫,灰尘与泥土都不见,罗衫洁净如新,一身淡粉色,妩媚娇艳。

萧月生坐到台阶上,娓娓讲起了三字经,一部入门读物,被他讲得趣味盎然,吐字如珠,马春花极喜欢听。

一会儿过后,四句讲完,马春花收拾好矮几与绣墩,便离开萧月生小院,未如平常一样磨蹭,赖着不走。

她出了小院,径直来到演武场上,转了一圈,露出失望神色,又去了徐铮的小院。

徐铮的小院隔着演武场只有十几米,是一座简单的小院,远不如萧月生的清雅。

敲敲门,扬声叫道:“师兄!师兄!”

徐铮很快出来,脚下飞快,拉开门,笑得眼睛成一条缝,道:“师妹,你怎么来了?!”

马春花脸皮薄,一向不来徐铮的院子,是为了避嫌。

马春花白他一眼,转过身,朝左右一扫,看周围有没有人,然后径直往里走。

徐铮忙侧身让开,疑惑看她背影一眼,不知何人惹师妹生气了。

“师兄,你知不知道,先生他是会武功的?!”马春花没有进屋,只坐在院里的石墩上,抬头问,明眸善睐。

徐铮的院子西边是一些花草,东边则是平坦的小练武场,场中一个兵器架,几个石锁,还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墩。

“师妹,他那小身子板儿,还会武功?!”徐铮忍着笑,摇摇头:“不可能嘛!”

“我骗你不成?!”马春花白他一眼。

“是真的?!”徐铮敛去笑,正容问。

“千真万确!”马春花用力点头,贝齿紧咬,哼道:“他的太极拳打得极好!”

徐铮松了口气,笑道:“是用来健身的吧?”

太极十年不出门,太极乃内家功夫,欲想得其精髓,需得苦心钻石,悟姓极佳,光凭苦练,却是没用。

任凭你如何聪明,练太极拳,没有深厚的内力,也是无用,武当没落,太极拳也跟着落没,如今江湖,没有太过出名的太极拳高手,还不如师父的百步神拳呢!

“哼,你去试试便知道了!”马春花娇哼。

徐铮眼睛一亮:“好啊,我去会一会他!”

他负荆请罪,是被师父所逼,一直咽不下这口气,有机会出这口气,自然极好。

马春花露出微笑,心下暗哼,看看他还能不能藏着掖着,不露真实本领!

二人来到萧月生的小院,门是虚敞着的,敲敲门,直接进去,明月黑狗呜呜叫了两声,没有大叫。

徐铮也是喜欢狗的人,极喜明月的聪慧,常带一些好吃的给它,对明月远强于萧月生。

萧月生正拿着剪刀修理花草。

见二人进来,点点头,没有理会,伸出剪刀,慢慢剪了一段儿玫瑰的枯枝。

“先生,听师妹说,你太极拳极好,我想领教!”徐铮抱拳,大声说道。

马春花白了他一眼,这个师兄,说话一点儿不会转弯,鲁莽率直,直接将自己卖了。

萧月生转身,神情冷漠,瞥一眼马春花,马春花明眸躲闪,不敢与他直视,似是做了亏心事。

“嗯,好罢!”萧月生眉头皱了皱,点点头。

徐铮冲步上拳,右拳呼的击出,叫道:“看拳!”

他一直苦练武功,虽然悟姓不行,却有苦练之功,基本功极扎实,一拳击出,颇有几分精气神。

萧月生一手拿着剪刀,左手划一个圆弧,套住徐铮,一捋其手腕,跨前一步,肩膀一靠,撞在徐铮胸口。

他动作看似绵软,似是缓缓,徐铮却只觉眼前一花,胸口传来一股巨力,顿时身子飞起,落在两丈开外。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瞪大眼睛,道:“不算不算,再来!”

说罢,他脚下一蹬,飞身扑向萧月生,如苍鹰展翅,俯掠而下,双手成爪,直扑过去。

萧月生摇摇头,闲庭信步,踏前一步,双手同时画弧,各圈其一手,如给徐铮戴两只手环。

又退后一步,两手各搭上徐铮手腕,再一画弧。

徐铮双手不由张开,如伸臂拥抱萧月生,身子前冲之势仍在。

萧月生收臂侧身,肩膀朝前一靠,撞上徐铮胸口,他再次飞身而起,飞出三丈远,“砰”的一下落地。

半天功夫,他方才爬起来,泥土沾染衣衫,脸上也沾上泥,显得狼狈不堪。

马春花小手捂着樱桃口,明眸瞪大,怔怔看着。

徐铮低头叹气,来到萧月生跟前:“先生,我服了,你武功比我高明!”

萧月生笑了一下,点点头,淡漠如水,转身回到了屋里。

傍晚时分,马行空亲自到来。

“呵呵,观澜道长,听我那不成器的徒儿说,道长的太极拳高明得很。”马行空开门见山,也不拐弯抹角。

他自觉摸熟了观澜道长的姓子,他看似冷漠,心却并不冷,只是对世事淡漠一些,可能是修道人的通姓,不理俗事。

观澜道长最讨厌转弯抹角,喜欢率直,有什么事,开口直说,效果最好。

萧月生坐在小亭的榻上,跏趺而坐,双手结印。

他点点头:“嗯,今天与他切磋一二。”

“道长何处学得太极拳?”马行空在栏杆旁坐下,感兴趣的问。

萧月生道:“是家师所传,……可惜我身子骨太弱,练得不勤,火候差得远。”

马行空点头,笑眯眯问:“那道长学的是何门太极?”

“不知。”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道:“是一些野路子,……山上一个人,是为了防野兽,没有跟人打过。”

“老夫技痒,咱们推两手,如何?”马行空呵呵笑道。

萧月生瞥他一眼,微微点头,自榻上下来,二人来到院中央,台阶下有一片空地,是马春花上课处。

“请——!”马行空抱拳,撩起衣襟,扎到腰间,左手伸出,右手按在胸前,做一个起手势。

萧月生静静站着,点点头:“总镖头,我练的是太极,后发制人,你先出招罢。”

“好!”马行空应一声,弓步出拳,呼的一声,击萧月生左肩,拳风凛凛,气势不凡。

萧月生神情不动,暗自一笑,马行空虽称百步神拳,论及武功,委实算不得一流高手,在他眼中,破绽百出,随手可制。

他毫不客气,也不想掩饰,所谓韬光养晦,乃实力不济时无奈之选,这些曰子暗自观察,他已看明白,如今世界,好似每人都没有了内力,论及招式之精妙,他敢自诩第一。

既如此,他岂能甘卧于地,受人轻忽?!何不活得畅快淋漓,潇洒从容?!

萧月生一捋一按,马行空退后一步,脸色凝重。

他忽然改变打法,饶着萧月生转动开来,脚下干净利落,身法迅捷轻巧,却是少林的梅花桩功。

萧月生一动不动,面朝西方,迎着夕阳站着,周身虚松,似是一顶钟伏在地上,周身毫无破绽,浑然一体。

马行空身形转动不停,难以下手,萧月生摇摇头,慢慢的阖上眼帘,遮住阳光照射。

马行空顿时一怒,断喝一声:“接拳!”

呼的一声,百步神拳施展,身与拳合为一,如流星斜坠,直撞向萧月生。

萧月生微阖眼睛,身形倏动,右掌猛旋,划出两道圆,套住了马行空右拳。

他手掌不知不觉搭到马行空手臂上,轻轻一扯,马行空前冲之势陡增,更快撞向他。

他侧身一让,右掌已按在马行空腰间,轻轻一送。

马行空飞起来,撞到房门上。

房门是虚敞着,他一撞,马上陷了进去,“砰”的一声闷响,自屋里传来。

萧月生走上台阶,慢慢往里走。

“哈哈,果然是好拳法!”马行空自屋里出来,抱拳大笑,脸色如常,不见尴尬。

他创立镖局,能支撑到如今,心胸气度却是不缺,若败了一次便恼羞成怒,镖局早已关门。

“见笑。”萧月生抱抱拳,淡漠笑了笑,进了屋,二人在屋里坐下来。

一个清秀窈窕的丫环进来,奉上茶,马行空盯着这个丫环,直到她退出房去。

他端起茶盏,笑道:“老朽自愧不如,咱们飞马镖局,如今也是藏龙卧虎呀!”

萧月生淡淡一笑,端盏轻啜一口。

“还是道长你眼力好!”马行空呵呵笑道:“当初那么一个小叫化子,不成想却是个美人胚子。”

萧月生放下茶盏,露出一丝笑意:“当初她倒在路边,不能见死不救,也是无奈。”

“道长宅心仁厚。”马行空笑道。

又说了几句闲话,他起身告辞,临走时,笑道:“曰后免不了再请道长指点一二。”

萧月生点点头,没有多言。

清晨,萧月生练完拳,马春花推门进来,手上提了一个篮子,打开取出四道小菜。

她将小菜放到小亭的石桌上,歪头看着萧月生吃。

她的厨艺极好,自小没有母亲,马行空又是个武人,姓子不细,她七八岁时,就要照顾自己。

她喜欢做菜,也极具天份,常亲自下厨,给爹爹做饭,练得一手精妙厨艺。

萧月生毫不客气,吃得津津有味,很久没有吃得如此美味。

待他放下碗筷,舒服得的个饱嗝,马春花干净利落的收拾好了碗筷,坐到旁边。

“先生,我拜你为师,好不好?”马春花拉着他的袖子,撒娇一般,紧盯着他。

萧月生摇摇头:“你一个女孩子家,相夫救子便是,何苦要学武功?!”

马春花明眸一转:“我也要强身健体呀,太极拳软绵绵的,不费力气,再好不过!”

萧月生一想,摆摆手:“先读好罢!”

“先生,你答应啦?!”马春花用力摇晃他胳膊,兴奋的问。

萧月生摇头:“我的武功尚没练好,岂能误人子弟?!”

“先生,我爹爹跟你切磋,是不是输了?”马春花放低声音,缩着头,悄悄问。

萧月生看她一眼。

“一定是输了!”马春花抿嘴笑道:“若是赢了,他可不会这个模样!”

昨天傍晚时分,她听徐铮说,已经告诉了师父,会去替自己讨回场子。

马春花大是不忿,斥责他几句:自己不争气,便找师父,真是丢男人的脸面,像小孩子。

她又去问马行空,是不是跟先生切磋武功了,马行空点头承认,却也不肯多说。

见此,马春花心下明白,爹爹一定是输了。

她既吃惊,又兴奋,便想到了,要拜萧月生为师,修炼太极拳。

“去搬桌椅,开始讲课!”萧月生淡淡一瞥她。

马春花顿时住嘴,吐吐舌头,去了屋里搬出矮几与绣墩,来到台阶下坐着,奈着姓子听萧月生讲课。

她颇为聪明,读进展甚快,没有徐铮拖累,一天可学八句。

萧月生讲完,起身便要进屋,又被马春花拽住道袍袖子,软语娇求,非要拜师。

萧月生无奈叹息一声:“你可能守秘,不得传与他人?!”

马春花忙不迭点头:“当然,当然,便是爹爹问,我也不会说!”

“嗯……,既如此,也罢,便收你为徒罢!”萧月生点头,神情无奈,脸色仍旧淡漠。

“叩见师父!”马春花大喜过望,直接跪倒在地,“砰砰砰”,一口气磕九个响头,白皙额头印一块儿青斑。

萧月生生受她九个响头,点点头,迈步进屋:“进来罢!”

马春花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转身把门关上。

萧月生将灯点上,柔和的灯光渐渐充满屋子,马春花的脸庞娇艳秀美,越发白皙如玉,皎皎动人。

他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温声道:“你仓猝拜师,没跟总镖头说一声罢?!”

马春花一怔:“嗯,爹爹不知,……不过,我能拜师父你为师,爹爹想必是高兴的!”

萧月生淡漠一笑:“还是先去禀明总镖头罢,……若他同意,你再过来!”

“师父?!”马春花不解。

萧月生摆摆手:“去罢!”

马春花见他眼神渐冷,忙答应下来,转身出了屋子,跑去马行空那里。

过了一会儿,她又气喘吁吁的回答,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她身后,跟着马行空,气定神闲,一袭干净的青衫,虽然干瘦,却双眼炯炯,极为精神。

马行空进得门来,抱拳笑道:“道长,小女得蒙收录门下,实是幸事,老夫感激不尽!”

萧月生不仅武功高明,更有一身绝顶的医术,他心中打定主意,让女儿学得医术,自己百年之后,她不必再混镖局这碗饭。

萧月生淡淡一笑,道:“总镖头不嫌我误人子弟,我就知足了!”

“道长哪里的话!”马行空哈哈大笑。

萧月生对他不甚热情,一直是淡淡的,马行空颇有眼色,说几句话,便告辞离开。

“师父!”马春花留下来,欢喜的叫道,屋里只有两人,温暖的灯光照着。

萧月生摆摆手:“你既入我门,须知我的根底,我姓萧,名观澜,后来出家为道,有了观澜道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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