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挥手示意。
在岳缘的动作下大司命无比恭敬的在一边的角落跪坐下来。头颅微低额头的长发坠落身前胸口挡住了她的脸颊一双血色的双手更是搁在了双膝之上不言不语就好像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一般。
在自身安然坐下后岳缘的目光也投向了大司命的身上。
在阴阳家中大司命是一个本分的人。
或者说……
她很明了自身的身份不掺杂其他的方面无论是对哪个上司都颇为敬重。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道家内部分裂天宗人宗为各自的理念进行斗争而在阴阳家的内部同样也有着各自的心态变化。或是为了权势又或者是为了其他。
大司命其实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女人她很明白自身的一切来源于谁。
感受到岳缘那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大司命这才躬身说了起来却没有对自身的伤势提上半分:“回禀大人我们在燕国找到了东君大人的消息。”
东君……
再度听到※▽这个由自己定下的称呼岳缘也一时之间有些感慨。
阴阳家三大护法日月星除去月神、星魂其中排名第一的便是东君。
“燕国啊。”
面具下的双眸不由的眯了眯对这个国家岳缘有着自己的感叹。在大秦一统的后半段里燕国倒也扮演了一个不错的角色。大名鼎鼎的荆轲刺秦便是由这里开始。
“她在燕国哪里?”
收回思绪岳缘的视线再度落在了大司命的身上一手随意的抚摸着身下的木板随意的问道。声音平淡的就好似这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问题没什么意义好似随口一问而已。
低头。
躬身。
大司命的声音里有些颤音。道:“东君大人……在皇宫。”
咔擦。
木板崩断出现一条明显的裂痕。
岳缘抚摸的动作戛然而止无视了手掌下木板出现的痕迹轻描淡写的收回了右手笑道:“要么做尽要么做绝果然是东君的性子。”有时候一个温和的人暴虐起来是最为恐怖的。
一日当空带来的是温暖。
十日横空洒下的则是毁灭。
大司命还是低着头。她压根儿就不敢看眼前人的眼神变化哪怕即便是看也只能看到双眸。甚至刚刚那木板崩裂的声音也被大司命强行的从自己的脑海中抹去丝毫不存。
然后大司命这才继续用恭敬的声音说道:“星魂与东君两位大人言辞不合动手了。”
“所以你被东君打伤了。”
目光定格在大司命那有些苍白的脸颊上岳缘接过了她的话头他能够想象当时的场景以星魂的那种性子。直接动手是他的第一选择更何况还是面对第一护法的时候。在那种情况下通常是手动的比脑子要快。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对星魂来说。日月星的排名是他不喜欢的。
要知道在寻常的时候他同样在与月神相斗。
星魂想争这一口气想要给岳缘证明看。
“咳!”
突兀的一声咳嗽从大司命的嘴中发出。一缕血沫子自嘴角喷出强行压住的伤势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大司命用血色的右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角。生怕这股血腥气惹东皇的厌恶。
“……”
双眼一抬岳缘望着正在强忍伤痛的大司命右手一伸五指张开凌空朝大司命的方向抓去。霎时空气倒转庞大的吸力自岳缘身上产生。大司命整个人在这股力道下直接被扯了过去落在了岳缘的掌心。
面临这种情况大司命自是不避不让没有丝毫的动作任凭施为。
掌心盖在大司命的头顶一股血色的雾气自大司命身上产生将大司命整个人笼罩其中而在这时大司命的脸上已经开始浮现出丝丝黑色的痕迹看上去青筋暴露好似是经脉被某种压力压迫要从皮肤中挣脱出来一样。
一会儿后。
这个血色雾气消散一空露出了里面出了一身香汗的大司命。
“退步呢?”
“还是收手呢?你运气很好。不过按道理来说心软这不应该是东君的性子。”
放下那落在大司命头顶的右手看着眼前这已经是香汗淋漓的女子岳缘顺手的将对方那搭在额前的秀发整理了下。只是岳缘的这个动作确是让大司命整个人变得如同鹌鹑一样面色绯红整个人都忍不住的缩了一缩。
“呃。”
扫了一眼大司命的动作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岳缘哑然失笑这不过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岳缘从大司命的眼中看到了害怕当然她害怕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能告诉我这些也有你的功劳。”
右手上扬只见指尖处炸裂两颗鲜艳无比的血珠被岳缘逼了出来悬浮着。血珠不断的变换膨胀收缩好似沸腾了的开水一样随后屈指一弹两颗血珠直射大司命最后没入了她的双手之上。
鲜血入体。
如同冷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之中大司命的身体立时便有了反应。双手由之前的暗红色开始血红转变不仅如此在大司命的脸部手腕玉颈上的肌肤更是不断的颤动起来。
一条一条看起来好似青筋一样的纹路开始从皮肤里窜起那是她自身的鲜血在沸腾。
面对这样的恐怖情景大司命并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流露在脸上的是欣喜。双手合十已经是运转真气开始修习起来。
“这两滴血能助你恢复伤势亦能让阴阳合手印更上一层楼。”
说完岳缘扫了一眼在闭眼运功的大司命这便起身离开了。
同时。
一道娇俏的身影自树梢上轻点。跃过。
高超的轻功在这个世界上可谓算得上是顶尖。每一次的踏足都如同仙女下凡足尖轻轻在树梢上一点人便是再度随风去了好远。那一身的衣衫与面上的轻纱都是随风而舞。
忽的。
少司命立足一颗大树顶端停了下来。
人在树梢上就那么打量着四周目光有神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许久。
少司命玉足在树梢上轻轻一点人已经飘飞而去。消失在了远处。
过了好一会儿在少司命原先踏足的这颗大树下一道略显佝偻的身影从阴暗中走了出来一头苍白的发须在寒风中飞扬。
目送着少司命离开的方向好半晌赤松子便已经是忍不住的咳嗽了一声。这是一招险招若不是道家秘宝本身擅隐藏气息否则的话赤松子也不会走这一步。
随即。
赤松子掀起自己的道袍的袖子露出了里面的胳膊。只见胳膊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血色纹路其中不少是人的筋脉被鲜血冲的凸显出来。双臂已经如此。那更不如说自己的胸口了。
鲜血在沸腾。
这是赤松子在运转自身真气时候便会出现的情况。
若是不运转真气倒不会发生什么。
可是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允许赤松子以游人的姿态离开秦国大秦铁骑不准。阴阳家只怕更不准。否则的话东皇又岂会派出五大长老中的人前来追踪自己?
只怕对方打的便是想要让自己真气一直运转然后被这种诡异的情况沸腾烧尽而死。
这是什么?
阴阳合手印?绝对不止。
仔细的观察了一遍手臂上的变化赤松子喃喃自语道:“这个难道是阴阳家的阴阳咒术吗?不。这比传说中的阴阳咒术更加可怕。是东皇更改了其中的威力吗?”
“嗯!!!”
就在赤松子想要继续做其他的事情的时候突然面色一怔目光望向了远方。那里只见一道娇俏的身影正急速原路赶回。深吸了一口气赤松子手指如影一般的点动直点身上的数处大穴随后提起一口真气身形陡转朝另外一个方向急速而去。
眼下直接动手对赤松子来说那是最坏的选择。
……
草亭。
荆轲摸了一把嘴上的酒渍心满意足的拿着自己的宝剑走出了草亭来到高渐离的身边伸手拿过斗笠戴在了自个儿的头上然后一步三晃的走了。
现场只剩下高渐离一头雾水有些摸不清状况。虽说疑惑但高渐离还是没有跟上去问而是站在外面他需要保证燕太子丹的安全。
而在草亭中燕太子丹则是一个人慢慢的饮着杯中残酒。目光炯炯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搁在石桌上的小火炉盯着那里面烧的通红的竹炭发呆。
见面不如闻名闻名不如见面。
天下第一的刺客果真是名不虚传。
回想着刚刚的交谈哪怕太子丹身为巨子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墨家的绝顶用剑高手着实有着自己的独特魅力。
不媚上不欺下。
任何人在他的面前都是一视同仁。
真正能做到这样心态的人又有几个?
他可以和任何人交朋友真心实意的交朋友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走夫乞丐。这样的为人不说当今天下的达官贵人做不到普通人做不到甚至连有着兼爱平生的墨家都不一定能够完全做到甚至身为墨家巨子的他自己也无法做到。
荆轲其实是一个比墨家其他任何人都适合巨子之位的人。
也难怪墨家的所有人都会无比的敬重佩服他。
这样的一个侠客式的人……
怎么能够成为一个号称天下第一的刺客?
太子丹一时之间有些不大明白这其中究竟是哪里不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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