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云中鹤婚事!亲生骨肉!

    魏国公段弼见到云中鹤敖玉后,脸上顿时露出些许的尴尬之情。

    怒浪侯敖心道“玉儿,你还呆着做什么还不拜见岳父大人”

    云中鹤上前躬身拜下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魏国公段弼爽朗笑道“贤侄安好,得知你平安归来你,我真是喜不自胜啊。”

    这里面不对啊,竟然称之为贤侄,而不是贤婿。

    怒浪侯敖心的脸色顿时都变了,顿时道“魏国公,你这是何意难道我们之前定下的婚约便不算数,你要出尔反尔吗”

    魏国公道“贤弟,进来聊,进来聊。”

    怒浪侯敖心道“不,就在这里聊。”

    魏国公段弼道“敖贤弟,我们定下的婚约当然算数,我们都是大周的百年勋贵,婚约哪能不做数呢只不过事情又了有些变化。”

    敖心道“什么变化”

    段弼道“前段时间不是传闻敖玉贤侄病重,恐又不测吗接下来几个月都杳无音信,而我闺女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让她一直耽误着吧。但是我们又不能毁了这段婚约吧,恰好皇帝陛下下旨,把敖鸣过继给你做嗣子。于是我就和你家老爷子商量了一下,给我家莺莺和你家敖鸣订婚了。所以我们依旧是亲家,只不过莺莺嫁给的是敖鸣,而不是敖玉。”

    这话一出,云中鹤目光一缩。

    资料中写得清清楚楚,前年十一月,段弼和敖心定下了婚约,两家联姻。

    当时这段婚姻震惊了整个南周帝国。

    段莹莹不但是魏国公的嫡女,而且是江州府著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追求她的人如同过江之鲤。

    而敖玉是什么人基本上就不需要介绍了吧。

    南周帝国第一废物,万人斩,底层娼妇的光顾者。

    这个名声都已经不能用臭不可闻来形容了,段莺莺许配给敖玉简直不能用癞蛤蟆和天鹅来形容,也不能用鲜花插在牛粪上来形容了。

    这个婚约传出来之后,无数青年俊杰痛心疾首,写出了无数痛苦诗文,仿佛有种永失我爱的感觉。

    更是有很多勋贵心中嘲笑魏国公,你也是堂堂公爵啊,顶级勋贵,就算敖心是帝国权臣,别人需要巴结他,你却不需要吧你爵位可比敖心更高啊。

    而且段莺莺此女心高气傲,才高八斗,所有人都会觉得她会抗婚。

    但没有想到没有,她竟然安静接受了,这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但是当时胖子敖玉觉得自己配不上段莺莺,所以自己主动逃婚了。

    云中鹤阅读到这段材料的时候,实在是非常奇怪,段莺莺心高气傲不说,而且眼高于项,怎么可能会答应嫁给敖玉她应该连眼角都看不上敖玉的。

    不过当时敖心夫妇却非常高兴。

    她们觉得自己的儿子很优秀,好得不得了。但是在所有人眼中,敖玉就是第一废物。所以如今年纪不小了,婚事依旧没有着落,总不能找一个小门小户吧

    想要门当户对,却根本找不到,对方女子都看不上敖玉。现在魏国公竟然要联姻,敖心夫妇当然高兴坏了。

    她们的胖胖不但能够娶到媳妇,而且还能娶到一个容貌、身段、才学、身份都是一等一的媳妇儿。任何父母都想要儿子能够荣耀一些,娶一个好妻子。

    但是云中鹤天生阴谋论,他当然不这么想。

    魏国公提出联姻的原因,其实非常诛心。

    那就是他觉得敖玉一定会死。

    敖玉的身体不好在顶级贵族圈并不完全是秘密,很多大夫都判定,他绝对活不久的,也就是近两年的事情了。

    所以,从敖氏家族中挑选一个青年俊杰过继给敖心是板上钉钉的。

    过继这种事情在贵族中是很常见的,甚至称得上数不胜数。

    不说别人,敖心本人就是过继的,他的亲生父亲是敖亭,而上一代怒浪侯是敖卿,他总共有三个儿子,原本是不缺继承人的。

    但是在和大凉王国的一场大战中,两个儿子折了,就剩下一个小儿子,独苗苗。

    没有想到这个小儿子竟然感染了天花,也夭折了。

    所以上一代的怒浪侯敖卿便没有了继承人,于是就从族中过继了一个最优秀的年轻人,也就是敖心。

    当时的敖心已经在武将中脱颖而出了,二十出头就已经凭军功升到了鹰扬将军。

    而如今魏国公口中说的这位敖家老爷子,就是敖心的亲生父亲敖亭,也是敖氏家族的当家人,对族中事务一贯说一不二的。

    敖心平时称这位敖亭老爷子为大父,绝对的恭敬孝顺。

    而敖鸣过继给敖心,也是敖亭老爷子的意志。

    魏国公段弼看重的也正是这一点。

    因为敖鸣不管是才学,名声,容貌,气度都是一等一的的。

    从哪一个方面来看,敖鸣和段莺莺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要敖玉一死,敖鸣过继之后,段莺莺自然就和敖鸣成婚了。

    所以魏国公这算是未雨绸缪了,只要敖玉死了一年半载之后,就让敖鸣和段莺莺拜堂成亲。

    前段时间,这位敖亭老爷子更是直接和魏国公为敖鸣和段莺莺订婚了。

    这么说吧,对于敖玉的死,魏国公一家子绝对是拍手称快的。

    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何段莺莺不抗婚了,因为她知道敖玉必死,自己要嫁的是敖鸣这个才子美郎君,而不是敖玉这个废物。

    而此时,怒浪侯敖心感觉到无比的愤怒。

    哪怕他再不懂人情世故,再不会做人,也明白了这里面的内涵。

    太诛心了

    你魏国公府当时看不上我们家胖儿,就不要提出联姻。

    还没有嫁过来,就盼着我家胖胖早死,然后你嫁给敖鸣

    顿时敖心怒道“段莺莺和敖鸣订婚一事,我为何不知道”

    魏国公道“你当时在外征战,专注于国家大事,这等儿女情长哪里敢打扰你,而且你一贯来不管家事的,凡事都由你家老爷子做主的。而那段时间,我们家的老祖宗感染了风寒,病情紧急,莺莺这孩子从小在奶奶膝下长大的,所以孝顺得很,所以提出要为奶奶冲喜,让奶奶痊愈。所以两家这才把婚事定了,结果我们家的老祖宗一高兴,还真的身体痊愈了。”

    是吗

    那未免也太巧了吧

    “那为何我夫人也不知道”敖心怒道。

    魏国公道“当时尊夫人沉疴不起,我们怕对他造成太大的刺激,所以也就没有告诉她。”

    “哈哈哈”怒浪侯敖心怒极反笑。

    他作为帝国重臣,一年到头不是在外面征战,就是在朝中忙碌。

    也就是最近才稍稍闲了下来,常年都不着家的。

    所以家中的一切都交给了老爷子敖亭做主,当然了府内的事务由他夫人做主。

    他的这个夫人性烈如火,他老爷子敖亭关系紧张得很,敖心也一直夹在中间为难。

    当然了,怒浪侯夫人和敖亭老爷子关系不好的根源,还是因为敖玉。

    老爷子很不喜欢敖玉,动不动就要责骂体罚。而怒浪侯夫人为了儿子,多次顶撞老爷子。

    所以公公和儿媳的关系非常不好。

    因为敖亭虽然是敖心的亲父,但名义上依旧是伯父,所以在府内怒浪侯夫人还是勉强能够分庭抗礼的。

    只不过当敖玉病重之后,怒浪侯夫人整日都在悲伤,以泪洗面,对族中的事务也彻底放手了。

    所以敖亭老爷子就大权独揽,说一不二了。

    就昨天,敖心坚持在吃饭之前去拜见老爷子敖亭。但怒浪侯夫人却坚持吃完饭之后再去,免得跪在那里听教训没完没了。

    敖心拗不过夫人,于是就等吃过晚饭带着云中鹤去拜见了老爷子敖亭。

    结果呢

    敖玉彻底被老爷子无视了。

    敖亭老爷子一直都在训话,教训了敖心整整半个时辰。

    现在云中鹤和敖心都看出来了。

    让敖鸣继承怒浪侯爵位,是整个敖氏家族的共同意志,也是魏国公全族的意志。

    而且皇帝亲自出面让敖鸣过继,表面上是对敖心的恩宠,但未必没有敖氏和魏国公府在使用力气。

    所以敖鸣的靠山很大啊。

    不仅仅有老爷子敖亭,还有敖氏全族,以及魏国公府。

    敖心真的心寒了。

    怒浪侯爵府本已经没落了,都是他在外面征战厮杀,敖氏家族才有如今的辉煌。

    就是因为没有给敖心封公爵,所以三个兄弟都封了伯爵。

    敖氏家族此时何等显赫

    结果你们在背后就是这样算计我的

    你们把我的儿子敖玉当成了什么当成傻子耍吗

    看不上我儿子,明说啊为何要假惺惺地来联姻然后迫不及待等着他死,在嫁给敖鸣

    真是太诛心了。

    “告辞”怒浪侯敖心面色铁青,直接离去。

    魏国公段弼道“亲家慢走啊,接下来两个孩子的婚事章程,还是要你来做主啊,你可是鸣儿的父亲。”

    魏国公段弼说这话的时候,还朝着云中鹤望去了一眼。

    那意思非常清楚。

    敖鸣何等人才你的亲儿子敖玉何等废物原本他死了,一切万事大吉,现在竟然回来。

    回来就回来,就当做废物养着好了。

    敖鸣才是你的未来,才能将怒浪侯爵府发扬光大。

    怒浪侯敖心没有理会,寒着脸直接走了。

    敖心走了之后。

    魏国公返回内宅,他的老母亲,魏国公府的太夫人道“敖心走了”

    “走了。”魏国公道“还是那么不会做人。”

    魏国公府太夫人道“他的那个儿子,你没有让他进门吧”

    魏国公道“没有。”

    旁边一个面目如画的女子微笑道“怒浪侯还真是天真,莫非他真觉得我能看上他那个亲儿子吗若非是为了鸣郎,我们家哪里稀罕和怒浪侯府联姻了”

    旁边的一个中年女子道“可不是这样吗敖心权力再盛,也只不过过眼云烟,官场上的暴发户而已,还入不了我们魏国公府的法眼,区区侯爵府而已。”

    此时,又响起了一个阴冷的声音。

    “敖玉那个废物为何不死在外面,他死在外面,大家就都开心了,偏偏活着回来了。”

    路上,怒浪侯敖心的眼圈都红了。

    他竟然让儿子受到如此的耻辱

    不,这不仅仅是儿子敖玉的耻辱,也是他敖心的耻辱。

    我敖心是不会做人,只会打仗,朝堂里面也不结党,但我好歹是骠骑大将军,你们就这样算计我吗

    “玉儿,为父对不起你。”敖心道“这十几年,我都在外面征战,很少管到家里,让你和你母亲都受委屈了。”

    云中鹤笑道“我觉得没有什么啊,我当时就很奇怪呢,段莺莺心高气傲,眼高于项,怎么会看得上我呢”

    敖心道“原本我还觉得,让敖鸣继承爵位,你快乐度过这一生也没有什么不好。现在看来不能这样了,你母亲说得对,如果你未来继承了爵位,还能护身。如果爵位被别人夺走了,等为父百年之后,你就会被人欺负得没有容身之地了。”

    接着,敖心握拳道“你放心,为父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委屈,这就为你讨回公道。”

    敖心刚刚回到家。

    他的妻子直接就一个杯子砸了过来。

    敖心本来想要躲的,但是一想到这一躲,妻子只怕更生气了。于是站着一动不动,硬是让杯子砸在自己的额头上碎裂。

    怒浪侯夫人一愕,怒道“你是傻的吗杯子砸过来,你都不会躲”

    她这是心疼了,不过一直来她都很彪悍,就算心疼的话,也不想好好说的。

    怒浪侯常年不在家,所以觉得对妻子亏欠良多,也不会在意她的坏脾气。

    况且,他这个妻子虽然脾气不好,但却很贤惠,夫妻间的感情也很好。

    自己的宝贝胖儿子回来之后,怒浪侯夫人的身体直接痊愈了,直接从床上起来了,所以也自然听说了敖鸣和段莺莺订婚的事情。

    顿时她都要气炸了。

    这样欺负我儿

    这样欺负我家

    什么意思我儿敖玉还没有死呢,你段莺莺就迫不及待要改和敖鸣订婚了吗

    敖心不在家,没法通知他也就罢了,为何连我这个侯爵府夫人都不通知

    敖亭,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把我这个侯爵府夫人当成了什么

    还有魏国公,你们至于这么急吗什么意思啊

    几家子早就想要推敖鸣上位了

    别忘记了,怒浪侯爵位是我家的,不是你们家的。

    不是你魏国公府的,也不是你敖亭老不死的。

    然后,她又责怪自己的丈夫敖心。一天到头只会埋头打仗,不会做人,不会结党,人情世故都不会,偏偏还愚孝,所以才会被人欺负成这样

    “敖心,我告诉你,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去见你的那个大父。”怒浪侯夫人道“不仅仅是你那个大父,还有你家那三个伯爵兄弟,全部都要到场。你明明白白告诉他们,我们家胖胖回来了,所以不需要过继什么嗣子了,那个敖鸣让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个怒浪侯爵位谁也别惦记,就是我家胖胖的,就算在他手里砸了毁了,我也心甘情愿,也绝对不愿意便宜了外人,你也别扯什么家族大业,也别扯什么发扬光大。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护不住,还谈什么家族大业”

    “敖心,你今天要是不去,我就带着胖胖去和你的那个大父翻脸,我就不相信这天底下就没有说理的地方。”

    “家里的一切都是靠你在外面撑着,才有了今日敖氏家族的权势,结果你却被人这么欺负,你说你废不废你在朝为官那么多年,除了打仗你还会什么,你就不会结党营私你就不会广收门生”

    见到妻子又要扯远了,怒浪侯敖心无奈,赶紧道“我去,我去夫人,我立刻就去见大父。”

    “我跟着你去。”怒浪侯夫人道。

    “千万别,千万别。”怒浪侯敖心道“你脾气太爆,去了只怕会激化矛盾,反而坏事。”

    接着,怒浪侯敖心深深吸一口气,拉着云中鹤道“走,跟我来。”

    怒浪侯敖心真的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他一门心事就知道打仗,其他的一概不管的。

    对于官场倾轧权斗,对于族中的家长里短,他都头痛不已。

    他真的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最好一辈子只专注于打仗,剩下什么事情都别让他管。

    在战场上,他杀伐果断。

    但是在家中,他真的很不擅长拒绝亲人,尤其是他的大父,还有三个兄弟,当然还包括他的妻子。

    所以每一次妻子吵他的时候,他就默默听着,也不会争辩的。

    这种人,你可以说他单纯,也可以说他有性格缺陷。

    来到家族祠堂外。

    敖心甚至紧张地呼了几口气,他实在有些无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但是为了胖胖,他这个父亲必须挺身而出。

    不过,他真的很紧张。

    又愤怒,又紧张。

    “侯爷,老祖宗请您进去。”管家躬身道。

    老祖宗

    什么时候敖氏家族出了一个老祖宗了不是一直都称老爷子的吗

    现在变老祖宗了

    魏国公府里有一个老祖宗,莫非怒浪侯爵府也要有一个老祖宗吗

    怒浪侯敖心对这个不敏感的,对于他来说,什么老祖宗,老爷子都是一样的。

    但是云中鹤却不一样,他能敏感感知任何一个称呼背后的意思。

    怒浪侯敖心带着云中鹤进入祠堂之内。

    敖氏全族有头有脸的人,都在这里了,整整几十人。

    最上面的坐着五个老人,正中间便是敖氏族长,也是敖心的亲生父亲敖亭。

    下面坐着的,都是他的堂兄弟,最前面便是三个已经封了伯爵的兄弟。

    唯一站着的,便是敖氏家族的天之骄子,敖鸣

    敖心上前,跪下道“拜见大父,拜见四位叔父。”

    老祖宗敖亭冷哼了一声,旁边四个敖氏老人倒是客气,抬手道“起吧,起吧”

    接着,敖鸣来到敖心面前,跪下道“儿子拜见父亲。”

    敖心面孔一抽搐,道“起来吧。”

    老祖宗敖亭道“老三,听说你去魏国公府了而且还发了好大的脾气你好大的官威啊,我的骠骑大将军,你有威风朝外面耍去,不要在家里耍,更不要在姻亲家里耍,莫要丢我敖氏的人。”

    敖心躬身道“大父,实在是魏国公府欺人太甚。”

    老祖宗敖亭怒道“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家中小辈的婚事,我没有权力做主了是吗你在朝中是威风八面,骠骑大将军厉害得很。但是在这个家里,还是我说了算。你趁机发作,是想要向我表达不满,你这是要忤逆吗”

    南周帝国也以孝治国,父辈压死人。

    老祖宗敖亭这话一出,怒浪侯敖心也只能立刻跪在地上。

    老祖宗敖亭道“老三,我就问你一句话,家中小辈的婚事,我有没有权力做主”

    敖心道“有。”

    老祖宗敖亭道“那你还说什么大张旗鼓地来祠堂做什么这就散了吧”

    对于这个儿子,敖亭再清楚不过了。

    有读书读呆了的,也有打仗打呆了的。

    而这个敖心,便是一个兵痴了,还是一个嘴笨的,最好拿捏了,翻不了天去的。

    然而这个时候,怒浪侯敖心脖子一拗道“大父,今日我请诸位长辈,诸位兄弟来,就为了一件事情。我儿敖玉已经归来,就不需要嗣子了。敖鸣本是兄长之子,我怎么忍心夺之。”

    这话一出,全场色变。

    唯有当事人敖鸣脸色不变,甚至称得上是古井无波。

    老祖宗敖亭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敖心,你这是要做什么要造反吗敖鸣过继到你膝下,不仅全族通过,连皇帝陛下也是过问同意的。你这是要抗旨吗”

    敖心道“皇帝陛下听闻了玉儿出事,不忍我老无所依,所以让敖鸣过继于我做嗣子,陛下隆恩,我作为臣子当然感激涕零。可是现在玉儿回来,我自然就不需要嗣子了,相信陛下他也是能够理解的。”

    “不行。”老祖宗敖亭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敖鸣是你的嗣子,未来继承你的家业和爵位。”

    怒浪侯敖心往地上一跪,斩钉截铁道“我的家业,自然有我的儿子继承,这件事情也没得商量。”

    这话一出,老祖宗敖亭彻底色变。

    这还是儿子敖心第一次这么违逆他的意志。

    毕竟他才是怒浪侯,而且是家族的顶梁柱,敖心一旦如此激烈坚决,哪怕是作为大父,敖亭也不好办。

    顿时,敖亭语气缓和了下来道“老三啊,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鸣儿在外面什么名声,什么出息。敖玉又是什么名声,什么出息能够继承你家业的,只有敖鸣,能够将家族大业发扬光大的,也只有敖鸣。你以为敖氏家族是你一个人的吗你以为怒浪侯府是你一个人的吗让敖玉继承家业,继承爵位,你是要家道中落吗你是想要让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吗”

    “敖玉喜欢胡闹,喜欢玩,那就一直让他玩下去。敖鸣继承你的爵位,继承你的家业,未来自然会照顾好这个弟弟,你又担心什么”

    “一旦让敖玉继承家业,继承爵位,我们敖氏家族还有未来吗”

    怒浪侯敖心道“我家玉儿好得很,没什么不可以继承家业的。况且,众多贵族中,不肖子弟继承家业多了,家道起起落落,也正常得很。”

    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出,敖心是多么不会说话,什么家道起起落落正常得很。

    虽然是实话,但是你瞎说什么实话

    你这岂不是说,就算是家道中落,也要把爵位传给你的废物儿子吗

    敖亭寒声道“老三,你这是铁了心了”

    敖心道“对。”

    敖亭道“老三啊,原本我不想揭穿,但现在也不得不说了。这个敖玉,非但不能继承你的爵位,你的家业,甚至也不配作为我敖氏子弟,他只是一个孤魂野鬼而已。”

    敖心怒吼道“大父,你不要瞎说”

    敖亭道“这个敖玉,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他也根本不是我敖氏家族的骨血。这本是家族丑闻,我不忍心揭破,但是你如此执迷不悟,我也只能忍痛揭破这段丑闻了。”

    敖心寒声道“大父,说话要讲证据。”

    老祖宗敖亭道“我当然有证据,来人啊准备滴血认亲”

    片刻后,有人拿来了一只碗。

    老祖宗敖亭道“滴血认亲吧敖心,如果你和敖玉的血不相容,就证明你们不是父子。这敖玉也就不是我敖氏之子,就是外面的野种,我今天就要将他逐出家门。”

    怒浪侯敖心脸色剧变。

    敖亭冷笑道“怎么不敢了吗一个野种竟然养出感情了,还要把爵位和家业都交出去了不敢滴血认亲了吗不敢面对现实了吗”

    “不敢滴血认亲,那就是默认这敖玉不是你亲生骨肉了”

    “来人啊,把这个敖玉给我逐出祠堂,逐出家门。”

    云中鹤二话不说,拿出刀笑道“滴血认亲,怎么不敢不过我倒是想要知道,如果我和父亲血液相容,证明我们是亲生父子,你要何为”

    敖亭冷道“那我就当众辞去族长之位。”

    云中鹤道“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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