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620章 怎会这样

    大名城头上兀鲁带站在城头上看着张珪大军留下了无数的尸体向东北败去而尾随追击的**掀起了漫天尘烟逐渐将败军淹没。而又有数路**铺天盖地向城下开来距城仅三里处下寨营盘连绵十里将城池围的水泄不通。

    “唉”兀鲁带长叹口气人好像突然老了十多岁身子都佝偻下来。而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后悔还是难过。他知道张珪败走自己只能困守孤城朝廷短期内不可能再有援兵到来。但造成这种局面他也不得不承认有私心作祟

    在**势如破竹攻入河南和山东进入河北之时各路宗王纷纷败北或死或俘侥幸逃出来宗王和地方官员及残军有数万人不断涌入大名府避难使得形势一下复杂起来弄得他焦头烂额。

    大名府是较之其它路府富裕城池广阔粮草充足按说有这些人的加入可以增加大名府的力量。而这些逃难来的官员都携带大量钱财到此后纷纷置办宅院大批购入粮食物资一下将物价推高数倍且有败军生活无着在城中骚扰百姓劫掠富户搅得是乌烟瘴气。

    兀鲁带清楚如此下去大名府必然民心离散于是他以钱粮供给相胁迫使逃入城中的官僚和宗王们放弃兵权只保留少量亲军将城中的军队重新收编整合得兵二万余加之自己所属有兵四万余掌控了城中的兵权。

    对于张珪的到来他起初是欢迎的毕竟当下各路宗王皆已战败他独木难支有其策应和牵制**他当然乐见其成即便付出些代价也是情愿的。但是随着战事发展张珪意识到有被**围歼的危险后便想入城自保就让兀鲁带不大情愿了。

    毕竟张珪身居高位又有大汗圣命在身麾下有六万精锐侍卫亲军兀鲁带知道这不是自己一个地方宗王所能抗拒的。所以他虽派出大名官员前往迎接但本心是不愿意的只是迫于形势而已。

    所以当兀鲁带发现张珪部被**包围困于城下时他救援消极想待其实力被削弱后再迎其进城。彼时其实力受损自己又掌握城中的钱粮就可以迫使张珪不得不向他低头看他的眼色行事权势滔天也得任他拿捏。。

    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兀鲁带没有想到**的防御是如此严密战斗力之强也远胜想象。而张珪所领的侍卫亲军败的如此惨让他有些后悔刚刚在张珪发起最后一击时没有及时出兵接应又怪其为何不再多坚持一会儿。

    但现在大错已经铸成兀鲁带追悔莫及想想自己的下场也是不寒而栗。张珪若是逃得性命败回京城定然会上奏大汗将兵败的原因归咎于他即便自己坚持到**退兵朝廷追究下来也是性命难保。

    此外城外的近二十万大军围城大有不迫城池誓不罢休的架势而在外无援兵的情况下兀鲁带也不知道自己能坚守多长时间朝廷又会何时派兵解围?可无论如何自己的下场似乎都不太妙何去何从也该做出打算了

    转眼到了十一月大都大明殿中尽管温暖如春但是裹着皮裘的铁穆耳依然觉得冷就像赤身**的站在雪地中一般。他将殿中的人全部赶了出去如同一头困兽般的转来转去他不明白事态为何会演变到不可收拾的状态。

    “难道是自己对南朝不恭吗?”铁穆耳立刻否认了这个想法自己继位之后对南朝称不上毕恭毕敬却也礼数不缺‘岁赐’从未短缺从来都是按照合约准时送到每逢新春也会遣使送上贺表但有所‘求’也是有求必应隐忍退让从未怠慢过。

    “又或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铁穆耳也否认了。自己四时祭祀不曾断绝甚至亲自上坛亲祭。每逢大事必会请示天地鬼神得到预示后定遵照执行。而对祖宗的更不会亏待年年岁岁祭祀不断。

    铁穆耳思来想去自觉没有亏欠之处可当初不过是因为自己内部些人争权夺利引发的内讧现在竟然导致有了灭国之虞的状态。南朝自出兵不过两个月便先后攻灭山东、河南全境河北南部也尽数陷落。

    “张珪小儿误我!”铁穆耳忽然找到了原因恨恨道。

    当局势尚未恶化之时张珪便屡屡进言称南朝狼子野心对中原贼心不死要予以警惕。自己便遣其回京主持军务没想到其不能制止诸位宗王内斗反而导致岁赐被劫频频发生己方边军以剿匪之名越境袭扰之事惹得南朝动怒愤而用兵发生两国间冲突之事的发生。

    想到此铁穆耳恨的牙痒痒这厮在冲突愈演愈烈的时候居然不约束诸宗**反而频频上书称南朝动兵并非简单而是要大举北侵请旨增派援军南下增援以应不测。而自己一时不察竟然被其危言耸听之词所迷惑下旨令其率军增援统领诸军应对。

    也许正是因为增兵之事彻底激怒了南朝皇帝于是先下手为强大举调兵过境侵入山东和河南等地。可叹的是地方糜烂之极那些宗王们居然不堪一击月余时间竟让失地千里使得**长驱直入。

    可是张珪却行动迟缓怯敌不战屡屡不从朝廷调遣抗拒旨意更改行军路线导致战局进一步恶化自己还掉进了南军的陷阱被围于大名府外。而其到此时仍然执迷不悟犹豫不决最后竟然放弃大名向北突围遭到南军追杀六万大军仅有三千余人逃脱。

    可气的是张珪这贼子在战前称‘我朝以骑射见长凡对敌而与我较骑射必败之道也’还成‘南朝火器犀利全仗火炮而敌炮之灵便亦在借水路之便调运。今江河结冰舟船不行若在陆即无此灵便矣’又称‘南军**除炮利有准不及我抬枪射远且可透重甲’。

    战后奏表却又另一番嘴脸尽是托词之语言‘战之始末将督军以**悉力环攻鏖战两时之久逆夷已将退却。正在吃紧之际不意枪炮雨发以致败落’‘臣遣千骑突阵敌情凶悍深知兵法猬集成団阵施以枪炮众骑纷纷中弹坠马所乘战骑当时阵毙’。

    对于突围也称是不得已之举说‘粮草困乏时将耗尽兵士宿于冰雪之中日益艰难’‘城守接应不利以致每每破阵突至城前无功而返’‘臣分兵两路破敌阵皆据城咫尺之遥城守不遣一兵一卒接应吊桥不落城门不开敌军压迫不得不转而向北突围’等等都是委过于人之语

    “来人拟旨!”想到此真金恼火异常冲着殿外大吼道。

    “大汗!”话音一落便有书写圣旨的扎里赤进殿施礼应诏。

    “枢密院副使张珪欺瞒朝廷谎报军情不遵旨意擅断军机以致兵败着除去其职押送回京问罪查封其府邸家眷尽数拘押候罪就找此意润色送中书省即刻办理不得有丝毫迟误!”铁穆耳边想边说却又觉得恨意无法表述又吩咐道。

    “是是!”扎里赤皆是大汗近臣最能察言观色看出大汗对其恨意满满很快一份极尽恶毒之词的圣旨便起草完毕。铁穆耳看了一遍也觉得有些地方过分令其略做修改后重新誊写送往中书颁旨。

    但时间不长又有内侍前来通报安童几位重臣请求觐见。铁穆耳是真的不愿意见他们这几个人就像乌鸦一般说的没有一件好事。而圣旨刚传过去他们便来定然是给张珪求情的。让他更愿意召见但想想还是点头让他们进来觐见。

    “大汗!”安童、阔里吉思、不忽木和李思衍等人进殿后施礼道。

    “张珪之事朕意已决你等不必再言!”铁穆耳不等他们说话便抢先道。

    “大汗臣等非是为张珪之事而来另有要事禀告!”安童愣了下再施礼道。

    “哦请言!”铁穆耳听了面色稍缓让他们坐下说话。

    “大汗大名王兀鲁带献城投降南朝大名府已失!”安童叹口气道。

    “兀鲁带降了?!”铁穆耳闻听不敢相信可看看众人的脸色又确定是真的怒道“下旨夺取封号收回其草原封地子女部族皆收官为奴!”

    “是臣立刻便吩咐下去!”安童见其死地竭力的样子不敢违拗道。

    “大汗还有一事禀告!”阔里吉思待其稍微平静才道。

    “说!”铁穆耳斜了他们一眼有些无奈地道。

    “大汗据探子禀告南朝皇帝离开开封前往巩义祭陵!”阔里吉思小心地道。

    “南朝小贼不是一直在临安吗?他又何时到的开封!”铁穆耳听了像是被踩了尾巴跳起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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