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良妃连连笑了“是是,所以,这手镯你收还是不收呢?”含笑看着她。

    戚如歌一脸为难,咬咬唇“娘娘,如歌...”

    “良母妃,如歌说的对,您是长辈,您的好意她心领了,您就别为难她了”钟离衾笑着开口,一出声,几人都看了过来。

    钟离玦原本挂着的笑意敛了去,皱着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也不知他来凑什么热闹,母妃可没请他来,偏生每次都能扫兴。

    良妃愣了片刻,不愧是四妃之一,很快露出了笑意,用袖口捂着唇,温柔的说“太子此话怎讲,本宫送个礼物,怎么就为难如歌了呢?”

    隐隐有些为难之意,良妃边笑边嗔怪的看着他,温柔的眸子下有着些许冷意。

    钟离衾不在意的笑笑,温和的开口“良母妃身份尊贵,玉镯如此贵重之物,如歌不收也是在情理之中,况且..”

    顿了顿“良母妃只顾着什么好东西都给了如歌,孤一向与良母妃亲近,却不见您送礼给孤,今日见良母妃您对如歌都这般热络,孤着实有了些醋意”

    良妃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不愧是众人称赞的太子殿下,这般轻易的就挡了回来,这会反倒是成了我的不是,即便是被陛下厌弃,也不容小觑。

    无奈的看着他“殿下哪的话,良母妃疼你都还来不及呢,去把本宫的那套簪子拿来”

    宫女一脸惊讶,那套簪子可是陛下赐给娘娘的,价值不菲啊,娘娘一般都舍不得送出去呢。这些想法在宫女脑中闪过,但还是恭敬的领命。

    良妃面色无变化,温柔亲切的望着他。

    钟离衾轻笑开口“不必了,孤只是说着玩罢了,哪会真的生良母妃的气”

    “你这孩子..”良妃摇摇头,内心却是想着,如若自己不这般吩咐下去,你会放过本宫吗?

    “罢了,既然如歌心领了,本宫也不为难如歌了,本宫自是知道如歌体贴本宫的”良妃装作不在意的说着。

    这时,宫女上前,贴在良妃耳边说了几句,只见良妃微微惊讶,随即笑笑,淡淡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别傻愣着,来,如歌,吃些糕点吧,本宫知晓你最是喜爱这些小点心,早就命人备好了,快尝尝”良妃推了推面前的食盘。

    戚如歌松了一口气,她真的事不好意思收下那镯子,没听良妃娘娘说那是她母亲给她求得的吗,毕竟陪了娘娘许多年,她一个外人,怎么好意思收下这般贵重的东西。

    这会让戚如歌尝尝点心,倒也缓解了刚才的不自在。

    “怎么都知道你喜欢吃这些小点心?”钟离衾温和的问道,语气只见有着少许的亲切意味。

    钟离玦听着怪不舒服,如歌和他有那么熟吗?不就是这次运气好,抢在自己之前救了如歌,不然如歌怎会对他另眼相待。

    严肃冷然的开口“如歌从小就喜欢吃这些点心,每次来宫中总会央着要吃,五弟你久居东宫,不爱出门,自然是不知道这些,毕竟我和如歌也算是一块长大的,也可以说我是看着如歌长大的”眼底温柔之色溢出。

    钟离衾神色不变,只是眸色冷了冷,唇角的笑意微微浅了些,轻笑了一声“是吗?孤记下了,日后定不会让如歌搀着了”

    钟离玦冷冷的直视过去,目光对上那淡然含笑的眸子,眯了眯眼,记下了又如何?如歌日后还轮不到你管。

    “如歌,多吃点,不够玦哥哥在吩咐人做”语气温柔,难以相信这是出自一向以冷漠铁血著称的大皇子钟离玦口中,还有那温柔的神色,简直令人惊讶。

    钟离玦望着戚如歌,心里很是满足。

    戚如歌弯了弯眉眼,雀跃不已“谢谢玦哥哥”

    “跟我还客气什么”摇摇头,宠溺的看着她,余光瞥了一眼钟离衾,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钟离衾默不作声,含笑不语,只是没过多久,见戚如歌又要去拿点心,淡淡的出声“如歌,可还记得答应过太子哥哥什么?”

    戚如歌茫然的看着她,眨眨眼睛,伸手的动作不停。

    眼见就要触摸着了那热乎乎的糕点,却被一只凉意的大手握住,眼巴巴的看着热乎乎馋人的点心,戚如歌撅了撅嘴巴,可怜兮兮的转过头,顺着那只手望向钟离衾,用一种软软乎乎,要哭了的语气问他“你干什么,放开我”

    钟离衾只是含笑的看着她,慢慢的戚如歌觉得有什么不对,眨了眨眼睛,这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颇为疑惑的望着他。

    钟离衾无奈的摇摇头“点心不可多吃,对你身体不好,前段时日不是才配了药调养身体吗,怎得这般粗心呢?还是个小馋猫啊...”

    听完这话,戚如歌总算是想起来了,嘟嘟嘴巴,想起自己立下的壮志誓言,焉了下去,不情愿的说“好吧,我不吃就是了”

    “这才对”钟离衾身后的红玉递出手帕,钟离衾很熟练的握住戚如歌的手,顺着指尖擦去了糕点渣滓。

    “大哥这般看着孤作何?”挑眉,恍然“大哥也想尝尝吗?拿去吃吧”推了推食盘,善解人意的看着他。

    钟离玦冷笑一声“不必了”双手紧握成拳,钟离衾,你为何偏生要和我作对?

    才说了如歌喜爱点心,让她多吃点,显示出如歌和自己亲昵,但是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被钟离衾抢了这份亲昵,如歌向着他,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自己在如歌心中的地位不如他钟离衾吗?

    呵,他倒真是小看了他,为了跟自己作对,连这种小伎俩都使得出来,如歌不过是被他的表面所蒙蔽了。

    一道温婉轻柔的女声插了进来“良妃娘娘,太子殿下,大殿下”温烟茵依次行礼。

    “烟茵来了,快坐”良妃亲切的招呼烟茵坐下。

    温烟茵顺从的挨着戚如歌坐下,对着戚如歌笑了笑“戚小姐也在”

    “温姐姐!”戚如歌欢喜的叫了一声。

    温烟茵又快速的瞥了一眼钟离衾,面对着良妃温婉的笑着说“今日进宫探望太后娘娘,想着烟茵也又许久没来拜访娘娘了,就顺道过来看看娘娘,娘娘进来身体可好?烟茵瞧着娘娘气色不错,越发的美貌动人了”

    良妃嘴角笑意不断扩大,嗔怪道“你这孩子,尽是会说些好听的,你也确实许久都没来看看本宫了,本宫可想念你的紧”

    “娘娘说笑了,烟茵所言句句属实,不信您问问大殿下”

    “母妃确实年轻了许多”

    良妃这下合不拢嘴,连连拍着温烟茵的手,一个劲的夸着“真不愧是大将军的孙女,这般惠外秀中,玲珑剔透”

    温烟茵害羞了一瞬,很快又说起了别的,惹得良妃开怀不已,只是余光一直瞟着钟离衾,见他和戚如歌亲近的互动,心中苦涩渐起,指尖陷入肉中,戳的生疼,眼底深处有嫉妒闪过。

    她早在之前就进来了,今日进宫陪太后娘娘聊了会天,偶然听说太子殿下去了良妃娘娘那,戚小姐也在,顿时她就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直径来了良妃宫门外。

    进门后,把钟离衾小心翼翼亲近对待戚如歌的画面看了个全,胸口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眼底涩涩,殿下他从未待人如此好过,嫉妒不已的看着那茫然委屈的戚如歌。

    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手帕已经被她撕扯破了,草草装在身侧,恢复了大家闺秀的做派,一颦一笑皆是美丽动人,心中却是被不敢和嫉妒搅得翻天覆地。

    她戚如歌经过了那件事,虽说没有成功,但也算是有了污点,不洁之人怎么还配得上让殿下这般费尽心思的宠着?还有,说是没有成功,但是谁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她怎么配的上殿下!

    对于戚如歌的怜爱和喜欢早就消失不见,只剩下浓浓的厌恶和嫉妒!要不是戚如歌的出现,殿下还是以前那无欲无求,宛若谪仙,待人温和的殿下!

    “良妃娘娘今日天色不早了,如歌也该回去了”

    “要不吃了晚膳在走吧?到时候让阿玦送送你”

    戚如歌摇摇头,乖巧道“不用了,我答应爹爹要在晚膳前回去”

    良妃惋惜的说“既然是戚相爷,那你便回去吧,路上小心,阿玦送送如歌”

    “是!”钟离玦朝母妃点点头,他知道这是良妃故意为之,好让自己和如歌联络感情。

    钟离衾站了起来温和的眸子含着笑意“不必麻烦大哥了,孤送如歌回去就行了”

    “那怎么成,做大哥怎么能劳烦弟弟做事,还是大哥送吧”冷冷的怼回去。

    钟离衾温和的眸子一转,余光瞄到了什么,唇角笑意渐深“这么算是麻烦呢?正好孤也想顺道去相府找戚堰商谈一些事情,若是大哥这么热情的话,不如...

    送温小姐回去吧,毕竟温小姐还在这等呢,天色不早了,就劳烦大哥好人做到底吧”

    “如歌,我们走吧”

    戚如歌懵懂的看了他们俩个一眼,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起身“哦哦,好”转过身,朝良妃和钟离玦行礼“如歌就先告辞了,良妃娘娘,玦哥哥”

    钟离玦正想说什么拦住她,却被一旁温柔的良妃拉住,朝他摇摇头“阿玦你就送送温小姐吧”

    钟离玦沉默不语,眉宇间有些烦躁之色。

    而被人忽视许久的温烟茵,嘴角还勉强挂着笑意“多谢良妃娘娘,还是不劳烦大殿下了,烟茵自己回去便可,多谢娘娘好意”起身,行礼。

    良妃柳眉微蹙,像是无奈般摆摆手“罢了,你且路上小心”

    “是”

    转过身后,温烟茵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那双向来温婉包容的眸子中盛满了嫉妒和不甘,还有恶意。

    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渐渐沉静,宛如一摊没有生机的死水。她戚如歌凭什么得到殿下的青睐!她哪点比得上自己?

    论才情,论德行,她哪一样比得上自己,即便是在身份上,她堂堂将军府大小姐也未必比她相府大小姐差!

    而且还是受过侮辱,名声不洁之人,凭什么殿下却丝毫不嫌弃?还有一众皇子,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怎么就偏偏独喜爱她一人!她戚如歌凭什么!

    今年的狩猎比赛来的比往年都要早,地点同样是皇家围场,王公大臣都会携带家眷出席。

    为了欢迎百里王爷和百里郡主,当今皇帝特意提前了狩猎比赛的时间,也是为了庆祝玩乐。

    身为太子的钟离衾和皇子的钟离玦等人都会上场狩猎。

    钟离皇帝这些年因为身子骨不像以往那么硬朗了,故而只有在兴致特别高昂的情况下才会上场。

    猎场中央,鲜衣怒马少年郎都已经准备就绪,相互之间寒暄两句,虽是客套的话语,但是那跃跃欲试,想要夺冠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少年郎们的另一侧则是穿着骑装,整装待发,英姿飒爽的女郎们。

    最前侧便是擅于骑射的明艳女子百里郡主,百里月坐在马上,手中擒着马鞭,明艳张扬的脸上笑意不断,仿佛这片地方就是她的主场,自在而洒脱。

    “五弟,往年不见你的真实水平,今年不如来比一场如何?”钟离玦牵着马,刚毅俊美的面容,一身骑装,望着钟离衾低沉的问道。

    位于后方的钟离夙牵着马凑了上来,眉宇间阴郁不散,低低附和“不错,五哥,咱们比一场吧,往年你基本上都是在围场中绕了一圈拖到最后才回来,今年可别如此了。

    毕竟今日不同往日,总有人会关注到的”视线瞥过女眷中的一行人,娇小玲珑的女子就位于她们当中。

    面对两人的压迫,钟离衾只是笑了笑,耐心的摸了摸马头。

    钟离玦不满的皱起眉头,重复一句“五弟意下如何?”

    两人目光紧紧盯着他,还没等到回答,围场便响起了一声洪亮的哨声,一匹匹骏马奔驰在围场中。

    “开始了,五哥不说话,弟弟就当你答应了”钟离夙说完,快速翻身上马,追随其他人而去,钟离玦沉默,也紧跟着追了上去。

    钟离衾慢条斯理的抖了抖衣袖上面的灰尘,翻身上马。没答应的比赛,可不作数。

    没有参加比赛,只是来观赏的女眷们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快看,大殿下领先了”

    “真不愧是大殿下啊”

    “看看,六殿下追上去了!”

    “果然,今年的冠军应该还是在他们之间诞生”

    “诶?那不是百里郡主吗!好生厉害,这技术比起那些男子也毫不逊色吧!”

    一阵阵叫好的声音,夹杂着阵阵掌声。

    “如歌,怎么了?”戚夫人关切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戚夫人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见她一副郁郁寡欢,不高兴的模样,忍不住询问。

    戚如歌摇着脑袋,小脸皱成一团,漂亮的眸子印出渴望的光芒“哎,如歌也好想骑马啊”

    戚夫人心疼抱着她“没关系,骑马也没什么好玩的”温柔的看着她“不过也别急,等咱们如歌身体好了就可以骑马了,到时候母亲去给你请皇城最厉害的师傅来教”

    戚如歌蹭了蹭戚夫人的肩膀,软软道“谢谢母亲”

    而另一边,已经准备回去的百里月余光瞥见了往里走的钟离衾,沉思了片刻,把满满的猎物扔给了一旁待命的侍从。

    “你们先拿回去,本郡主还想去瞧瞧,你们就不必跟着了”说完,不等侍从们反应,抽着马鞭“驾!”

    钟离衾骑着马,慢悠悠的走在林间,偶尔瞥见了些动物,虽然说像他这种不受宠的太子,在这种比赛上是不应该出彩的,因为就算是夺得了头筹也没用。

    他那个一心只有四哥的父皇是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的,但是,即便是不出彩,也不能太过于无用,随意打猎便可了。

    这不,前方有了些细小的声音,钟离衾抽出弓箭,举弓,勾弦,瞄准,箭支快若闪电“呲!”中了。

    温和的开口“带上最后一只猎物回去吧,孤等等就回来”侍从恭敬领命,他们已经习惯太子殿下这般藏拙了。

    百里月策马奔驰,到了一处小溪边,左右张望,看见了那匹矫健俊美的黑色良驹正在悠闲的吃着草,旁边喂马的人便是太子钟离衾。

    百里月利落的下马,把马栓了起来“殿下,总算找着你了”

    钟离衾微微惊讶的回过身,原来是百里郡主。“百里郡主找孤有什么事吗?”笑意温和,令人感到舒适。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和殿下说说话”百里月走进,神情雀跃,不似平常那般洒脱,带了点女子的娇羞之色。

    “哦?”

    百里月双手背在身后,有些俏皮的问道“不知阿月可否问殿下几个问题?”

    钟离衾面色不变,温和说“郡主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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