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格兰芬多式圆满

    “哈利,爱你的人永远都不会走,他们会一直在你心里。”眼前是西里斯熟悉的面孔,他才刚从摄魂怪嘴下逃生,邋遢的头发耷拉在苍白的脸上,但是眼中的关切却毫不掩饰。

    哈利想要伸手抚摸一下这个让他心疼的男人,他亲身体会过被摄魂怪吸取精魂的感受,因此他更加无法想象西里斯在阿兹卡班的十几年有多么艰难痛苦。

    他的手颤抖着伸去,在即将要触碰西里斯时,后者毫无征兆的化为一抹黑烟。

    哈利瞪大了眼睛,接着画面扭曲转换,黑暗中逐渐有了画面,是神秘事务司,不过DA成员和食死徒们如同被静止了一般一动不动,突然一道绿光闪现,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

    “Avada Kedavra!!”

    听到索命咒,哈利下意识的大喊“No!”身体立马挡在西里斯身前,奇怪的是哈利目睹那道绿光穿过身体直射后面的人,他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疼爱他至极的男人跌落光幕。

    “不,不要这样。”他再一次伸手,想拉住向后倒去的身影,然而画面再次和前一次一样化为黑烟,哈利还沉浸在上一个画面的痛苦中,这次他眼前出现的是天文台,邓布利多跌落的一幕再次上演。

    画面再次转换,这次是一片黑暗,来不及等他反应,身后响起一道急促的声音,是索命咒,哈利刚转过身,耀眼的绿光已经离他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毫无防备的被击中。

    眼睛猛的睁开,翠绿的瞳孔肉眼可见的缩了缩,迷茫之色逐渐散去,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不知是因为没带眼镜还是受眼眶中的湿润影响,画面模糊不清。

    “呼…呼…”哈利粗喘着,模糊的眼中逐渐有了画面感,这里是…医疗翼,是了,昨晚才把伏地魔附身的奇洛解决,虽然出了点意料之外的事,总的来说还算圆满。

    哈利感觉自己的小身板如有千斤重,一直保持着平躺的姿势让他手臂和大腿一阵麻木,难受的动了动。

    “唔——嘶——”剧烈的疼痛感从左边身体传来,哈利忍不住痛呼了几声,也是,自己好像被奇洛的一个咒语打中了,看来除了灵魂力量,魔力的提高也很重要,不然危急关头连个护身咒都够呛。

    “西弗勒斯,既然来了为何不和我一起进去看看他,哈利还是你送回来的。”门口传来邓布利多的轻语。

    “没必要,既然你的黄金男孩没死,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我把药送去给波比就走。”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几乎紧跟着邓布利多刚落下的话音响起,话语中包含着浓浓的不耐烦,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待。

    “哦,西弗勒斯,昨晚你送哈利来的时候可没这么淡定……”邓布利多透过架在鼻梁上的半月眼镜略带狡黠的看着他。

    原来昨晚是斯内普。哈利听着两人的对话了然了几分,回想起前世今生的种种,斯内普不知道救过他多少次,他总是在背后给自己一种别扭的关心,不动声色的,不求回报的保护自己,或许…是因为莉莉吧。

    想到这,哈利复杂的轻叹一声。

    斯内普脸色明显阴沉了几分,被烫到般急切的打断老校长的话:“阿不思!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的安排那几个小鬼深夜进禁林,我想救世主现在也不至于躺在那个里面。”

    被自己的学生戳中心理,邓布利多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轻咳了一声,“昨晚确实是意外。”他只是想让哈利看到什么而已,之后的事确实超出他的掌控。

    “波比有事暂时离开了…”邓布利多解释着,低眼看着斯内普手中的木匣子,“听说魔药最好的药效是在出坩埚六个小时内。”说完,老头朝一脸不悦的魔药教授露出慈祥一笑,率先进了房间。

    老狐狸!斯内普心里暗骂,老蜜蜂话里的深意他自然能够听出,不情愿的黑着脸跟在他后面。

    哈利转头就看到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人。

    “哈利,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邓布利多轻坐在床边,轻声慰问着。

    “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教授。”象征性的喊了两声,这才接着道:“我很好教授。”

    “鉴于你那差点和身体分离的胳膊,我不认为这跟你说的很好能扯上任何关系。”邓布利多没多说,反而是站在一旁黑着脸的斯内普嘲讽着。

    他永远都不会指望一个格兰芬多能有什么危险意识,他们不就是以鲁莽冲动,自大妄为著称的吗,然而当他昨晚赶去禁林深处时,看到男孩身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和伤口,那响彻禁林的惨叫,心里又是无比复杂,男孩气若游丝的呼吸让他心里一紧,一眼都没去留意只剩下一件干瘪黑袍的奇洛,匆匆的赶去了医疗翼,波比一边念叨着一边给他止血清理,几个教授差不多是后半夜才离开医疗翼,他还好意思说出那几个轻飘飘的字眼,不知所谓的小东西。

    哈利语塞,不得不佩服斯内普耿直的性格,客套话落在他耳朵里就立马变味,难怪一生连几个朋友都没有,这么直来直往估计也就卢修斯和邓布利多能够忍受。

    “对了教授,奇洛教授…独角兽…还有……”关于昨晚的事,总要有个结尾,而他现在作为一个一年级的孩子不可能对那种事表现得如此平静,为了不让这个能够看穿一切的老校长起疑,必要的反应还是要给的。

    老校长急忙安抚下显得激动的哈利,“哈利,别紧张,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我们都没有办法,至于独角兽,你放心,因为你和你朋友的及时阻拦,独角兽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害,现在由海格负责照顾。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自己身上的伤养好,所有人都等着你回去。”

    老人慈祥平静的声音让哈利放松,随即他想到什么,老头说的那个朋友难道是马尔福?哈,校长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不过,是否真的有可能成为朋友呢,起码朋友比敌人要好。

    “如果你想要早点和你那些崇拜者见面,最好立刻把这些药喝完。”哈利还在思考着,斯内普上前一步无比嫌弃的把桌上堆积的糖果扫到一边给自己的木匣子腾出个空地,然后挑出一瓶透明魔药和几瓶颜色怪异的魔药打开排列在桌上,命令他喝下去。

    哈利艰难的坐起来,左臂稍微牵动一下都疼痛难忍,更让他为难的还是桌上那一排魔药,记忆中魔药的味道实在算不上太好,面露难色的舔了舔嘴唇,魔药大师一副不可违抗的模样让他不得不喝。

    为了身体,为了健康。哈利想着,举起小瓶子一股脑的全灌进嘴里。

    哦!就像是在嘴里塞了无数根龙胆草和无数个过期的Dragon tartare(鞑靼龙排),苦涩和腥臭在嘴里蔓延开,苍白的小脸扭曲到一起,哈利一阵作呕,难以下咽的魔药让他鼓起了嘴巴,他要吐出来。

    “如果你敢流出一滴,我保证让你的左手永远都飞不了魁地奇!波特先生!”斯内普的声音扼杀了他的想法。

    满满的威胁,□□裸的逼迫,哈利呜呜的哼唧着,一脸委屈的看向一旁笑眯眯的邓布利多,后者接受到他求助的眼神也是无奈的摊摊手。

    “你看谁都没用,波特,不用瞪我,也不要怀疑我的话的真实性。”斯内普平静的看着怒瞪他的男孩,后者苍白的小脸因为怒气而有了一丝血色,因为含着魔药,嘟起的嘴巴又让他的怒色不足为惧,紧抿的唇稍微扯出点弧度,他很乐意看到波特为难的样子,特别是那种被自己逼迫得想要发怒又不得不妥协的模样,简直大快人心。

    他在笑,这个男人在嘲笑自己,该死的。斯内普嘴角的微笑毫不遮掩的落入他眼中,浓浓的苦涩让他口腔已经麻木,虽心有不甘,还是强咽下,同时,伸手抓起一把桌上的多味豆塞进嘴里,企图用各种味道来冲淡残留在最终的魔药味。

    斯内普对他的动作一嗤。

    “西弗勒斯,我还得去一趟魔法部,你留下来帮我照看一下哈利,波比应该也快回来了。”目睹两人较劲的老头嘴脸始终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缓缓站起对斯内普说完,转身离去。

    “阿不思,我的时间没你想的那么廉价,这个小鬼还没残废到不能自理的地步。”斯内普怒声叫住老头,他凭什么以为自己要在这里陪着这个惹事精,是魔药不够好还是黑魔法书本不够有吸引力,斯内普能够拒绝所有人,偏偏每次都被这个老狐狸逼得咬牙切齿。

    “教授,我一个人可以的,不用麻烦斯内普教授。”塞满了多味豆的哈利激动的嘟喃着,斯内普咬牙切齿的声音让他身子不自觉的缩了缩,他才不要和斯内普单独待着,他想象不到那得多煎熬,校长你这是在把我推进火坑啊。

    “哦,西弗勒斯,我记得你今天没课,就帮老头子一个小忙,哈利,你好好休息。”老头朝床上面色激动的哈利眨眨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不给斯内普任何反驳的机会。

    老家伙脸皮真是厚!两人心里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斯内普慢慢回身,看到床上腮帮子鼓起两只碧眸瞪得老大活像一只青蛙的男孩,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

    哈利则瞪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嘴里塞满了多味豆,在斯内普尖锐的目光下咀嚼了两下,别这样看着我啊,我又没要求你留下来。

    安静下来的医疗翼只有一个教授和一个学生大眼瞪小眼,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尴尬。

    在这么下去我得疯!哈利意识到,不再把目光放到一身黑袍的男人身上,而是转移到堆成小山的各种甜食上,嘴里的魔药味淡了不少,但还能感受到,只好继续往嘴里塞那些甜腻腻的东西。

    “我没发现原来救世主这么金贵娇弱。”站在床边的斯内普嗤笑一声。

    “教授,魔药如果能够像多味豆一样,世界上就不会有小孩讨厌吃药了。”哈利扬了扬手中的红色糖果,不是开玩笑,事实上他很认真,这魔药的味道真的是不敢恭维。

    “波特,别把魔药和那些甜腻又毫无营养的零食做对比,这样只会玷污魔药的价值。”斯内普正色的斥责,可笑他竟然拿这两者对比。

    见男孩乖乖闭嘴,脸色这才缓和一分,接着又警告到,“我劝你最好赶紧睡着,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浪费。”

    “我才醒,教授。”哈利白了他一眼,你在这里睡得着才怪,不理会他,右手艰难的扯开糖果盒。

    左边伤口仍然不断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隐隐的还带着瘙痒,他忍不住放下糖果去挠,手腕却被一只大手拉住。

    哈利疑惑的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教授?怎么了?”小手想要从他的手中抽出,那种瘙痒越来越强烈,他要去止痒。

    “别动,波特,如果你想你的伤口再次裂开的话。”斯内普甩开哈利的手,警告着。

    哈利已经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左边的瘙痒感越来越强烈,下意识的伸手去挠。

    “嗷~”一个盒子砸到自己的右手,让他小声尖叫,不解的瞪着坐在一旁的男人,右手继续探过去。

    “教授!”手腕再次被抓住,哈利怒声喊着,“我好痒!”

    “痒就对了。”斯内普淡淡的说着,抓着他的手这次不再放开。

    嗯??哈利脑中塞满疑问,这是什么回答。

    “这说明你正在生骨长肉,如果不想左臂落下后遗症,劝你不要乱动。”斯内普接着解释。

    哈利咬牙忍着,该死的,痛还可以忍,可是这个痒是真的不能忍,哈利右手不断抽动着想要去抓挠,可是却被斯内普的大手死死的禁锢住。

    “波特,别乱动。”床上的男孩不断扭动着身体以缓解一下难忍的瘙痒,抓着他手腕的手不曾松开,哈利反手也抓住他的手腕,小手不断在自己手腕上乱抓,让他不耐烦的低吼。

    “我也想,我真的好痒!”

    “忍着。”

    “忍不住。”

    “………”

    庞弗雷夫人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幕,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坐在病床边,把受伤的小哈利按在床上,身下的小男孩还时不时发出低迷的□□声,不仅庞弗雷一脸震惊,跟着她来的三个小鬼头也是一脸难以置信,最后还是罗恩惊讶的叫了一声“哈利”,床上的两人身躯一震,斯内普这才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黑着脸狠狠的瞪了一眼三个小鬼头,挥动着黑袍急步离开。

    之后,哈利花了很多口舌才跟他们解释清楚,斯内普只是为了防止他挠伤口才按住自己的,看着他们一脸的不相信,哈利气的直翻白眼,最后把话题转移到跟着他们来的马尔福,这才让几个人停止了猜测。

    按照小贵族的话来说就是:“我只是代表斯莱特林来慰问一下英勇的救世主。”

    他就是嘴硬,哈利救他是真的,他对哈利有过一丝的关心也是真的,不过也仅仅只是因为救命之恩,一件事还不足以让他撇开对哈利的不满和偏见。

    后来在庞弗雷夫人再三确认下,哈利四天后终于出院,左臂恢复得非常好,连伤疤都要仔细看才能发现,哈利不得不佩服斯内普的魔药,不过要是味道再改善一点就更好。

    一年级的最后一个月因为没有奇洛而平淡,却也因为有斯内普这个黑魔法防御课代课教授而变得充实,小动物们成天叫苦连天,一节魔药课所喷射的毒液就够他们受的了,再加一堂黑魔法防御课,他们不死也是重伤,好吧,这些都比不上可怜的小哈利,全校都知道斯内普教授不喜欢他,针对他,所以他所受得毒液比每个人的总和还要多,大家在心疼他的同时,又只能在心里反抗,魔药兼黑魔法防御教授,他们可惹不起,也不敢惹。

    一年级的最后一个晚宴上,邓布利多为哈利的英勇事迹而加分,让格兰芬多获得了这一学年的学院杯,哈利朝教师席上一脸阴霾的斯内普扬扬头,后者也回敬一个白眼,哈利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有意思的,喝下这个学期的最后一碗南瓜汁,再看一眼头顶绚烂多彩的天花板,嘴脸爬上一抹满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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