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赌约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年级已经过去三分之一,令人期待又激动的魁地奇球赛临近,每个学院都在大放毫言,格兰芬多的对手是斯莱特林,本来关系紧张的两院也再次剑拔弩张起来,乔治和费雷德流转在各院之间趁机开了一个赌局,而且显而易见的是买格兰芬多赢的远多余斯莱特林,因为赌约的存在,两个球队自然成了他们关注的重点。

    哈利每天除了学习和晚上的禁闭外,魁地奇训练也越来越紧,从一周两天变成了一周四天,周末两天全天训练,哈利是热爱飞行,但是面对这种高强度训练时他也苦不堪言,伍德绝对没有因为哈利才一年级就放松对他的专项训练,每天所有人训练的时候,他就负责抓金色飞贼,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有充足经验的哈利为了不让人怀疑,他只能强迫自己跟着训练。

    训练结束已经是日暮十分,哈利赶去礼堂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应付了一下来自不同院的小动物的关爱,匆匆离开,他得赶紧去寝室泡个热水澡然后去地窖,可惜躺在温暖浴池中的哈利以为疲惫而睡着了,直到他被冰冷的寒意刺激醒,才懊恼的拍拍脑门——禁闭迟到了。

    哈利托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地窖门口,不顾走廊上几个斯莱特林的嘲笑和挑衅,忐忑的敲响门。

    斯内普的脸色他身上的袍子一样黝黑,抱手看着门口局促的哈利。

    “波特先生百忙中居然还记得禁闭这件事,我很荣幸。”

    “教授,还有几天就魁地奇球赛了,训练有些紧,我不是故意迟到的。”哈利不喜欢他这样冷嘲热讽,抬起头,翠绿的眼眸充满倔强和无奈。

    “哦?波特先生连巨怪这种生物都能够解决,相信一个小小的魁地奇应该不成问题吧,即使你面临的对手是斯莱特林。”斯内普毫再次调侃。

    又是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话,哈利低下头不再理会斯内普的话语。

    “无话可说了是吗?格兰芬多扣十分,因为禁闭迟到。”

    “随你吧。”哈利低语一声,绕开前者自觉的走去材料间,哦,想都不用想又是处理一些黏巴巴软乎乎的恶心材料。

    “波特,这就是你对待一个教授的态度?”斯内普在他身后咬牙说到。

    哈利僵硬的转身,一脸疲惫声音有些木然:“抱歉,教授,我想快点弄完这些然后去休息,我很累。”

    他没说慌,高强度的训练让他耗尽太多精力,此刻他只想躺在温暖的小床上美美的睡一觉,而且他也没有过剩的精力和斯内普拌嘴。

    “真是稀罕,好动多事的格兰芬多居然也会觉得累,那么…今晚的任务加倍,作为你禁闭迟到的惩罚。”想早些睡?斯内普不会让他如愿的。

    哈利不服的眼神射向他,语气愤怒,“你不是已经扣分了!”

    斯内普看心怒气冲冲的哈利,平静的挑挑眉,深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你有意见?”

    “不,没有。”哈利恨恨的闭上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闭眼缓和了一下,瞪了一眼得意的魔药教授,转身进入材料间。

    我一定要结束这该死的禁闭!哈利心里下定决心。

    两桶满满的鼻涕虫见底,哈利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拿着小刀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加上训练导致的手臂肌肉酸痛,哈利感觉自己抬手都困难,弄完后已经整整十点,霍格沃兹的宵禁已经开始,这个时候如果回去被抓到,肯定又少不了他劳动服务,哈利恨恨的咬牙,该死的斯内普就是故意的。

    “教授,我弄完了,先走了。”哈利走出材料间,瞥了一眼办公桌前低头批改作业的斯内普,极不情愿的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

    “希望明天你不会因为无用的训练而错过禁闭,不然,绝对不比今天轻松。”斯内普警告着哈利,头都没有抬一下。

    无用的训练?哈利顿时气结,就因为自己讨厌飞行就连同魁地奇这类运动也一并厌恶,甚至无视众人为之付出的努力?哈利打心眼里敬佩他是一回事,但是在某些方面他也真的无法忍受他,比如想当然的否认他人。

    “斯内普教授,你可以不喜欢魁地奇,你可以不喜欢格兰芬多,你也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不可以否认我们每个人的努力。”哈利抓着门把手的手停住,转身说到,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斯内普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就让男孩如此直言正色,停下手中的笔,缓缓抬头,深沉的黑瞳看着门口一脸愤愤不平的身形。

    “怎么?这就愤怒了?真是养尊处优的救世主……”斯内普冷哼,接着语气一转,“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世上有比这更难忍受的话,就算它们是那么的不堪入耳,可仍旧被人毫不留情面的说出,让你羞愧得无地自容,而你的反抗和愤怒只会让他们更加嚣张,并且乐此不疲的继续折磨你,辱骂你。你这就受不了了吗?真是脆弱。”

    哈利目光呆滞的看着不远处咬牙切齿一脸愤恨的斯内普,刚才还腾腾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他这是说的我…父亲他们?想到这,哈利心中的愧疚感席卷全身,他能够从他的话中听出他有多么憎恨詹姆他们,而从斯内普的记忆里他早就知道劫道四人做的事有多么过分。

    “对不起,教授,我只是…想跟您打个赌。”哈利低头不敢再和那双曜黑的怒目,声音柔和了不少。

    斯内普见男孩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以为他是被自己刚才的一席话吓住,不着痕迹的运用封闭术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他也没想到波特对自己情绪的影响这么严重,每次看到他的样子,就总会忍不住想到詹姆那个混蛋——虽然他不愿回忆,刚才他居然没有控制住,那些话就脱口而出,想来也是深藏极久直到如今才找到一个宣泄的对象——詹姆·波特的儿子,还好那个小子什么都不知道。

    斯内普在心里庆幸着,不过在听到打赌这个字眼时,他又忍不住揣测那个小鬼到底想干什么,巨怪的思维总是很难让人捉摸。

    见他不说话只是疑惑的打量着自己,哈利这才开口,“教授,我们来打个赌,就赌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到底哪个院会赢。”

    斯内普挑眉,“谁给你的自信让你有这种愚蠢的想法?奥利弗·伍德?还是…你自己?”

    “是格兰芬多整个魁地奇球队,当然,我也很有信心。”哈利昂首,丝毫不畏惧斯内普的目光。

    “真是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格兰芬多。”斯内普兀自低语,毒蛇般的目光直戳哈利。

    哈利昂首和他对视着,努力不让自己退缩,“如果你赢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如果我赢了…”哈利顿了顿,接着道:“我赢了的话这个学期的禁闭就作废。”说完,哈利眼神中明显有些不自信,他不确定斯内普是否会答应他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恐怕还会趁机嘲笑他异想天开,不过话都说出去了,想收回也没用。

    “well,well,你认为你很有价值?”斯内普不冷不热的质疑着,在他眼里,就算是要他来处理魔药材料都觉得是浪费他宝贵的材料,这个波特存在的价值就是来给自己添堵和担任“救世主”这个角色,除此之外,他还真想不到其他的。

    听着他近乎脱口而出的话,哈利一窒,不得不佩服斯内普打击人的能力,仅仅是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就能让人恼羞成怒。

    “咳咳…”哈利轻咳以掩饰尴尬,“教授是怕输还是不相信斯莱特林的实力?”

    “波特,你的激将法很拙略。”

    “嗯哼,所以教授你接不接受。”哈利不否认。

    被挑衅了!斯内普眼睛眯成一个微笑的弧度,虽然他的手法真的很幼稚,不过自己确实被刺激到了,不论怎样,他都不可能在一个波特面前退缩。

    “如你所愿,我很期待波特先生的表现。”

    就在哈利心里打退堂鼓的时候,他没想到魔药教授竟然答应了,惊喜的看着后者眨了眨碧绿的眼眸。

    “如果你打算在我这里过夜,我会毫不留情的把你丢出去!”

    就在哈利沉浸在自己即将摆脱禁闭的欣喜之中时,男人低沉丝滑的声音响起,哈利连忙摆手,匆忙的打开门,临走之前还再三强调那个赌约,最后在斯内普恶狠狠的瞪视中灰溜溜的离开了。

    ………

    次日

    “哈利,你是几天没吃东西了吗?慢一点。”赫敏看着身旁胡塞海塞的哈利,震惊的瞪大了圆眼。

    “唔…唔。”被塞满一嘴食物的哈利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

    赫敏还在追问他说什么,韦斯莱兄弟挤了过来,摸着哈利蓬松凌乱的黑发,一人一语道,“哦,我们的小哈利…”“最年轻的找球手…”“多吃一点…”“为明天的比赛蓄力。”

    哈利点点头,嘴里的动作不停,眼神示意赫敏‘我是为了比赛。’赫敏这才了然,贴心的递给他南瓜汁,哈利喝下一口,舒畅的打了个饱嗝,他确实是为了比赛,前些日子被各种事情折磨的食不下咽,昨晚很斯内普定下赌约后,他兴奋不已,对于自己的实力,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过就是这幅羸弱的身体让他苦恼,严重营养不良导致他浑身无力,加上训练和禁闭,他很难保证明天激烈的比赛中会不会因为体力不支而从扫帚上掉下去,所以他要多吃点,养精蓄锐。

    “哦,哈利,别紧张,一年级就成为找球手,已经是很多人都羡慕的了,放轻松点,来多吃点。”罗恩凑过来,从纳威那边端过一盘烤肠又抓了几个鸡腿放在哈利面前,安慰着。

    “算了吧,罗恩,或许我应该告诉哈利你买了多少格兰芬多赢。”赫敏翻翻白眼,不留情面的揭穿小罗恩。

    罗恩伸出去的手尴尬的停住,脸上浮现一种小秘密被揭穿的胀红,“我…我就是…,哈利别听她的,我是真的关心你。”

    哈利拍了拍罗恩的肩膀,“我知道罗恩,谢谢你。”哈利表示理解,他从不质疑罗恩的友谊,不过朋友间偶尔的玩笑还是有必要的,哈利趁他不注意问到“你买了多少?”

    “哦,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当,那可是我…”毫无防备的罗恩傻乎乎的全盘托出,最后才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小嘴。

    看着桌上一群人投射过来的古怪莫名的眼神,罗恩微微羞怒,最后终于认命般一脸苦丧着拉着哈利的手,“哈利,你一定要先抓到金色飞贼,那是我存了好久的家当啊。”

    一时间格兰芬多长桌传来哄堂大笑,吸引了其他学院和教室席的目光,大家都一脸莫名的看着笑得前仆后仰的几个小狮子,还有一个羞愧得抓耳挠腮的红发小雀斑。

    教室席上,邓布利多顺了顺白胡须,半月型眼镜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感叹到:“年轻就是好啊,真羡慕这群小家伙。”

    身旁的麦格和斯普劳特教授也是一脸和蔼的看着底下那群乐在其中的孩子们,只有那个黑袍黑发黑瞳的魔药教授冷冷的哼了声,看着那群傻笑的格兰芬多,他只觉得刺眼和聒噪。

    “放心啦,罗恩,我不会让你破产的。”哈利停止大笑,一手捂着酸痛的腹部,一手搭在比他高一点的肩膀上,向他保证。

    就在罗恩一脸激动的准备说感谢地话时,一道不太友好的声音插进来。

    “波特,你以为多吃点就能弥补身高的差距?愚蠢的想法!”

    顺着声音看去,是斯莱特林的马尔福,他一直坐在他们身后的长桌,他们讨论的话一字不落的落进耳朵,他为那群愚蠢狮子的想法感到可笑,这才忍不住出言打断。

    “哼,马尔福,起码哈利一年级就进了球队,而你,还只有在看台起劲的资格。”罗恩转过身,和马尔福怒目相对。

    马尔福本来就对哈利进球队不服,如今更是被罗恩猛戳痛处,净白的小脸因愤怒而扭曲,上前一步和罗恩快要脸贴脸,“你也只配在波特身后摇尾乞怜,希望他能够帮你保住你寥寥无几的家当!贫穷的韦斯莱。”

    罗恩小脸通红,马尔福家是有钱,是穷的只剩钱了,但是被他这样子羞辱,还是感到又羞又怒。

    哈利上前抓住罗恩颤抖的手臂,狠狠地瞪了一眼铂金头,“那就等着瞧。”说完拉开罗恩让自己与马尔福对视。

    “我很期待,波特,期待比赛结束还能见到一个完整的哈利·波特。”马尔福也不甘示弱。

    两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而且明显能够感觉到目光间的交锋,在嘈杂的礼堂里他们两个宛如置身事外,彼此眼中只有对方。

    “格兰芬多扣五分,因为故意滋事挑衅。”

    两人剑拔弩张之间,低沉的声音清楚的回响在耳边。哈利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平静的收回目光,也不对那道声音做出回应,就好像习惯了一样。

    “斯内普教授,是马尔福先挑衅的,这不公平。”罗恩则不一样,小孩子对于这种明显的偏心感到不服,面红耳赤的跟高大的男子理论。

    “你在质疑教授的判断?”斯内普轻飘飘的看了眼红发男孩。

    罗恩还想说些什么,被哈利拉着按住坐下。

    “哈利?”罗恩疑惑,马尔福得意的笑让他刺眼。

    “别冲动罗恩,你应该习惯他的偏心。”哈利顺手拿起一个鸡腿辅助小罗恩的嘴。

    懊恼的罗恩只能狠狠的咬了一口嘴里的东西,好像那就是马尔福一样。

    哈利悄悄留意着远去的黑袍,把心里对斯莱特林放水的想法抹除,既然你们都质疑我,那我就全力以赴了,总不能辜负你们的期望不是,黑袍消失不见,哈利插上一跟腊肠,一股脑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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