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小说:京都娇女 作者:秦否否
    “泠鸢,你对府外的人认识的多吗?尤其是坊间市井里乱窜的人?”秦梨落喝着茶,这会儿她呕吐的感觉消了不少,敢稍微喝几口。

    她又想起了消息闭塞的事来,朝堂之上暂时还没有实力安插,不如就先在坊间找一个。无论如何,总是比如今全然不知强的多。

    泠鸢被她问的愣住,“这个倒是没有。”

    秦梨落有些失望。

    泠鸢忽然又道:“不过我可去坊市找一找,像小姐说的这类人一问就能知道几个。不知道小姐要做什么?”

    秦梨落沉吟片刻,这倒是可行。

    “我们不同往日,往日在相府里只需要知道府上的事便可。如今总是在府外走动,又是帮着爹爹出谋划策,又是牵扯案情,需要个耳目,朝堂上与市井里都需要。”

    秦梨落将茶盏放下,摸了两块切好的碎桃,桃块甜滑可口。

    泠鸢开始担忧起来,“小姐,这种人虽然消息灵通,但是消息真真假假说不清出。何况若是真招到手,不好管教,若是再给多银子,只怕牛气上了天反倒是惹人注意。”泠鸢提醒的很有道理。

    秦梨落毫不在意的继续吃桃,“这个我自然晓得,如若是招来,我自然有办法让其听话。况且若是成了,我便是其金主,敢不听就是自己断了财路。”

    她淡淡的回应,似乎丝毫未放在心上。她说的从容而笃定,就好像秋日里的风会吹落树上的残叶,本就是一定的事情。

    泠鸢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暗暗在心里记下。这种人往往都不老实,她一定要想办法挑个老实的用。

    秦梨落也不再管她,又看了一会儿桌上的地图。直到二更天,这才回到闺房歇息。

    清早时分,泠鸢站在院外将满园的落花扫了个干净时,秦梨落方才苏醒过来。站在阁门口,挑着珠帘见泠鸢和青竹扫地。

    隔着老远,秦梨落都能看见她们两个额头见汗,晨光下泛着光泽。

    “你们两个莫要再扫了,等我见到生叔叔,让他差两个人过来就好。”秦梨落轻声的喊着,这俩丫头,昨日让去找人没动,扫地这么卖力气。

    泠鸢闻声连忙放下笤帚,忙着用丝绢擦了擦汗,“小姐醒了,我这就净了手给您梳妆。”

    “不用,你等用过早饭就去办我昨日告诉你的事。”秦梨落望了她一眼,语重心长的道,“泠鸢,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也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形式。虽然你还是府上的人,但是府上的事和你无关,自有别人去忙,你便忙我的事吧!”

    泠鸢微微有些迷糊,很快又郑重的点了点头,“小姐,泠鸢明白了!我今日一定给您找到。”

    秦梨落笑了笑,她笑起来像是暖春三月的涟漪,“不急,你挑的仔细一些。西城这种人少,而且关系复杂,你大可以去东城看看。”

    不一会儿的功夫儿,秦绍言来了一趟,是来和她确认下时辰,又寒暄了好一会才走。小聚会是在晌午,这会儿还有不少时间,秦梨落便开始想着怎么能让南忆同她离宴会。

    她想去核对一下那晚三位副司主的行程。

    张家老宅没有线索,她只能假定一番,认定张家老宅并非杀人之地,只是挂头的所在。

    时间飞快,胡思乱想了一上午的秦梨落,只觉得才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便瞧见秦绍言又来了海棠苑,备好了马车等着她出来。

    出来时,秦绍言见她穿的一身衣服愣住了,挠了挠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作罢。

    秦梨落上了马车,又开始枕着玉手,昏昏欲睡似的想着事情。

    她今日依旧是雪白衣衫,但却不是广袖长裙,她特意换上了轻便的衣衫,等着一会儿查案的时候好走动。

    醉翁楼前,无论何时,门前的长街都是热闹非凡。

    一路无话。

    秦梨落下了马,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南忆。一身雪白衣衫似吴带当风,衣带飘然四散,悠然灵动。

    秦绍言下了马说道:“可是我等来晚了?”

    南忆背着手,清冷的道:“沈郡主也没有到,你们来的很准时。”

    秦梨落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听说沈芸卿竟然不在,心思活络了起来,向来沈郡主是喜欢小王爷,如今小王爷设宴怎么来的这么晚?

    醉翁楼只有三层,每一层都异常的高大。尤其是三层,雕梁画栋般的锦绣。正当中六根朱红房柱直插高梁,围着中间泛起阵阵金光玉色的舞池。三层酒案围着舞池,彼此相隔甚远。

    说不尽的嵌金珠流苏垂蔓,被朱红房柱上的红烛,映的熠熠生辉。

    这还是秦梨落第一次来,刚一进来着实吓了一跳,怪不得醉翁楼被说是京都最上等的酒楼,不无道理的啊!见周围只有世家公子,看来又是让南忆包场了!

    南忆前脚刚刚进了三楼,花为裳同几位公子走了过来,他依旧是一身大红衣衫,明艳无双的姿容,属实是京都里最美艳的男子。

    在场世家小姐没有动,只是拿眼时不时的望着秦梨落,没有人上前与她说话。

    得罪了沈芸卿的人,她们不敢惹上关系。

    京都的小姐明里暗里是有高低的,其中长公主南令舒超然物外,是谁都不去触碰的人。紧接着就是沈芸卿与各个大世家的嫡女,只不过沈芸卿是册封郡主,身份还稍微高了一点。

    是以,无论是哪一家的小姐,都不肯轻易得罪沈芸卿。

    “绍言兄!自你回来我府上一直有事,便一直未曾得见,直到今日,还望包涵。”

    花为裳走在最前,刚刚靠近,秦梨落便闻到了胭脂香味。她心里冷哼一声,想必左相也对这个华为裳倍感头疼吧!

    “为裳兄!言重了,对我们就不用这么客气了。”秦绍言连忙回道。

    随后这一小群世家公子也不落座,就站在原地聊了起来,欢声笑语好不热闹。秦梨落翻了翻白眼,她也不好随便走动,只得跟在一旁去听。

    越听,她越是烦躁,都是一些闲篇废话。尤其是见南忆时不时还插上几句,更是有些气恼,这纨绔不知还有案子耽搁着么?

    “令妹也来了!”花为裳一眼便瞧见了秦梨落,倒不是他眼力好,实在是秦梨落的装束便不适合宴会,他话语里分外客气,“本来相府大宴,就见过令妹,只不过并不熟识不敢贸然近前。”

    秦绍言听闻连忙带着她走了出来,顺着花为裳的话说,“梨落,我待你见见各位。”

    原本面无表情的南忆,一听到说要引荐,心里忽然也莫名的烦躁起来。

    “引荐什么!”极为不耐的指着众人说道,“花为裳,北相府的嫡次子,平时就爱用女人的装扮,还爱穿着戏服唱花旦。李之如,镇远候嫡长子,一身书生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镇远候已经放弃让他做武将的心思了!”

    南忆又指了指一身宝蓝色长衫的男子,“他叫萧言,他老爹是六部之首的礼部尚书。至于他平日里看着正派,其实就是闷葫芦一个。”

    众多公子被说的脸色青白相间,秦梨落反而想笑,好在哥哥不用介绍,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个南忆怎么介绍她这位哥哥。

    南忆像是毫无察觉一般,望着悬梁上的流苏,喃喃道,“至于边疆那个南灏霖,你不用知道。常年在边关,保不齐哪天就死在边疆了。”

    还没等被说的公子反驳,秦梨落当先开口,话语清冷竟似与南忆一般无二。

    “小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绍言愣了愣,明明都说好不与南忆又太多瓜葛的。他有些嗔怪似的看着秦梨落,而秦梨落此时的眼中只有南忆。

    那不是情丝般的眸子,而是两汪彻骨的寒潭。

    说完,秦梨落便径直走向一处无人的帷幔后,宽大的帷幔将里面遮的无人能看到,她安静的等待。果然,南忆随后便摇着折扇,一摇三晃的走了进来。

    南忆神色里竟然还带了几分不悦的神情,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究竟为何不悦。

    秦梨落冷冷的说道:“小王爷,你能将你拿把破扇子放下么?”

    把他叫来,就是来说叫他的?南忆火气也有点上来了,将扇子一合,拱手道:“这把扇子是当朝圣上御赐,你竟然说是破扇子!圣上御赐之物,一定要带在身边……”

    秦梨落冷嗤一声,“圣上也御赐你张家老宅一案,怎么没见你像扇子这般上心?”

    这……

    南忆一时语塞,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务正事,“你是为了张家老宅案才来的?”

    “不然呢?”秦梨落挑着黛眉反问道。

    南忆态度缓和了不少,“看来你已经有了主意!”

    “只是一点设想而已。”秦梨落正色道,“既然张家老宅里线索不多,不妨假定杀手并不是在张家老宅作案,而是在别处杀人,然后到张家老宅挂头。”

    话音方落,南忆立时变得严肃。

    “假定案发别处,你是想要那日这三位副司主的行程?”

    秦梨落笑了笑,“没错!如果张家老宅不是真正凶杀之地,那么凶杀地必然就在当日三位副司主行程附近。”

    南忆脸色反而有些难看,“你可知道,排查死人的行程有多难吗?”

    秦梨落一时不解。

    南忆又道:“这件事我已经在做,但是我依然不能找到。”

    “不必排查整日的行程,单单是晚间便好,凶手若是杀人必不会在白日杀人,最早黄昏,不然他无法带着尸体藏匿。”

    秦梨落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说。

    三位副司死亡时辰,已经被仵作验出,俱是在傍晚左右。由此可见,只需要将黄昏到入夜这段时间,三位副司主行程打探清楚便好了,何必摆着一副苦脸。

    南忆摇了摇头,“没有人可以为死人作证,这期间有太多的岔子。他们不是寻常送早食的商贩,路线相对固定。只要有两三个人报错了地址,行程便彻底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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