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郡主的话，奴婢...奴婢想求郡主帮帮奴婢！”下定决心金乌对着白空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自奴婢被王爷宠幸之后...之后就，就小日子一直未来...”话到最后都没了声响，若不是方才浅幽真真切切的听了一耳朵她都不敢信会有一个丫环对着白空这样直白说这样难以启齿的事。
“你！你这贱婢岂敢对郡主说这样污耳之事...”浅幽有些恼火，正想开口责骂却被白空一把拦下。
你这是有几分把握？
显然不止是浅幽，就连金乌也被白空所问给问住了。
“郡，郡主？”金乌不可思议的看了眼白空，而白空眼中却是无比的认真。金乌这才稳住了心神认真回答，“奴婢身体向来健康，就连小日子也从未迟过一日...这次本该在回程当日就来的小日子...可眼下这都迟了二十来天呀！正因为如此奴婢这才，这才大胆猜测...”
白空认真点了点头，还指使金乌起身不用再跪。
若是真有孩子这必然是一件好事，但此事你应该先告知父王。你略过父王前来找我又有何打算？
金乌还未站直身子听了白空这么一说又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回郡主的话，奴婢卑贱自然知道自己是登不上台面，可奴婢这肚子里可是王爷的亲骨肉呀！您可知道若是被...王妃心善，可侧妃性情郡主您岂会不知？奴婢不求荣华富贵也不求这孩子能得王爷宠爱，只奢望奴婢肚子里这条鲜活的小生命可以平平安安的过完一辈子...”
金乌这话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她当然知道当年香姨娘那庶子的死对白空造成了多大的打击，故此她就想用这个孩子来博取白空的同情心。
况且她作为一个丫环在主子面前谈论另一个主子的好坏这本就是一件被杖毙了也不值得人同情的事，她这是换个法子在对白空表达忠诚呢！
金乌深知白空同王妃之间亲如母女，而王妃和侧妃之间的不合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她这段话中另一层深意便是表达自己愿意忠诚白空和王妃的意思。
这回京路上的二十来天金乌每一天都在思量着要怎么向白空表忠，她想若是王妃对自己心存疑虑那她一生下孩子就求了王妃收养。金乌想着王妃既然当年能对向君这般疼爱，那她的孩子少说在王妃身边也能混个平安富贵。只要自己不离开王府，那可是随时随地都能去探望自己的孩子的呀！况且能有一个王妃来当孩子的母亲，这可不就比一个通房娘亲听起来要高大不少？
二来金乌也铁了心要求白空收留自己，只能自己能成为白空的丫环，那她就有足够的自信唆使了白空求向绝抬了自己身份。金乌手中可是有向绝隐藏最深的秘密啊，这还是一则关于白空的秘密...这么想着金乌甚至都想到向绝不仅会抬了自己坐姨娘，说不准还会让她成为夫人...
越想越心动，金乌按耐不住心中的得意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弧度。
金乌的小心思其实大半都在白空的预料之内，只不过看着金乌自信的笑容白空倒是觉得自己有些高看了她。
既然如此那今日你便跟着休息在我马车之中罢，但此事回头我定然是要禀告父王的。长途跋涉若是因为颠簸伤了父王的孩儿那可就不合适了。
“多谢郡主厚爱！奴婢感激不尽愿来生做牛做马报答郡主的恩情。”见自己心愿达成一半，金乌也不吝啬对着白空又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磕头这么勤快，怎么这时候就不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了？浅幽看着金乌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心里对她的不满忍不住又加深了几分。
* * *
看着时辰不早，白空唤了寒素去请向绝到自己这来用些点心，浅幽则是从冰柜中拿出更多的茶点摆放到矮桌之上。
虽说金乌现在的身份已经从二等丫环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通房丫头，但浅幽好歹还算是白空身边的一等大丫环。看着浅幽忙忙碌碌往矮桌上摆放茶点，她也实在是不好意思继续再傻坐在一旁。
“浅幽妹妹让我来帮你一把可好？”虽说金乌对浅幽泼辣的性子有些害怕，但她还是大着胆子上前试探性询问。
“别，您还是一旁歇息着吧，若是在我家郡主马车里伤着您那肚子里头孩子那就算说破了天恐都怕没人信郡主无辜。”说完浅幽又白了她一眼，“还有，您这声妹妹我可是担待不了的。”
话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作为二等丫环的金乌自然是没有资格叫大丫环浅幽为妹妹的，作为通房丫头的金乌更是没理由再叫浅幽妹妹。故此金乌这声讨好的妹妹倒还是起了反作用，听着浅幽的奚落金乌那脸上是一阵白来一阵红，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再看看白空似乎全然不在乎浅幽对她的奚落，金乌心中竟是连带白空也一并恨了起来，全然忘记她原本的目的是为了向着白空投诚。此刻她甚至在心底已经开始幻想若在将来她得了向绝的宠爱，那她可一定要叫浅幽好看！
“王爷说郡主可先泡好茶等着他来，他处理完手办公事就来。”寒素并不知道她离开的这一小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白空和浅幽各做各的事，而金乌半坐在榻上气氛好不尴尬。
听了寒素的话金乌又想缓解她的尴尬忍不住上前询问，“奴婢之前一直都在外书房伺候王爷茶水，泡茶的技巧倒也多少会些...泡茶这等小事不若就让奴婢来做吧？不然奴婢得了郡主恩准傻坐一旁心里也实在是过意不去。”
浅幽倒是直想拒绝，可白空先她一步点了头。浅幽无奈乖乖将手中茶具递于金乌还不忘奚落一句，“您可当心这些呢，这套腊月梅花纹茶具可是郡主最心爱的，若是不当心磕着碰着...啧啧，就是卖掉个把二等小丫环也是不够赔的！”
浅幽的话再次成功的让金乌脸上挂不住，可她到底也不敢发作只得道了声是后小心翼翼的跪在矮桌旁。先是将温了一遍的茶具放在一旁等待沥干，金乌在向绝身旁好歹也伺候些年，她知向绝酷爱浓茶，故此在置茶时放入较多茶叶。
浅幽在一旁看的心里发笑，要知道向绝虽爱喝浓茶，可白空平日里却是喜欢清淡的。况且向绝每次在白空这喝茶可都是点了名非白空亲手泡而不喝，也不知为何向绝定能分辨出此茶是否为白空亲手所置。
浅幽曾好奇向绝如何能品出此茶是否为白空亲手所泡，故此偷换了一次茶，而结果自然是向绝发了脾气，又看在白空面子上只是象征性打浅幽一顿板子。
白空见金乌放置过多茶叶想着这壶定然是要浪费的，刚上前想提点金乌不必过多浪费就被浅幽眼神阻拦。看着金乌大难领头而不自知的模样浅幽躲到白空身后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白空无奈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捏了捏浅幽耳朵示意她别玩过火。
而那可怜的金乌只顾着认真泡茶全然未察觉到这对主仆的眼神中看戏神态。
当金乌正想将第一杯茶为白空奉上时马车门被打开，回头一看果然是向绝。
“给王爷请安。”“属下见过王爷。”浅幽寒素条件反射般齐齐行礼，金乌到底是慢了一拍，还好向绝也并未拿正眼看她。
白空起身行完礼之后迎了向绝坐到主座，而自己则是乖巧的坐到一旁。此时浅幽和寒素已规矩的退到一旁跪坐在地上，只有金乌还不知所措的跪在中间。
向绝瞥了一眼冷声问白空，“她为何在此？”
白空忍住眼中笑意，正色回答。
是女儿请了金乌过来坐坐。
向绝不想多问，可这时金乌殷勤着主动奉上茶水“请王爷喝茶。”虽然不解白空这又玩的什么把戏，可向绝还是接过茶杯。
只浅抿一口向绝便皱起眉，随后就将杯子顺手扔在桌上。金乌离得近被打翻的茶水溅了一身，身子好歹还有衣服遮掩，而暴露在外的手却被烫的一片泛红。
“王，王爷...这茶可是有何不妥？”金乌不知道向绝为何生气，她好歹伺候了向绝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向今日这般莫名发火。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也并无发觉自己泡茶时错了什么步骤。
可向绝并未理会金乌，只盯着白空，语气中不难听出还带着一丝抱怨，“怎的，如今连泡个茶也不愿亲力。”
女儿岂敢？
白空行了个礼，又提起笔。
不过是听说了金乌在父王身边伺候了好些年，也难得想尝尝不同口味的茶罢了。
可向绝又哪里会不知道她就是故意的？冷着脸不悦，“你不过就算气本王并未答应你的要求。”
白空故意低头下写字，并不否认。
听闻金乌被父王收用后已有半月没来小日子，女儿这的马车宽敞又舒适，故此请了她来女儿这里休息。此举也算得上是为父王子嗣着想，父王想来是不会怪罪女儿的自作主张吧？
这话里话外不外乎表达着一个意思，那就是金乌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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