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春宫笔法瑶池荷花

    秦书辞的叫声惊动了南笙,南笙赶过来正好逮住了他,看他变扭样子皱眉:“你是怎么了?尾巴被人夹了。”

    秦书辞捂着屁股:“不不不,我这归去来兮门,惨遭横祸,晚节不保,我先撤了。”

    南笙没有反应过来:“啊?”

    秦书旻嘤嘤嘤起来:“莲曳王八蛋他肛我!他…从后面弄我他不要脸他…啊啊啊疼死了…”疼还特意千转百回的颤了一下,媚到不行。

    南笙:“……”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向莲曳。

    耶溪:“……”什么虎狼之词她听不懂听不懂。

    莲曳:“……”想骂人。

    秦书辞吹个口哨,得意洋洋一瘸一拐走了。南笙回头看向树下的少年和女孩:“两位,不进来喝杯茶?”

    “对了南大哥,你能帮我画一个竹子的样儿吗,”耶溪突然想起来什么:“那个过几日外祖父七十生辰,我还没有准备东西呢。”

    “好,”南笙微笑着看向旁边沉默不说话的莲曳:“我现在去画一个绣样,瑞雪青竹可好?你们进来喝杯茶吧。”

    莲曳跟着有说有笑的两个人进门,泯着嘴不说话,南笙泡了两杯花茶给他们,然后摊开桌上的水晕罗纹宣纸,细长的画笔轻轻一点开墨,对着窗外的竹林静看了半晌,便信笔画起来,疏密有致,浓淡相得,不一会,一幅卧雪傲竹跃然纸上。

    “画的好啊,”耶溪惊叹出声,她喜欢刺绣,但是绣样儿她老是画不好,两个姐姐,大姐连笔都懒得拿,二姐画画中规中矩的没有新意,她想来想去,只有南笙可以求助。

    “谬赞了。”南笙放下画笔:“我去洗笔,失陪一下。”

    南笙走后,耶溪一个人看着竹子出神,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冲走了墨香,耶溪回身一看身边:“哎?莲曳?”

    莲曳眼神复杂的看着画,耶溪笑眯眯问他:“画的好好啊,我感觉比外祖父画的都好!”

    “好,”莲曳半天才吐出来一个字。

    南笙拿着画笔进来,看到莲曳一笑:“莲公子也想画一画?看来我是献丑了。”

    “哪里?”耶溪赶紧岔开,她怕莲曳不会画画:“你这要是丑,我的就没脸见人了。”

    南笙还想说什么,突然一个婢女跑进来慌慌张张:“不好了,少爷,那个秦大公子…他又开始闹事了!寻死觅活的,拦都拦不住…”

    南笙叹口气,显然是对这个秦书辞无可奈何,放下笔就离开了,耶溪看着画,越看越喜欢,莲曳轻轻的拿起画笔,摸了摸柔顺的笔毛:“你喜欢画画吗?”

    “啊?”耶溪回过神:“喜欢。”

    “你喜欢竹子?”

    “竹子是我们家的家徽,”耶溪歪头:“他老人家大寿,当然送竹子啊,他最喜欢竹子,我回去要给他绣一幅屏风呢。哎,对了,你想学画画吗?”

    莲曳点点头:“你教我?”

    “行啊,”耶溪得意起来,虽然她画技不怎么样,但是基本的她还是会的:“你喜欢什么?我给你画一个?”

    莲曳直勾勾的看向她,微笑不说话,耶溪皱眉:“怎么了?你喜欢啥啊?说话啊,不然我怎么画?”

    莲曳低头,轻轻一笑:“就画一个莲花吧。”

    “好,”耶溪笑起来,一顿挥毫,不一会,一朵白莲亭亭而立:“你看!画的你哎,多像你!”

    “嗯,漂亮。”莲曳直勾勾的看着莲花。

    “哎,你画一个嘛,”耶溪突然想捉弄他:“哎,你画一个嘛。”

    “我的画,不好。”莲曳淡淡开口。

    “没事没事嘛,又没有别人,你就画给我一个人好不好?”耶溪眨巴眼睛:“没事,我不笑你的嘛!”

    莲曳沉默,拿起刚刚洗干净的画笔,蘸了墨,拿起旁边一张废纸坐在椅子上画起来,越看,耶溪的脸越精彩。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不是画不好吗!

    没有多余的笔画,只是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朵荷花,雨打风吹,斜斜的倚在大荷叶下。耶溪颤巍巍的给他递上颜料碗儿:“请...请。”

    莲曳浅浅一笑,拿起白笔沾了色,笔锋到处,尽成风流。

    露湿白裳初见蕊,粉面半敛羞对人。

    耶溪眨巴眨巴眼睛,愣愣的看向莲曳,表情复杂:“你不是说,你画不好吗?谦虚不带你这样的吧。”

    “我是说,我的画,不好。”莲曳放下笔:“没有说,我画的不好。”

    耶溪:“……”有区别吗?

    “好画啊!”

    一道赞美声,打破了耶溪的尴尬,南笙站在两人身后,目光灼灼的看向画:“在下是真的献丑了!有莲兄在,三小姐你何必舍近求远弃玉取砖呢?倒让我出丑了。”

    耶溪欲泣无泪,明明出丑的是她啊。

    莲曳嘴角微微有了一丝笑意,南笙突然又发话:“不知道莲公子师承何处?是何处高徒?”

    莲曳面色有些发白,南笙开始自言自语起来:“看莲兄笔法布画,倒像极了家父一位故人,不知道莲兄可认得?”

    “江南谢九郎。”

    耶溪心里咯噔一下,江南谢九郎,她前世听过他,九郎是谢家公子,厌弃官场放浪形骸流连青楼楚馆,诗词歌赋琴笛书画无不擅长精通。

    然而他最精通的,是春宫。

    想起来前世在宫里面,不小心看到的九郎画的春宫图,耶溪小脸一红,努力憋着不让自己被看出来,南笙眼底滑过笑意:“三小姐怎么了?”

    莲曳诧异的看向耶溪,耶溪别过头:“啊!我去看看我二姐。”说着,狼狈而逃。

    耶溪一走,莲曳眼睛马上沉下来,寒意渗人,南笙依旧笑如春风:“想不到莲公子还是谢先生高徒,那在下有一个问题得罪了,那添香楼的莲蕊姑娘,和莲公子。”

    “正是家母。”莲曳眼神已经沉到了极点。

    “这样啊,”南笙微笑:“早闻莲蕊姑娘的名气,连谢九郎都为之倾倒,不惜散尽千金只为博人一笑,更是为了她留羁京城三年之久。”

    “是啊,”莲曳不气反而微笑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来:“就是那三年,我向他学的,春宫。”

    “以春宫笔法绘纯净莲花,莲公子厉害,”南笙看向桌上的画:“南某有一个不情之请啊。”

    “公子请说。”

    “听说谢九郎早年游历苗疆,曾得疆族神女赐药,此药肉白骨医死人,去毒化疤,无所不能,可是真的?”南笙认真开口:“这药,听说九郎赠了莲夫人?”

    “是啊,”莲曳微笑,在听到药的时候他就似乎明白了什么:“南公子打听这个,莫非?”

    “嗯,”南笙脸上笑意愈甚:“我们不妨做个君子的交易,不言钱财,但今日你助了我,他人,你总会需要我南家相助的。”

    “好。”莲曳也笑起来:“莲曳就拭目以待。”

    耶溪一回来,就看到两个美少年比肩而立,一个是清雅出尘,一个是温润如玉。南笙在低头磨墨,莲曳在低眉运笔,时不时相视而笑,仿佛多年的好友一般默契。

    耶溪突然感觉她是多余的……

    拿了画纸,莲曳和耶溪辞别了南笙,径自回家,耶溪本来要等二姐的,但是莲曳有事情,只能和莲曳一起先走了,留下二姐等大姐回来。耶溪想到也要买绸布和彩线,就要绕一点路去京城第一的绸缎铺。

    莲曳巴不得她绕路,可以避开烟柳巷,两个人绕着护城河走,耶溪看着水中浮着的一层腻粉:“你看,都是弃掉的梳妆水,金粉银粉的,都糟蹋在里面。”

    “嗯,”莲曳淡淡的看着水面:“那些东西伤肌肤。”他在青楼多年,对这些了解的很。

    耶溪看见一尾鱼儿在水中吐泡泡,好奇的一下子跑过去,一个小少年突然闯出,生生的就撞着耶溪,莲曳一下子抱紧耶溪,护住她免掉到河里,少年却一个不稳险些落河:“你干什么!”

    耶溪有些抱歉:“得罪了。”

    莲曳眼睛一眯,少年刚要走,就被莲曳一脚踹进了河里,少年扑腾了几下,狼狈的吐掉嘴里泥沙,狼狈的起身,正要发火骂人,莲曳伸出手:“钱袋。”

    “哎?”耶溪赶紧低头,果然自己怀袖间的钱袋不翼而飞,而且怀袖被割开了大大的一个口子:“什么时候!”

    少年一见不对劲,转头就要跑,莲曳冷冷开口:“连翘!回来!”

    少年吃惊的停下脚步,睁大眼睛仔细上下打量莲曳:“你你你…你是莲曳?”

    “嗯,”莲曳伸手:“东西。”

    少年赶紧爬上岸,掏出湿透的钱袋:“大哥我错了,您饶小的一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啊!”

    耶溪一下子笑出来:“你们认识?”

    少年看到耶溪,眼睛都直了:“是啊,我是他从小长大的玩伴,我叫连翘,一个小乞丐儿,住在前面桥洞里,小时候…”看到莲曳慢慢冷下来的眼睛,乖乖闭嘴。

    “连翘,”耶溪眨巴眨巴眼睛:“好名字啊。”

    “名字好命不好啊,还不如阿猫阿狗呢!”少年看着耶溪:“你是?馆里面新来的小姑娘?这么嫩啊,大哥有福气啊,啧,哎大哥你干什么...啊!”

    扑通一下,少年重新回到了河里。

    “好好洗洗你嘴巴,”莲曳冷着脸看向他:“今晚你去菜场找我。”

    少年乖乖的捧起水使劲搓嘴巴:“洗洗洗!”然后爬上来,突然惊恐:“晚上?找你?大哥你要干什么!你你你…你不能这样!”

    扑通又一下,少年再被踢到河里。莲曳拉着耶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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