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矫情精

    说也奇怪,申棋收拾妥当和四代目出门的时候,亚湾岛的小雨居然停了。不过即使如此,要开工也还是要在下午。所以贺北笛带申棋出门完全没问题。

    “你怎么来了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呢。”申棋嘴上埋怨,还是匆匆忙忙换装。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贺北笛道,“我和付华工作室的人沟通了一下,这时候我出面,比吴秘书合适。”

    “哇北鼻厉害这都能搞定。”申棋带上小草帽,打扮得像个要出门春游的小公主,眼睛里闪着星子般的光彩,“我们走吧”

    大概是因为好久不见了,申棋很开心。通过贺北笛她才知道,付华昨天就来了,但没有在楚娱安排的酒店住,而是自己出去玩了。

    亚湾岛是热带岛屿,半岛全都是景点,海上项目更是多得数不过来。可惜申棋以为的游艇,冲浪,潜水都没看到,因为大清早,两个人为了“抓”付华,不得不去爬山。

    他们到了付华的住处才被助理告知,付华为了看日出,昨天晚上就住在了山顶上。想见他,就得上山去。

    平地行走和垂直行走对体力的消耗是完全不同的,申棋看着贺北笛一身西装革履,再看看眼前漫长的石阶,不太赞同地摇头。

    “你穿这样怎么爬山”

    爬到一半脚跟就要磨掉了,铜皮铁骨也不是这么磨的。

    贺北笛无声地看了她一眼,意思很明显你又好到哪里去

    申棋看看自己脚下的一双中跟小凉鞋,默然。

    叹了口气,她说“早知道他在山上,我就不会这样打扮了。”

    她是来求教的,肯定不能穿得太随便,那样不郑重。可谁又想到这个付华这么跳脱,居然跑到海岛上来爬山

    “要不然我们现在回去换鞋”申棋问。

    “来不及了。”贺北笛道,“过了这段就有缆车,放心吧,不会真让你徒步走上去的。”

    他们又不是真的来爬山的。

    听到有缆车,申棋松了口气。山道上的石阶很窄,申棋穿着中跟鞋登石阶的时候还要比四代目艰难一点,经常稳不住重心。贺北笛拉着她的手腕,帮她借力。好在这时候山道上没什么人,没人认得他们,可申棋还是觉得难受,手腕都快脱臼了。

    “不行不行,”才走了几步,申棋就甩开手,“这太陡了。”

    “那怎么办”

    贺北笛也觉得今天时机不太好。但是今天之后,他再想腾出时间就有些难,年底公司到了关键的时候,不能随便分心。可是付华这人十分难交流,交给吴秘书他也不放心。可是申棋的脚

    想着,贺北笛突然下了台阶几步,犹豫了一下,道“要不然我背你”

    申棋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不不,那哪儿行啊我可重了。”

    贺北笛其实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跳脱,不过他还是道,“你能有多重再说没有多远了,过了这个弯就到了。”

    贺北笛这会儿因为炎热,早已将外套搭在手上,衬衫的口子也解开了一颗,还挽起了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臂。他虽然白,体格却并不弱气,只是戴着眼镜显得斯文,总叫人忽略了他也经常健身这件事。

    申棋看着阳光下泛白的皮肤,很想真的上手摸一摸,但还是摇摇头,控制住了邪念。贺北笛还穿着皮鞋,怎么可能让他背自己。但不得不说,提出背她的那一刻,四代目这样子真是太招人疼了,让申棋都有些内疚。

    她觉得自己太矫情,当初一脚能踹飞一个壮汉。怎么这时候走几步路就这不行那不行的呢

    她突然想起沈媛以前说的一个梗有的女孩子,平时自己能单手给饮水器换水桶,在男生面前却连矿泉水瓶盖都拧不开

    申棋觉得这不就是在说自己吗

    “还是不要了,你牵着我就好了,我还能坚持一下。”

    这次她探出手,忍着脚跟的红肿继续走。贺北笛这次没有捉她的手腕,而是有力地握住女孩子的手掌。十指交握,便于申棋使力。

    后面的路不长,女孩子再没有抱怨,倒让贺北笛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十指交扣,太像情侣了,贺北笛总觉得为数不多的路人都看过来。

    好不容易到了索道台,天还早,没什么人排队,贺北笛买好了票,和申棋坐上了缆车。这会儿虽然紧挨着,可总算不用时刻感受着女孩子掌心的温度,贺北笛松了口气,却感觉到申棋身体的僵硬。

    “怎么了”

    申棋笑了笑,“没事。”

    这个缆车,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

    她以为是那种全封闭式的,最多带个窗,没想到是这种简易的,和游乐园的飞天设施差不多,就是一个座位,两个人坐上去,左右各一人,脚下除了一个踩踏,几乎就是空的。

    鞋子要是掉下去,这辈子都找不回来。

    申棋秉着呼吸向下看了一眼,然后觉得浑身血液都凝住了。

    她没有恐高,没有,真的,她只是对于超过二十公尺以上的垂直距离有些难以克服的不、适、感

    贺北笛何等细心的人,立即看到申棋额角的汗珠。刚才上山又累又晒,申棋都是一身清爽,一滴汗都没有流,现在太反常了。

    “你怕高”

    “不怕”申棋瞪眼,仿佛他在说什么笑话。

    贺北笛

    不怕你绷得跟石头一样

    申棋在游刃有余的时候,总喜欢装傻充愣的戏弄人,可是真正到了害怕的时候,反而十分嘴硬只要我不承认,高度就打不败我

    她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贺北笛看在眼里,沉了口气,重又捉回申棋的手。女孩子掌心紧紧地握着,掰都掰不开,根本没意识到有人在碰她。贺北笛无奈,只好用将她的小拳头包在手心,一边轻柔抚摸,一边对她温声说话。

    “申棋,你看,其实这里的风景很不错,但真正好看的地方却不在脚下。”贺北笛的声音像是糅合在风里的琴声,舒缓的,松弛的,将这里的风景款款道来。

    “大部分人都觉得登高是为了观低,其实不是,登高应该为了寻觅更高处的景色。你往上看,那是这里最高的山峰,我们其实才到半山腰,下面的景色都是我们经历过的,没什么好看,上面才是真正令人向往的。”

    感觉申棋的身体微微松弛了些,他继续说道“就算见不到付华,这里也是值得来一次的地方。你看那座山峰的石壁上,有什么东西,是不是是佛像吗这么险峻的地方,不知道是怎么雕刻上去的。”

    可想而知,缆车上是最好的观景点,这是在平地上看不到的景色。

    感觉女孩子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贺北笛又“漫不经心”地道“你看看,那边还有字,好像是经书你能看清吗”

    “我”申棋下意识地探身去望,有些失望,“我能看清第一行,是”

    突然,缆车重重地晃了一下。

    申棋失声尖叫,下意识地捉住贺北笛,贺北笛连忙安抚。

    “好了好了,别怕,你看,我们已经到了。”

    申棋回过神,才发现就在刚刚,他们已经进入站台,那一晃恰恰是登站时的锁扣震动。

    到了

    申棋回想全程,最后有些崇拜地看贺北笛,“北鼻,你是不是会催眠”

    她觉得她就是看了一座山,那么长的索道,居然稀里糊涂就到了

    贺北笛笑了,在她头顶按了一把,“是你太紧张了,恐高怎么不早说”

    “恐高”申棋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开玩笑,我怎么会恐高”

    她是谁一名优秀的前快穿特工,她会怕高当然不会她只是对于超过二十公尺的垂直距离有些难以克服的不、适、感

    贺北笛对于某人的嘴硬算是见识到了,这一次,他无比自然地牵起她,“走吧,付华快下来了。”

    接下来的部分和之前比就是平地一般,没多远,他们就到了山上的宾馆。这地方住的人不多,一是花费高,二是设施不健全,山上洗个热水澡都不容易,唯一的优势就是距离顶峰近,四点多出门就能守得到日出。

    申棋和贺北笛守在下山的路上,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裹着棉大衣,一脸倦容的年轻人下山来。

    申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贺北笛走了过去。

    “付先生。”

    付华和肖进同岁,三十多岁却是张娃娃脸,眼睛不大,嘴唇有点厚,乍一看青涩得像刚出校园的毛头小子。他看到贺北笛,顿时瞪大了眼睛,困倦尽散,好似见了鬼。

    “你你怎么在这儿”

    他甚至还看了看四周,确定自己是在山上,而不是自己的工作室

    “贺北笛,我们说好的好聚好散,你怎么还追到这里来了我惹不起你,我躲还不行吗”

    贺北笛忍不住送了一个白眼。

    不过是上次在对付楚娱的时候“合作”了一下,什么叫好聚好散。见申棋好奇地看过来,贺北笛也不绕弯子,直接把来意说了。

    “付先生,具体事宜我和您助理在电话里已经沟通过了。您当时也没有反对,所以还请付先生帮忙指点,费用方面,就按常规合作走账即可,回头我会叫吴秘书补送一份合同来。”

    他今天走得急,不然就直接带过来了。

    付华一怔,看了看他身后的申棋,表情古怪。

    这种家长为了孩子上学费心找名师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na的老板对艺人这么上心吗

    只是“指导”而已,通常他卖个人情也就完了,所以他才随口答应。他没想到贺北笛真的来了,而且他说按常规合作算,那就是要签正式合同,这么算的话na其实是亏的。他一首歌可不便宜。

    这么不遗余力吗

    “你是申棋”

    “是我,付老师。”申棋笑吟吟地,一脸“好孩子”样儿。

    “别,担不起。”付华脸色一黑。

    他认识申棋,肖进的“爱徒”,他和肖进合不来,所以他向来对和肖进关系好的人没什么好脸色。

    “怎么,肖进教不了你了”提到肖进,付华免不了语气尖酸。

    申棋脸色不变,也没有回答,只说“肖老师说我这次的新歌风格,应该向付老师请教。”

    “他真这么说”付华狐疑地看过来,“我不信。”

    “付先生要不要先听听小样,我们都带过来了。”贺北笛说道。

    一阵山峰刮来,付华抽了口冷气,“这太冷了,下次再说吧。”

    申棋拿耳机的手才伸到一半,付华转身走了。

    早知道付华难搞,却没想到会这么难搞,居然出尔反尔。

    申棋倒是没受挫,她见过的人多了,又不是真的十九岁小姑娘,脸皮没那么薄。不然付华这样直接甩脸子,换了沈媛可能要哭鼻子了。

    他们一大早又是爬山又是坐缆车,就为了抢出一点时间,结果付华完全不给面子。三人来到了付华居住的山间宾馆,付华依旧没有要听deo的意思,一会儿说要吃饭,一会儿说要洗澡,一会儿又说累了,最后坐在阳台看书。

    饶是好脾气的贺北笛也有些绷不住了。

    “付先生,”贺北笛沉下脸,“我和您助理约定的时间是上午十二点之前,现在还有两个小时不到,如果您今日实在不便,我们可以改日。”

    付华向远处的阳台看了看什么,随即“嗯”了一声,有些爱答不理。

    贺北笛皱眉,还要在说话,却被申棋按住。

    “我们走吧。”

    贺北笛看她,见女孩子使了个眼色,故意道“我看也就那样,肖老师随口一说,多半也不是真的叫我来请教他。可能是我理解错了。”

    付华耳朵动了动,依然不吭声。

    激将法小样儿,跟他玩这套,太嫩了。

    申棋却又说道“肖老师说过,恃才傲物乃人之常情,最怕的就是有些人,本事没有,脾气挺大。他告诉我,遇到这样的人,就别求了,等着有朝一日他来求你吧。”

    “哈,笑话”付华扣下书本跳了起来,“我会求他做梦,没睡醒,有病”

    见付华终于有了反应,贺北笛也是无奈。这人啊,好话说尽他不听,非得申棋刺激他,何苦来。

    他正色道“付先生,您和肖先生的过节是你们的私事,和na娱乐的合作是公事,您实在没必要在这里赌气。”

    付华这会儿其实也有些尴尬。

    他并不是真的要发脾气,助理那边安排好的工作,他当然心里有数。他只是心情不好。

    他为了看日出,昨天晚上在这破宾馆冻得跟个孙子一样,结果一大早居然下雨了。工作人员对他说这样的天气是看不到的,他不信,裹着租来的棉大衣兴冲冲地跑到山顶上。结果日出没有,惯了一肚子风,现在浑身都是潮气,又冷又难熬。

    他答应楚娱的团综节目,本来就是为了顺路来看日出,现在日出看不到,他连工作也没兴致了。

    付华少年成名,虽然一直在幕后,却是圈里有名的音乐才子,走到哪里从来都是别人求他。除了肖进,还真没人不把他放在眼里。现在这个肖进的学生跑来对他大放厥词,他觉得心情更不好了。

    “拿来”他一伸手,恶狠狠地道,“我倒要听听,是什么样的曲子,肖进居然敢叫人来找我”

    谁给他的大脸,盘子精上身吗

    贺北笛对申棋使了个眼色,申棋拿出耳机,把手机一起递给付华。付华接过女孩儿的手机,手机桌面的照片一闪而逝,他一怔,下意识地看向贺北笛,艺人拿老板照片做桌面

    感受到视线,一步之外的贺北笛不明所以。

    付华“你们公司企业文化挺有意思啊。”

    贺北笛

    申棋雨女无瓜

    三分钟的deo,付华只听了一段,到一分十秒的副歌部分,他就摘下了耳机。

    “可以了。”

    “怎么样”申棋期待地问。

    “肖进越活越回去了,居然搞起复古了”他冷笑,“八十年代金曲风,亏他写得出来。”

    肖进自己那时候也才出生,他能有什么熏陶在付华看来,肖进这就是装逼。这是非常符合他对肖进一贯认知的。

    “付老师,您误会了,这曲子是我做的。”

    付华一怔,随即大笑,“小妹妹,别吹牛啊。你得听多少盘磁带,能做出这种风格磁带,知道磁带是什么吗一个塑料盒,两个窟窿,搅带后吱嘎吱嘎,要用铅笔把胶带条拧回去,现在市面上只能当收藏品的那种哈哈哈哈你都没见过吧。”

    申棋深吸了一口气,有点了解肖进提到付华就想打人的心情。

    太贱了,也太欠了。

    申棋没有说话,而是又调出了其他几首deo给他听,“这几首都是我做的。”

    当年她逼着贺三走街串巷搜集磁带,那一年少说听了几百盒,正版盗版都有,家里堆得像个音像店一样,也不是白听的。临走的时候她特别想带走,可惜快穿局不让。

    付华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眼睛里有些东西闪过,最后,他把耳机一拍。

    “这不可能。”

    一个年代人有一个年代人生活的环境,即便再去模仿,也会露出自己骨子里的痕迹。但是申棋的曲风简直就像是那个年代土生土长,除了一点戏曲元素,他根本听不出来属于现代年轻人的那部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申棋不是在这里长大的。

    付华目光炯炯,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真相,“喂,小姑娘,你是穿越的吧”

    申棋

    贺北笛

    天才和疯子果然就在一线之间。

    “哈哈哈怎么可能”付华很快又否定了自己,他挥挥手,“行吧,不管你怎么做到的,你这个曲风是挺有意思的,我很感兴趣,但是我还是不想做。”

    “为什么”贺北笛凝眉。

    “因为我讨厌肖进,想让我帮忙,就叫肖进亲自来求我,否则免谈。”

    付华得意地昂首,他就要看肖进来求他,学生也不行,就得肖进本人听了这首歌之后,他更自信了,他完全能理解肖进的心情。如果换了是自己,说不定也真会来找死对头。

    没想到申棋却叹了口气,站起身对贺北笛说“北鼻,我们走吧。一首歌而已,这种风格不行,我就再换一种。”

    “可是”

    “实不相瞒,来之前,肖老师就问我要不要他出面,是我拒绝了。”

    付华转过头,瞪眼睛,“为什么”

    他等了多少年,才等到肖进低头,他容易吗

    申棋笑着看过来。

    “付先生,即便我不能成为老师的骄傲,我也永远不会让我的老师,为我低头。”申棋拉住贺北笛,“北鼻我们走。”

    肖进不可以,贺北笛更不行。

    想到贺北笛为了她特意飞来亚湾岛,穿着皮鞋带着她爬山,对方出尔反尔,他还说尽了软话,申棋就觉得憋了一肚子气。不就一首歌嘛,真当全世界就你一个人才呢

    “站住”

    付华突然站起身,满脸怒容。

    真是太帅了

    申棋刚才说的话,让他觉得非常帅气。可是一想到这么帅气的台词居然是为了肖进,他就更生气了她知不知道,那首歌还真就是非他不可,再没人比他更知道这首曲子要怎么编排才最完美。她现在放弃,是想随便找个垃圾制作人糟蹋了一首好deo吗

    居然有这种学生,肖进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付华深吸了一口气,道“还有一个办法,就看你们敢不敢了。”

    “付先生请讲。”贺北笛说。

    “我这次上山来,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录音不过不是录人声,是录自然的声音,但是有一个频率我一直拿不到。”付华沉下脸,走到阳台边,“你们看那边,仔细听。”

    申棋和贺北笛望去,就见海滨的方向,有什么东西从大桥上自由落体,而后伴着隐隐有人群的尖叫,又兴奋,又恐惧,像是一群疯狂的人在狂欢。

    贺北笛有不好的预感。

    亚湾岛蹦极很有名的极限挑战项目。

    付华转过身,说“我需要录制从三百英尺高空坠落的所有原始声音,亚湾岛的蹦极台高三百二十八英尺,如果你们敢从上面跳下去,这个忙我就帮,分文不取。”

    其实他本来是想自己来的,可因为住在这里,从昨晚看到现在,他怂了。

    他想要从山顶看海面日出,也是想用日出的美景来麻痹自己对高度的恐惧,结果完全没有效果。而他团队里的人居然也没有一个勇士,助理怕被逼着蹦极,今天居然都没人上山来。他也是没办法了。

    肖进总说他的音乐做作又自我,他这次制作的专辑,就是全面收录了来自自然的声音,为了狠狠抽肖进的脸。

    可是自然声音的采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偏偏听过了高处的风声,他又深深为之迷醉,他绝不承认有一点点的,体会到了肖进所说的感觉。

    “不行”

    不等申棋说话,贺北笛断然否决。

    这不是闹着玩的,国内的综艺都不敢轻易尝试蹦极,一般的蹦极也不过一百公尺左右,何况是三百公尺台。要克服对高处的恐惧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一不小心会留下心理阴影,申棋一个女团偶像,更没必要铤而走险。

    “付先生,您要的声音我可以想办法给您弄到,但是这一条绝对不行。”

    他第一次觉得这些搞艺术的人麻烦。

    不就是声音吗把收音器随便绑在什么东西身上推下去不行

    还要非要人跳,真是矫情极了,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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