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操人使和普通科的同学们一起坐在看台上，观看下午的比赛。
擂台上站着两个人，上午刚和他打过一场的绿谷出久，和另一个A班的学生。据说对方是免试入学的超强天才，烈火英雄安德瓦之子。
心操人使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离绿谷出久大概二十米远。这个距离不远不近，正好足够看清他的脸庞。
经过治愈女孩的救治，绿谷出久脸上的伤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只能隐隐看到细微的几块青紫色淤伤，嘴唇上有一小片还未脱落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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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开场，绿谷出久便落了下风。
轰焦冻一如往常地迅速开始快攻，攻击手法果断而迅猛，立即掌控了比赛节奏。面对这强硬的攻击，绿谷出久只能连连躲闪、用个性不断打碎猝然袭来的巨大冰壁，勉强保证自己处于场内。
心操人使抱着双臂坐在观众席中，擂台上发生的一幕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见绿谷出久轻轻一弹指便击碎了轰焦冻的冰墙，让坚冰化作万千碎块。虽然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但显而易见地，他的个性拥有极为强悍的杀伤力。
绿谷出久在今天上午的一对一比赛中，显然没有对他施用个性。
心操人使知道徒手搏斗是自己致命的短板。如果绿谷出久在上午的比赛里对自己使用了个性，自己恐怕不仅仅是被背摔出界那么简单，甚至根本不可能和从操控中醒来的绿谷出久纠缠那么久。
绿谷出久只需一弹手指，就能轻易将他甩出边界，直接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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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心操人使非常明白自己的缺漏究竟在何处，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对而已。他将自己经历的一切全部归咎于个性，却从未想过该通过何种方式补救，一直自怨自艾。
绿谷出久想必也看出了这一点。心操人使又想起了比赛结束后绿谷出久那副欲言又止的神色，终于理解了对方的良苦用心。
如果双方都不依赖个性，绿谷出久单凭自身过硬的身体素质和徒手搏击能力，就足以打败疏于练习格斗技能的自己。
这个连续两次中计的傻小子，正试图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提醒自己该如何更正错误。
心操人使揉揉自己额前的碎发，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被你堂堂正正地打败了啊。』
×××
抵御住两次攻击后，绿谷出久敏锐地察觉到了轰焦冻企图快速结束战斗的原因。
『不论在哪一场战斗中，轰焦冻都会采取快攻，以最短的时间结束比赛。看来不是我过于敏感……』
擂台上的气温已经降低许多，轰焦冻呼出的空气甚至变成了冰雾，微小的冰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根据先前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轰焦冻是由自身降低温度、而后才将接触到的物体进行冰冻——因此他在骑马战中才需要金属棍触地进行温度传导。』
个性终究是一种身体机能，不论再怎么强大，都一定有它的极限。
以爆豪胜己为例，为了适应日渐增强的个性，他全身的肌肉十分强健、骨骼硬度也远强于同龄人。但即便如此，如果过度使用个性，还是会有手臂骨折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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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出久曾以入殓师的身份和安德瓦战斗。他发觉对方一直企图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秒杀，并且随着时间推移，安德瓦火焰的力量有所减弱。
他认为这大概就是轰炎司试图快速结束战斗的原因。由于温度升高，轰炎司的身体机能也极有可能受损。
『这不是与轰炎司的攻击方式如出一辄吗……？轰焦冻，你果然也是有弱点的。
『不论是冰冻还是烈焰，都是可能严重伤害身体的个性——就像之前见到的那个荼毘一样，会造成组织坏死甚至病变。』
他也模模糊糊地推测出了安德瓦和轰焦冻母亲结婚的目的。冰冻恰好可以弥补烈火个性的缺漏，能及时降低濒临危险点的体温。
『帮大忙了，轰炎司。看来只要打持久战，就能找到轰焦冻的极限所在。』
绿谷出久再次举起右手朝袭来的冰墙弹去，手指传来一阵麻木的剧痛，像是什么钝器在割断自己的骨骼。
『第三次……！右手已经彻底废了，这家伙的忍耐力还真是——』
眼前忽然有一堵冰面拔地而起，绿谷出久下意识地抬起了伤口并未完全痊愈的左臂，二次受伤带来了强烈的剧痛。
没想到轰焦冻竟然踩着那腾起的冰层躲过了one for all的风压，向绿谷出久奔袭而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相隔不到一米。
绿谷出久抬起头，目光与轰焦冻冰冷的浅蓝色眼睛恰好相对，他甚至能看清他眼周浓密的睫毛。
轰焦冻右拳击向地面。
随着他的手指骨节和地面相碰，数百根冰柱顿时冒出，猝不及防地朝绿谷出久袭去，将他的右腿牢牢封入坚冰中。
绿谷出久见轰焦冻又要攻击，情急之下不管不顾地挥起负伤的左臂，击碎了冻住自己的大片冰壁。
轰焦冻清晰地看见绿谷出久手臂处涌出鲜血，浸透了缠绕在伤口上的绷带。他的右手同样伤痕累累，三根手指明显已经骨折了，软绵绵地悬在半空。
轰焦冻过去在练习时也曾骨折过，他知道如果二次受伤，即便伤口愈合也将留下永久的创痕。
阴雨天隐隐作痛，偶尔撞到伤处，也会带来难以忍受的钝痛感。
轰焦冻看着眼前这个娃娃脸的清秀少年，他的眼睛像祖母绿一样温润而透亮，家兔似的。绿谷出久的嘴角总是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带着稚嫩的孩子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
『傻瓜……』
轰焦冻猜测绿谷出久之所以要如此拼命，无非是为了和爆豪胜己站在同一个赛场上。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罕见的感到有些心烦意乱。
『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你这家伙，赶紧认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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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躲避和防守就已经遍体鳞伤了吗？
“快点投降吧，你这样的状态，就算赢了我，也不可能进入下一场战斗的。”
绿谷出久强忍着剧痛抬起头，目光望向轰焦冻。正如他所预料，轰焦冻半边身体都结上了薄薄一层冰霜，手臂不受控制地发着抖，脸上的汗水都冻结成了坚冰。
面对重伤的绿谷出久，轰焦冻已经放松了警惕。他的目光投向了观众席上的安德瓦，眼神冰冷而倨傲。
“就让我来结束这场比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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