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对宁人说那种话?他会动摇的。”物间羽黑发柔顺地垂落两肩、精致而美丽地坐在物间集对面,笼过来怡人的香气,
“集,你不想让宁人继续留在雄英了吗?”
“我当然想,”物间集笑,“但要让宁人自己做出选择。欧鲁麦特要来出乎我意料,那位英雄已经站在了道德和社会的至高点,发现了宁人的不妥会很麻烦。”
“我不能过于逼迫宁人,他想要一位好父亲,我就会做。”物间集摸了摸物间羽的头,“别担心。”
退学?
也对,失去抑感剂连杂鱼一样的敌人都赢不了,已经无法成为英雄了吧。
物间手机震动,他拿出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轰焦冻”三个字,按下了挂断。
74个未接来电提示。
From 轰焦冻。
翻到信息栏,但文字映在他的眼中失去了意义,像是黑暗中的萤火。
【要是我的儿子能像你一样听话就好了。】
【你的左半边太丑陋了。母亲这样说着,把开水浇到了我的脸上。】
【他就是安德瓦的英雄工具。】
······
轰焦冻。
他有了很害怕的感觉。如果他现在依然无法控制自己,后果会怎样。物间倚在走廊末端的落地窗前,院子里的喷泉在他虹膜投下苍白的阴影。
一点也不想见轰,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眼前闪过那双清透的半褐半青的眼眸。
太难看了,自己的样子,把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完全忘记了从前的教训。
物间点下删除信息,放下手机。
【该认清现实了。】
他并没有回房间,而是走去底下一层的资料室。
因为今早听到的英雄杀手。
饭田那个人,对哥哥的感情很深,很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英雄杀手在作案前,一定留下过其他生活过的痕迹。
把英雄杀手的资料给饭田可能会用得上,再提醒老师多加注意,可能是他最后可以做的。
物间打开地下室的灯,木质的阶梯映着暖黄色的灯光,柔软的沙发旁是茶桌,到达天花板的书柜散发出墨的味道,全部都是关于各种个性的资料。
物间宁人看了一遍新闻,爬上梯子把似乎与英雄杀手有关的文件全扔到桌面上,然后拉开宽大的扶手椅翻看摘录。
正思考着,他突然回头警惕地喊:“谁!”
陌生的脚步停在门前,一个低缓的男音响起,毫不紧张地现身了。
物间宁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是实验室里的敌人,从下颌到没入领口的褐色皮肤缝起来就像破偶,尤其眼底的拼接毁了正常的眼型,说不上是帅气还是恶心。
荼毘看到桌子上的斯坦因照片,正是自己要找的,伸出手要拿走整理的文件。
!!!
这些是要给饭田的!物间格挡掉他的手、拉近,膝盖冲向他肋下。
荼毘手掌闪现蓝色的火星。
物间知道火焰的超高温度,更不敢让资料室起火,不得不退开距离。
眼看那个人已经拿到了东西,物间抢站唯一入口处,身后抵住门,明显不许他离开,“谁允许你来的!”
荼毘走近,看着还不知道危险的金发少年,像对着只炸毛骄傲的猫咪。在物间抬头想追问的时候,他扳住他的下颚,灌进拿到的整瓶密封液体。
“咳咳咳、咳、”浅红色、抑感剂的解除药物,顺着物间的嘴角滑下。
荼毘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已经忘记痛楚了吗。
“真悲哀啊。”
物间想吐掉已经来不及,发苦的药液滑进食道、呛进气管,咳得他眼泪都出来,睁大眼睛和荼毘对视。
【又是这种眼神,好像已经看到了我的未来一样。】
下一刻,仿佛震动从心脏传到了视网膜,唤醒了每一个细胞。
!!!
想要对方的个性,想触碰、扑上去。
物间后退撞到了门上,汹涌而来的渴望突然覆灭了神志,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变得湿润而粘稠。明知道是敌人——
好恶心···真的、感觉自己好恶心啊······
相泽和欧鲁麦特到了物间家的门口,物间羽早就迎了出来,她和物间宁人长得很像,轮廓柔美。微笑道:“阿拉,欢迎。”
看到全身绷带的相泽,她惊讶地问,“这位也是老师吗?”
欧鲁麦特解释是在活动中受的伤。
笑语晏晏中,他们进门。
物间感觉到自己被牢牢地压在地板上,什么过分的举动都做不出反而让他好受一点。不知道恢复神智过了多久,他上身和腿都快断了。
这个敌人一直约束着他?要干什么?
物间深吸了一口气,对个性的渴望让他眼睛都发红。这时发现被平压的姿势并不难受,对方的力度似乎控制着没有让他疼。
“醒了?”荼毘问。
物间这种状态下听到声音,就觉得耳朵仿佛把音节吞下去了一样,让他脊髓都发麻。
“药剂可以轻易控制你,你的父亲就是这种打算。”
物间宁人手指握紧,像是温情突然被血淋淋地刮下,痛到肉里。
“你是敌人,说的话不可信吧。”
虽然这么说,物间宁人却产生了动摇,突如其来的平静生活让他无比不安。不是轻信,而是知道父亲真的有可能这么想······
荼毘无意再多说,目睹了整场类似酷刑的实验后,他可能对这个少年产生了同情和关怀,只是稀薄的。
“如果一次都没有抵抗过,你就只能这样到死。”
物间发现资料都散落在地下,对方没带走这些东西。
【为什么?明明亲身体会过自己做的事,不厌恶吗,真的是来提醒他?】
物间宁人追着他的背影,
“喂,你真的是敌人吗、你的目标是什么?”
“杀掉英雄,毁灭英雄社会。”
物间眼神像是崩碎了一般,有片刻停止了呼吸。
同时无比明确地意识到,他们确实是不一样的世界,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有瞬间想找个人说说话。
荼毘早已经走远。
物间捂住脸,对个性的渴望像炭一样烫着他的血管,可他却觉得冷。
【如果一次都没有抵抗过,就只能这样到死。】
没有几分钟,物间集就找到了他在通往资料室的走廊。
“宁人,为什么在这里。”
物间宁人蜷缩在墙角压抑着上瘾的症状,快忍到哭出来。
而物间集看出了他的状态,俯身抱起他,温宠地贴住额头。个性像钩子一样引人沉迷,大提琴般的嗓音类似海里的塞壬,引导他做出决定。
“老师们已经来了,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可以不见他们。】
抑感剂这种东西,给的时候是溺爱,不给则是为他好的严格。
决定权其实一直在物间集的手上。
物间宁人抓皱了他的西装。
“我不想退学,我去跟老师说。”
物间集不由地露出惊喜。
抑感剂终于落到了他的手里,只有在做出符合物间集想法的时候。
“去吧,面对老师不要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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