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节舞会一般会定在十月份的某个周末,在这一周内都会有各种庆祝活动,而校友也会从四面八方回到母校一同庆祝。
这一周人人都会很开心,除了……
“我发现你们只有这个时候才想起我!”安夕张口控诉,站在2m高的折叠梯上,脸上沾满了油彩。
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跟她的朋友们一起忙活,每到每年的这个时间,珍都会接下布置舞会场地的活儿,而她和达瑞亚就成了油漆和会计小工。
珍是那种一看就很酷的女孩,对舞会本身毫无兴趣,接下这活儿的实质目的是借着学校给的经费搞自己的艺术,不过反正效果也很出彩就是了。收支控制的不错的话,每年还能剩下点钱够她们买三只冰激凌。
“哼嗯——”珍对着舞会墙壁开始思索,“今年弄腐烂的植物主题怎么样?”
“嗯……”达瑞亚发出不是很看好的声音。
“丧尸主题会非常不错,”想想一堆活人在四面丧尸里跳舞的场景,“当代青年挚爱感官刺激。”
好是好,不过会不会太劲爆了,到时候校方找茬。
珍看向安夕。
后者摊了摊手,反正不是她接的活儿。
安夕觉得自己的生活正逐渐回到正轨。她现在快习惯睡觉前一闭眼就是过于炫目的特效风火海,也开始习惯了几个月以来暴涨的力量,唯一不满的是,现在包括老师在内都会一分配体力活儿就会先想到她。
这就是为什么她逃不掉来刷墙的原因。
在珍和达瑞亚去采购颜料的时候,彼得背着书包过来帮忙,他轻轻松松跳上梯子的最高处,毫不费力。
每次看到这个她都想吐槽,总觉得他不是很努力地在掩饰自己是蜘蛛侠这一事实。
反而是她很努力地在装没看见。
她摸了摸下巴,奇异博士的小胡子,难道彼得在暗示她?
不知道为什么在揣摩反派的心理活动时,她不用猜都能理清他们的脑回路,但遇到正派人士,她就像直接掉到了迷宫,什么也弄不准了。
特别是某些心思敏感、心理活动又多的小青年,她不着痕迹地瞄了对方一眼。
“呃……我在想……”
安夕拿着刷子,眯起眼睛,不明白小青年怎么突然间吞吞吐吐起来。
对方漫不经心地刷着墙。
“我在想……你周末……”
她狐疑地看着他。
异变未等他说完,在一瞬间突生。
先是油漆桶不受控制飞上了天,里面的液体撒了出来,漂浮在空中。
之后是安夕整个人倒飞起来,就像天花板上有个漩涡,正通过强大的吸力把下面的东西吸入其中。
她几乎是立刻抓住梯子,但是没用,它比她还快地飞了上去,白色的天花板上像有一张无形的大嘴将它吞噬进去。
从彼得震惊的眼神里,她看到自己的眼睛正在变色,像蒙上了一层淡金色的纱布。同时,她耳边有一堆吵杂的声音,像有一群人在很远的地方进行某种集会。
那该死的机制又来了!
彼得没时间去关心暴露不暴露身份,虽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属于超英的本能让他第一时间作出反应,为了布置舞会,这片场地都已经被清空,周围只剩墙壁,所以他几乎是一只手生生抠入墙壁,另一只手则用来拉住安夕。
安夕比任何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可她不敢将彼得也拖进来。
谁知道那会发生什么,源神布下的机制会不会抹杀外来的意识。
“听着,彼得,我不会有事。”接触到他的目光她心中一震,特别当[情绪感知]又一次自发运作(当周围意识体产生剧烈的情绪波动时它好像更容易出现)后,她感觉五味陈杂。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他还未从之前的情绪转换出来,就立刻陷入吃惊和慌乱,她在一刹那感到那股情绪洪流从他身体里抽走,这让她觉得古怪和茫然。
她有一瞬间困惑地看着他,但马上她又想起自己该做什么。
背后的漩涡是针对她的,她掰开彼得牢牢握紧她的手,那之后她从他眼中看到绝望。
但她已来不及说出更多让他放心的话。
她眼前一黑,连同那些本应永恒不灭的火焰一起陷入黑暗。
至少这一次,奥林们没让她脸部着地。
这是她彻底恢复意识之前产生的第一个念头。
呼吸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极为不畅,安夕努力睁开眼,但是眼窝里的水迹使成她眼前模糊一片。
就在一秒钟前,她的“火”才重新点起,在那之前是极度冰冷和安静的万古世界。
她挣扎地爬起来,发觉有人扑在她身上哭泣时,她只能先把那人推开。
用力用手背摸了摸眼角,挤出里面的液体,她寻找到屋子里的能用来照人的装饰物。
没有镜子,但是墙上挂着一种跟镜子材质类似的银色盘子。
她在那里看到了“她”的脸,也看到了脖子上那圈青色的淤青。
她该怎么说呢,她一点也不奇怪自己的意识进入到另一具身体里去,毕竟之前系统就已经提醒过她“转移意识”极有可能发生,奥林们致力于给后来者“找点刺激”,所以她可以理解现在发生的事。
不过她不知道在“转移”的过程中,她还会被“空滞”近一秒钟,直到意识之火重新点起她才感觉脱离了那股窒息感。
安夕摸着颈上的青痕,看到挂在灯架上的绳子,确定她之前感受到的没错,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死了,她的意识消散,意识之火也已经熄灭。只是她没有想到人死后身体内还会留有本能般的绝望、抗拒和恐惧,那似乎是另外一种力量,非常危险,令她忌惮。
她自己“见证”完一个死而复生的奇迹,才转头看向房间里另外那个孩子。
那男孩很矮小,看到她重新站了起来,充满了畏怯。
“这是哪儿?你是谁?”安夕张口。
他看上去惊惧地说不出话。
安夕只好自己打量他们所在的房间,一间非常华丽但明显不会作为私人住所的屋子,而在其中,她和那男孩身上的破旧衣服与这间屋子及其不搭。
尽管她身上的裙子已经被整理得尽量干净,但上面还是有一些地方不免因洗得次数太多而发白,而另一些地方则留有难以洗去的污渍留下的痕迹。
他们的装束和这屋子形成了强烈的贫富对比。
“你叫什么名字?”
安夕站在男孩身前,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同他说话,她刚才照“镜子”时就已发现了他们容貌上的相似,所以不免在态度上试着对他亲近一点。
但是男孩已经被她的死而复生吓坏了。
安夕扫过他身上,发现他确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好自己寻找线索。
她的手指落向男孩胸前的装饰物,发现那是一只小小的用廉价金属制成的胸针。
胸针由一个圆圈作为主体,中间是一只她不认识但是感觉似曾相识的鸟类。
在她还未想明白那只小鸟胸针为什么给她的感觉那么熟悉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
“到时间了,我们现在该上火车,出发离开十二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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