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卖男神

小说:奸臣套路深 作者:长生千叶
    众人看到林让机智, 都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魏满倒不是怕穿帮, 毕竟詹孔明他不过一个小孩子罢了, 穿帮就穿帮了,穿帮又能怎么样

    但魏满怕丢面子,他们团伙欺负一个小孩子,这传出去岂不是很丢面子的事儿

    魏子廉最是怂气, 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詹孔明奇怪的看着魏子廉, 眼睛里都是狐疑,魏子廉赶紧装作没看见, 不与他对视。

    林让“专心”的给嬴子云把脉, 嬴子云也看到了地上的鸡毛,当时吓得冷汗也跑出来了。

    按理来说,嬴子云比魏子廉镇定的多, 但也流了冷汗, 原因其实很简单, 因着也嬴子云可是当事人,而且还是头一次装病诓人,难免紧张一些。

    詹孔明见林让沉思不语, 便说“刺史,到底如何了嬴将军的病, 到底如何了”

    嬴子云见小孔明是真的担心自己, 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林让沉吟的说“伤口化脓,气血两亏,若不安心调养, 也就这一两天了。”

    小孔明震惊的说“什么之前还好好儿的。”

    魏满“”林让这个大夫,竟然当着病患的面儿,说病患只剩下这一两天了。

    魏满其实不知道,林让以前做医生,也是有话说话,从来不遮遮掩掩。

    林让振振有词,毫不退缩,语气很冷淡的说“正是因着之前总是不当一回事儿,不专心调养,才酿成的大祸。”

    嬴子云一看,连忙“咳咳咳”的咳嗽起来,和林让开始打配合。

    小孔明顿时有些着急,紧紧抓着嬴子云的被子角儿,说“刺史嬴将军是为了救孔明,才会受伤的,若有什么用的上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孔明义不容辞。”

    林让看着鲜嫩可爱的小孔明,目光很是冷酷,但心里却想着,小军师如今年纪太小,欺负起来果然很顺手。

    魏满见林让眼目中都是“精光”,瞬间心里粗味儿冲天,咳嗽了一声,顺理成章的说“詹公子既然这样说了,正巧有个事情,请詹公子帮忙。”

    “什么事”

    小孔明立刻看向魏满。

    魏满便说“孤有公务在身,很是繁忙,而刺史与诸位也同样公务在身,不能一直照顾子云将军,所以想请詹公子临时照顾照顾子云,詹公子也知道,若是放给仆役照顾,孤就怕他们不够上心,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候追悔莫及啊,唉”

    魏满说着,还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

    小孔明根本没有拒绝,立刻便说“好,孔明答应。”

    魏子廉差点当场跳起来,躺在榻上“要死不活”的嬴子云眼眸也突然亮了起来,差点被小孔明撞见。

    林让说“既然詹公子答应,那便现下去拾掇拾掇,一会子过来便照顾子云将军罢。”

    小孔明毫不拖泥带水,立刻出了营帐,准备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搬过来照顾嬴子云。

    他一出去,众人都是耳聪目明之辈,自然听到小孔明走远的声音,魏子廉不由笑起来,说“成了”

    魏子廉又说“你们把那小娃娃说的如此激灵警惕,害得子廉都不敢说话,没成想这么顺利的便成了”

    林让面无表情的说“有句话叫做关心则乱,就是这个道理罢。”

    魏满见众人都欢欣鼓舞,不由泼冷水说“子云,你才过了第一关,之后这几日,你都要与詹孔明朝夕相对,自求多福罢。”

    嬴子云“”

    嬴子云感觉自己闯过了一个难关,前面竟然还有许许多多的难关在等着自己,简直就是跳进了一个无底洞的大坑里,一直往下跌

    林让说“子云将军不必担心,只不过相处几日罢了,你就安心躺在榻上享清福,便可。”

    说的倒是好听

    小孔明很快就搬了过来,嬴子云装作要死不活的模样,众人把鸡毛捡了起来,便很快退出去。

    嬴子云瞬间便与小孔明四目相对,眼对眼相顾无言了。

    小孔明说“嬴将军是因着我才受伤的,孔明不会坐视不理,嬴将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指使孔明就是了,请将军放心,孔明一定不会让将军有事的。”

    说实在的,嬴子云听着小孔明的话,心中罪恶感“唰唰”的飙升,已经快要爆表了,十足的感动,没成想小孔明竟然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但是

    但是问题来了,嬴子云要怎么才能不露馅。

    第一天相处下来,晚上嬴子云根本不敢睡觉,怕一睡觉就露馅了,反而是小孔明,前半夜守夜,后半夜实在熬不住了,也是身子骨儿单薄,这些年来从来未睡过一个好觉,是在太困,“咕咚”一声便倒在榻边的地上睡着了。

    这里可是军营,也不是府署,躺在地上实在太冷了,尤其是深秋天气,嬴子云思虑再三,仔细去听小孔明的呼吸声,这才将人偷偷的抱起来,放在榻上,自己往里挪了挪,让他也躺下来一并子睡觉。

    第二日清晨,小孔明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躺在了榻上,不止如此,因为软榻太舒服了,小孔明四仰八叉,把病患挤在角落,嬴子云仿佛是个受气包儿一样,蜷缩在一起。

    小孔明眨了眨眼睛,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昨日是怎么爬上榻的,赶紧坐起身来,下了榻。

    嬴子云其实早就醒了,不过此时却装作刚刚醒过来的模样,一脸“睡眼惺忪”,演技可谓是相当浮夸。

    其实新人有这种演技,已经算是不错了。

    小孔明说“嬴将军你醒了可是饿了,孔明这就去给将军端早膳来哦不不,应该先洗漱的,还有汤药,孔明这就去啊”

    小孔明忙碌着,一转身,被床榻勾了一下,差点直接扑出去。

    嬴子云眼疾手快,从小练就的反应能力,一把搂住小孔明的腰身,没让小孔明摔倒。

    小孔明“”

    小孔明被搂住,没有摔在地上,回头吃惊的去看嬴子云。

    嬴子云登时浑身僵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病患,而且是将死的那种,反应力怎么能这么快

    岂不是要露馅

    “啊”

    嬴子云突然放开手,然后捂住自己的胸口,“咳咳咳”的不断咳嗽起来,似乎很是痛苦的模样。

    小孔明虽有些吃惊,但是看到嬴子云咳嗽的这么厉害,吓了一跳,赶紧跑出去大喊着“刺史刺史林太医,快来看看嬴将军”

    这一大早上的,林让还在睡觉,天色蒙蒙亮,还没能大亮,林让是个不喜欢早起的人,因为血糖低,早起气压很低。

    此时此刻的林让,正蜷缩在魏满怀中,魏满也正享受着“小鸟依人”的林让,便听到小孔明大吼大叫的声音。

    林让“嗯”了一声,都没睁开眼目,说“谁在喊”

    魏满赶紧给他捂住耳朵,说“没睡,继续睡罢。”

    林让点点头,果然重新闭上了眼目,沉沉的睡了过去

    “哗啦”

    就在这一瞬间,营帐的帐帘子被打了起来,小孔明从外面钻进来,他腿脚骨折,动作十分不利索,“嘭”一声磕到了案几,直接扑向榻上。

    “嘭”一声,震得林让瞬间清醒过来。

    小孔明本十分着急,他找不到林奉,自然要去找林让,便闯进了主公营帐。

    魏满昨日里“欺负”林让,因此门口没有守卫,特意遣散了,以免守卫听到林让的声音。

    如今倒好了,小孔明长驱直入,还直接摔在了榻上。

    小孔明低头一看,自己手里抓着一根腰带,白色的腰带,好像是鲁州刺史的

    不止如此,林让到锁骨的地方都没有一片衣衫,至于锁骨一下的地方藏在被子里,因此根本看不到。

    “嘭”

    小孔明的脸瞬间便红了。

    魏满见情况不好,赶紧抓过旁边的衣衫,披在林让身上。

    小孔明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不该看的,赶紧咳嗽一声,装做老成的背过身去,说“鲁州刺史,嬴将军突然咳嗽的厉害,请请您去看看。”

    小孔明虽然装作淡定,但是其实并不淡定,只是看起来老成而已。

    林让则是他们之中最为淡定的,慢条斯理的穿上衣衫,整理好自己的头发,说“詹公子请稍待,我马上过去。”

    “好”

    小孔明说着,不敢停留,赶紧瘸着腿蹦出了营帐。

    不一会儿,林让与魏满便来了嬴子云的营帐,嬴子云躺在榻上,一脸的生无可恋,方才差点穿帮,现在连主公与刺史都被大早上叫来了。

    林让镇定的给嬴子云把脉,随即说“詹公子,能麻烦您去叫一下林太医么”

    林让其实就为了把小孔明支走,小孔明立刻离开营帐,嬴子云与魏满都狠狠松了一口气。

    嬴子云低声说“怎么办子云差点子便穿帮了。”

    小孔明年纪虽小,但十分聪慧,嬴子云生怕小孔明反应过来,便揭穿了自己。

    魏满凑过来一些,说“这个简单,你便指使他四处去做事儿,找个理由便把他支出去,不就得了”

    嬴子云想了想,也对。

    林让毫无诚意的说“辛苦子云将军了。”

    嬴子云实在说不出不辛苦这三个字儿来,便苦着脸点了点头。

    那面林奉大早上还未起身,姜都亭本来趁着今日不用去晨练,想再欺负欺负林奉的,哪知道小孔明突然杀了进来,姜都亭脸色很黑,眼睁睁看着小孔明把林奉给拽走了。

    嬴子云自然没事儿,“有惊无险”。

    他便按照魏满教给他的,说“我有些口渴,又不想喝冷水,詹公子能帮我亲自去烧一些水么”

    小孔明不疑有他,说“这有什么,嬴将军稍待。”

    他说罢了,很快离开营帐,亲自去膳房烧水。

    嬴子云一看,这办法果然管用,小孔明出去了,自己便能放松一会子。

    烧水也用不了太长时间,小孔明很快便回了。

    嬴子云没饮两口,突然说“子云腹中有些饥饿,不知可否请詹公子拿些吃食来”

    小孔明有听说过,病人一定要少食多餐,因此并不怀疑,又亲自跑了一趟膳房,去端一些好消化的。

    小孔明端着吃食过来,嬴子云突然又说没胃口,又指使小孔明干这个、干那个。

    小孔明登时化身成为小陀螺,滴溜溜的满处转,而且还是单脚的陀螺,毕竟他一条腿还在骨折,没有修养好,只能拄着拐杖到处蹦。

    林让去药房的时候,就看到小孔明“蹦蹦蹦”,蹦了过去。

    林让从药房出来的时候,又看到小孔明“蹦蹦蹦”,蹦了回来。

    林让用晚膳的时候,又又看到小孔明“蹦蹦蹦”,蹦着忙来忙去。

    营地里多了一个魏满的侄儿,杨樾很快就听说了,这个侄儿长相秀色可餐,据说特别灵动俊美,长大以后绝对不可限量。

    杨樾一听,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这般俊美还能美过林让不成

    杨樾心中蠢蠢欲动,便想去看看,见识见识。

    而且还听说,林让对魏满这个侄儿,十分喜爱,能让林让喜爱的,杨樾觉得必然不是什么凡夫俗子,那就更要见识见识了。

    于是杨樾一合计,就趁着虞子源不在的时候,准备去找林让,打听打听魏满的那个侄儿,最好能见上一见。

    为何趁着虞子源不在的时候

    其实这一点子杨樾也不知为何,但是下意识的就觉得,必须趁着虞子源不在的时候,否则

    否则虞子源该跟自己抢美人儿了,无错

    杨樾这般想着,便偷偷摸摸的来到了虞子源营帐门口徘徊,想要看看他在不在。

    正巧有打扫的仆役从里面出来,差点与杨樾撞在一起。

    那仆役奇怪的看着杨樾,若不是因着认识杨公,还以为他是做贼的细作呢。

    仆役说“杨公,您寻虞公么”

    杨樾刚要否认,那仆役便说“虞公出去了。”

    杨樾一听,满面惊喜,说“出去了去哪里了”

    仆役摇头说“小人这边不知了,只知道是出去了,一大早便走了。”

    杨樾心想,好机会

    于是赶紧转头就跑,往林让那边跑过去。

    “先生”

    “先生”

    “刺史,我”

    他一掀开帐帘子,登时有些发懵,因着营帐中不止有林让,魏满也在,不止有魏满,虞子源也在。

    虞子源端端坐在席上,林让正在给他把脉。

    杨樾看到虞子源,吓得睁大了眼睛,仿佛一只炸毛的猫一样,说“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出去了么”

    虞子源看到杨樾,眯了眯眼目,十分淡然地说“虞某为何不能在此倒是杨公,一大清早便来寻魏公,所谓何事”

    虞子源知道,杨樾绝对不是来找魏满的,但是他非要这么说,杨樾登时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说“我我我当然有事儿。”

    他说着,眼睛乱瞟,看到林让白皙纤细的手指搭在虞子源的手腕上,登时醋性大发。

    醋的他心里直发慌,杨樾有些迷茫,完全搞不懂自己到底吃什么味儿,是吃林让的味儿,还是吃虞子源的味儿。

    林让的话,他本就不是自己的人,林让和魏满早就在一起了,而且如胶似漆,杨樾就算眼瞎也看得出来,所以杨樾没道理吃味儿。

    至于虞子源

    “不不不”

    杨樾突然大喊起来,一边喊一遍摇头,说“不可能”

    众人奇怪的看着杨樾,林让淡淡的说“杨公这一大早上,便害了失心疯”

    杨樾“”果然是自己喜欢的“美色”,一大早上就如此犀利。

    杨樾找了个借口,打岔说“虞公怎么一早上就跑来了”

    虞子源刚要说话,突然捂住口“咳咳咳”的咳嗽了几声。

    杨樾吃惊的说“你害了风寒你这牛犊子一样壮的人,竟然还会害风寒”

    虞子源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杨樾。

    林让则是对虞子源说“虞公表面看起来害的是风寒,但实则,害的却是心病,可有此事”

    虞子源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杨樾纳罕的说“心病,什么心病不会是相思病罢”

    他一说完,在场的林让、魏满还有虞子源三个人,“唰”的一下,目光全都定在了杨樾身上,脸色十分古怪。

    杨樾“”都没食早饭,饿了罢,这眼神要食人么

    杨樾头皮发麻,就听虞子源轻声说“不知这心病,如何医治”

    林让淡淡说“当断则断,当舍则舍,自然能医。”

    虞子源若有所思,说“断舍若真能做到,子源何苦来的今日呢,恐怕现在还留在吴邗做功曹史。”

    杨樾越听越是不明白,只好坐在一边,有些焦虑的看向虞子源,他想问问虞子源到底不舒服,但是又觉得这话问出口,也太矫情了。

    林让给虞子源开了药房,便对杨樾说“杨公可是来医看的”

    杨樾笑眯眯的搓着掌心,说“不是不是,我是来问问魏公,这突然接到营地里的侄儿,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虞子源本要离开了,听到杨樾的话,突然又顿住了。

    他与杨樾共事那么多年,能不清楚杨樾的性子

    必然是听说小公子年轻俊秀,所以想要“一睹芳容”。

    虞子源忍不住眯了眯眼眸,杨樾感觉到后背涌起一股杀气,莫名凉嗖嗖的,有些奇怪。

    魏满冷笑一声,说“那可不是孤的侄儿。”

    杨樾奇怪的说“不是魏公的侄儿”

    在坑人这样的事儿上,杨樾也是一把好手,所以魏满也不打算对他藏着掖着什么,至于虞子源,虞子源素来沉稳持重,若是知道这件事情,反而还能出谋划策。

    于是魏满便说“实话与你们说,新来营中的并非是孤的侄儿,而是汉东太守的侄儿,詹孔明。”

    “詹”

    杨樾刚要大喊,已经被虞子源一把捂住口鼻,杨樾的喊声是消停了下来,但感觉被火烫了一样,杨樾靠在虞子源怀里,那感觉实在微妙,令人面红耳赤

    林让站起身来,说“我正要去给嬴将军换药,杨公若是想要见一见詹公子也好,毕竟詹公子今日能在营中,多亏了杨公的舆论。”

    杨樾“”

    杨越实在有些好奇,这汉东太守的侄儿,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林让这般千方百计的款留于他

    而且听说是俊美可人儿,那就算是猛兽,也一定要见上一见啊。

    众人走出营帐,便往嬴子云的营帐去。

    林让每日都要去找嬴子云,当然不是为了给他换药,而是为了给他化妆。

    嬴子云的妆面那是每天都要换的,否则被精明的小孔明看出端倪,必然立刻穿帮。

    众人一并子来到嬴子云的营帐,进去一看,不见小孔明人影儿。

    杨越好奇的说“那个小美人儿呢”

    他刚说完,又被虞子源阴测测的盯了一眼,顿时浑身发毛,总觉得今日虞子源的眼神很是不善,难道是因着生病暴躁的缘故

    嬴子云十分头疼,他实在应付不来小孔明,所以便按照魏满的法子,把小孔明支得满处转悠,一连好几日,小孔明都像是小陀螺一样。

    方才嬴子云又说了,自己想吃甜的东西,让小孔明去膳房里帮忙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甜的可以食。

    小孔明才走没多久,众人便来了。

    杨樾笑着说“嬴将军,这詹公子,生得美不美”

    “美不美”

    嬴子云不像杨樾那么“歪门邪道”,他可是这个正直之人,听到这话一愣,说“这子云从未考虑过。”

    杨樾摆摆手,说“暴殄天物。”

    却说小孔明出了营帐,准备去膳房找一些甜的东西,但是这年头甜的东西很难找,兵荒马乱的,哪里去找糖来

    膳夫们让小孔明稍待一会子,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孔明就拄着拐杖,靠在一边等着。

    正巧了,旁边有个火炉子,正在熬药,一个仆役蹲在地上看着药锅。

    小孔明一看,便说“这可是给嬴将军熬的药”

    那仆役点点头,说“正是。”

    仆役似乎不很会熬药,小孔明便说“不要这样煽火,火太大了,药汤会滚出来。”

    他刚说完,药汤果然滚出来了,顺着锅边往下淌。

    小孔明吃了一惊,赶紧扔下拐杖,帮忙去弄汤药。

    盖子一掀开,一股热气袅袅升起,小孔明闻到一股强烈的草药味,登时一愣,险些被药锅的盖子烫到。

    “嘶”

    小孔明被稍微烫了一下,赶紧把盖子扔在一边儿,低头去看那药锅。

    仆役见小孔明发呆,便说“公子”

    小孔明回过神来,眯了眯眼睛,说“这当真是嬴将军的汤药”

    “正是了。”

    “没有熬错”

    仆役俩忙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每日的草药都是林太医亲自掌管,配好了拿过来,小人只是负责熬药,而且只熬嬴将军这一锅,绝对没有弄错。”

    小孔明家里是官吏世家,世代做官,祖上有遗训,不为良官,便为良医。

    小孔明自小学过一些医术,后来兵荒马乱,虽然医术荒废了不少,到处逃难,甚至给别人种过地,也没工夫再去多学这些,但是一般的草药还是辨别得出来的。

    小孔明蹲下来,去看锅里的草药,热气散去,都是一些平平无奇的草药,大多是补气养血的补药,而且滋补的力度还不是很大。

    嬴子云本就没受什么伤,回来之后便好了,因此林让当然不能给他开真的药,嬴子云本身又血气方刚,身强体壮,若是吃多了补药也是不好的,所以只好开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温补汤药,起到强身健体的功效。

    小孔明眯了眯眼目,没有多说,把汤药盛出来,并没有端走,等着膳夫找糖的时候,便眯起黑漆漆的眼睛,自言自语的说“想食甜,是罢叫你食个够。”

    没一会子,膳夫便回来了,好不容易弄了一些甘蔗饧,甘蔗饧是一种液体糖浆,当时用甘蔗加工浓缩,制成甘蔗饧,利于保存,也方便携带。

    要知道军营中能有甘蔗饧那是相当宝贵的东西。

    小孔明看了一眼甘蔗饧,膳夫以为小孔明是魏满的侄儿,那可是骠骑将军的侄儿,便也不抠门儿,弄了许多甘蔗饧来,足足一大碗。

    小孔明把甘蔗饧一股脑全都倒进汤药里,还找来了筷箸,使劲的搅拌。

    这汤药滚烫,甘蔗饧又很容易融于热水,很快便融为一体,但是小孔明倒的甘蔗饧太多,几乎是一比一,因此这样一来,甘蔗饧有些饱和,汤药看起来略微粘稠。

    小孔明搞了破坏,挑唇一笑,便端着汤药往回走去。

    林让等人全都在营帐中,就听到“哗啦”一声,营帐帘子被打了起来,便看到一个十四五岁,身材十分纤长单薄的少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皮肤犹如破壳的煮鸡蛋,双眸黑亮有神,仿佛充斥着整个银河,巴掌大的小脸儿,比一般少年更加清俊,还带着一股莫名沉稳的气质。

    杨樾一看,心中默念,好家伙,真的不可限量,好生俊美

    杨樾看着小孔明,登时拔不出眼睛来,便抢着凑过去,说“詹公子。”

    小孔明端着药碗,因此不能行礼,便口上说“杨公。”

    杨樾诧异极了,说“詹公子,你竟识得我还是咱们以往见过面儿,只是我不记得了”

    杨樾这明显是在搭讪,虞子源便眯了眯眼睛,在一边看着,没有说话。

    小孔明淡淡一笑,他一笑起来,与林让的冷酷不同,笑容温和中带着几分和煦,是那种完全没有攻击性的类型。

    但是杨樾的感觉,根本是错觉

    小孔明说“杨公月前三番两次来淮中附近踩看,怕是在为联军做探看准备,杨公虽不识得孔明,不过孔明遥遥的看过杨公几次还有虞公。”

    说着,转头去看虞子源。

    他这话一出,魏满心中“梆梆”跳了两下,他的确让熟悉淮中地形的杨樾与虞子源前去探看过,没成想陈仲路没有发现,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娃儿给发现了。

    杨樾一听,满头冷汗,只觉这小孔明的笑容,从温柔和煦,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而且深不见底

    魏满连忙打圆场,说“喝药喝药,先让子云把药饮了,若是汤药冷了,便没有效果了。”

    哪知道小孔明这么好说话,笑着说“是呢。”

    他这么一笑,笑的唇边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煞是可爱。

    原来小孔明本是有酒窝的,嘴边唇角有一个深深的酒窝,但是一般轻笑浅笑的时候,酒窝是看不到的,只有笑得很甜的时候,才能看到酒窝。

    他这么一笑,杨樾登时看呆了,因着那笑容实在太甜蜜了,比吃了柘浆、甘蔗饧、沙饴石蜜还要甜蜜百倍千倍。

    何止是杨樾看愣了,就连林让也看“呆”了,紧紧盯着小孔明的酒窝,似乎想要将那小酒窝明抢过来一样。

    魏满一看,心中暗道不好,赶紧拦住林让,不让他再看,生怕林让扑上去抢人家孩子,抱起来就跑。

    小孔明笑得那叫一个甜蜜,把汤药端过去,送到嬴子云面前,说“嬴将军,请饮。”

    “好”

    嬴子云装作虚弱的说“多谢你。”

    他说着,便端起小孔明“加料不加价”的药碗来,准备一口饮尽。

    嬴子云一连喝了许多天这个汤药,林让说了是温补的,对嬴子云有好处,因此嬴子云也没有怀疑,吃了两日之后,果不其然,身子比往日里更是轻快爽俐了许多,果然是个好的。

    嬴子云一口气往嘴里灌,很是豪爽,结果

    “咳噗”

    一口全都喷了出来,小孔明早有准备,因此站在旁边轻巧的躲开了喷溅的汤药。

    魏满“”

    魏满就站在嬴子云的正对面儿,幸而这年代的榻很矮,嬴子云一口全都喷在了魏满的袍子下摆上。

    魏满额角青筋蹦动,抑制着自己心中的熊熊怒火,表面上却笑的十分关切,说“子云,无事罢如何这么不小心”

    嬴子云嘴角还挂着褐色的汤汁,低头一看药碗

    药碗的四壁,裹着一层厚厚的粘稠液体,看起来十分恶心,就好像大鼻涕一样。

    而这汤药不止辛辣刺激,苦中竟然还带着浓郁的甜味儿,入口之后粘稠的拉不开栓,差点呛死了嬴子云。

    小孔明故作一脸惊讶的说“呀,嬴将军,这是怎么的没事罢”

    “无无妨。”

    嬴子云也不敢多说什么,把药碗交给小孔明,里面还有半碗的汤药,嬴子云实在不想再饮。

    小孔明犯了坏,也没有说话,默默的接过药碗转身要走,哪知道就在此时,小孔明回身路过杨樾之时,突然一个踉跄,好像是被杨樾绊倒了一样,药碗一歪,里面剩下一半的汤药就要往小孔明身上扣去。

    方才嬴子云饮汤药的时候就觉得了,汤药有点烫,小孔明年纪小,“细皮嫩肉”的,这若是被烫了一个好歹

    嬴子云脑子里飞快闪动,根本来不及多想,猛地一把出手,可谓是出手如电,雷厉风行,“啪”一把接住了药碗,稳稳当当,里面半碗汤药,一滴未洒。

    魏满“”

    魏满看到此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面目上带着无奈。

    嬴子云下意识接住药碗,瞬间便对上了小孔明了然且“阴险”的目光,心中“咯噔”一声。

    杨樾则是无辜的说“不关我的事儿,我没碰到他啊,不是我绊的。”

    嬴子云这才后知后觉,恐怕这一切都是小孔明的诡计,自己一个将死之人,竟然出手如电的接住了一只药碗,这简直不打自招,不攻自破,毫无疑问的露馅了。

    这么想一想,刚才汤药里那诡异的甜味儿,恐怕也是小孔明发现了被诓骗,所以才暗中整治自己。

    嬴子云一脸忐忑的看着小孔明。

    小孔明淡淡的说“魏公、鲁州刺史,还有即将不行的嬴将军,你们还要诓骗孔明到什么时候”

    嬴子云求助性的看向魏满与林让,魏满咳嗽了两声,看向林让,林让瞬间变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林让坦诚的说“诓骗詹公子到你发现的时候。”

    小孔明“”

    小孔明刚才那句问话,其实是反诘,并不是真的问话,而是用质问来加强语气罢了,哪知道林让如此实诚,气的小孔明一时间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林让看着他,突然觉得年少版的小孔明现在很像小河豚,圆滚滚的十分可人儿。

    魏满见林让一脸“鬼畜”的盯着小孔明,咳嗽了一声,说“詹公子,我们也是为了你好,詹公子还有伤在身,如果这个时候启程回汉东,必然多有不便,还有那些居心叵测的地方军,全都想抓住詹公子,威胁汉东太守,因此才好心款留詹公子,在营中多多休养几日。”

    魏满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小孔明则是一脸冷淡。

    林让说“不满詹公子,其实我们款留詹公子,还有另外一个缘故。”

    詹孔明轻笑说“刺史不必多言,孔明心中也甚是明了,魏公有此举必然是为了拉拢叔父,倘或你们拿下了汉东郡,便是占领了进攻淮中的辎重点,就好比是一个拉弓射箭的蓄力点,便可一鼓作气,是么”

    小孔明年纪虽小,身上还带着一股少年气质,但此时却无比稳重,看起来游刃有余,稳操胜券,仿佛魏满与林让的心思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一般。

    林让看着他,却说“并非如此。”

    小孔明吃了一惊,看向林让,不过转念一想,必然是林让又想诈自己,此人诡计多端,倒是不得不防。

    林让盯着小孔明,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似乎十分郑重,说“魏公所做,并非为了窥伺汉东,就算没有汉东,联军依然会继续进攻淮中,陈仲路僭越天子,无论如何都要镇压,汉东的确是一个捷径,但如果没有汉东,一切还是会继续进行,难道不是么”

    的确如此。

    若是如此,小孔明便想不明白了,他们费尽心思,还让嬴子云来装病,难道不是为了扣押自己,威胁叔父,拿下汉东郡,作为辎重兵力的蓄力点么

    林让淡淡的说“诸位的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留下詹先生。”

    先生

    林让起初唤詹孔明是詹公子,因为詹孔明的叔父詹玄,乃汉东郡的太守,旁人如果尊重,那便会尊称一声詹公,詹孔明自然是公子。

    但林让并没有这么唤,突然开口唤“詹先生”,令小孔明有些吃惊。

    小孔明狐疑的看着林让,林让微微一笑,十分笃定的说“詹先生聪慧绝顶,才思敏捷,乃天下之良才,霸王之贤佐,能得先生投效,必能光国。”

    小孔明吃惊纳罕的说“你们要我投效不是看中了叔父的汉东”

    别说是小孔明了,就连杨樾也有些吃惊。

    小孔明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就算再聪慧,能懂什么大道理恐怕乳臭未干罢了。

    林让却把小孔明夸得天上仅有,底下绝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岂非太夸张了

    林让点头说“正是。”

    小孔明似乎不信,毕竟他虽从小聪慧,但因着身子缘故,无法习武,远不如家中大哥挺拔健壮,叔父又常年不得志,因此小孔明也是默默无闻,虽孔明自信有张良在世之才能,但无人理会,仍是璞玉蒙尘,无人问津。

    突然有人如此大力的夸赞自己,小孔明内心微微沸腾,却不敢相信。

    小孔明眯着眼目,说“孔明如何能相信你们诬陷孔明是小贼在先,诓骗装病在后,这诸多事情摆在眼前,也不怪孔明不能相信了。”

    魏满心想,呵呵,你以为只有诬陷你是偷粮食的小贼,和装病这两项吗路上的杂牌军也都是林让闹出来的,若是让詹孔明知道,恐怕嬴子云就不是喝一碗甘蔗饧的汤药了。

    林让说“詹先生如何才能相信,开条件罢。”

    小孔明负手而立,笑着说“刺史是个爽快人。那好”

    他说着抬起手来,少年的手掌略小,看起来毫无威胁力,突然一指,直指装病的嬴子云,说“嬴将军需交给孔明,使唤足月。”

    魏满说“这”

    嬴子云好歹是他们军中大将,魏满也是心疼人才之人,嬴子云“得罪”了小孔明,这小孔明小小年纪如此“阴险”,魏满生怕他

    魏满的话还未说完,也未想完,林让已经说“成交。”

    嬴子云“”

    魏满“”等等,林让不是说,子云将军是他男神么

    刺史大人卖男神,卖得如此爽快

    作者有话要说  400章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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