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软不软

小说:奸臣套路深 作者:长生千叶
    奸臣套路深第215章 软不软

    深夜。

    寒风咧咧吹拂着牙门前的大旗, 以至三更有余,酸枣营地陷入死一片的寂静之中。

    “踏踏踏”随着整齐划一的跫音而来, 公孙瓒一身黑甲加身,手握长槊,槊锋破甲棱寒光凛凛。

    今日是公孙瓒引兵值岗,戍卫酸枣营地。

    公孙瓒领着军队在营地中巡逻,面无表情, 目光凛然, 只是紧握长槊的手指有些微微发白,似乎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公孙瓒领兵围着营地绕了一圈, 回来之时正巧碰到了深夜从幕府营帐而出的曹操。

    曹操便迎上来,笑眯眯的对公孙瓒拱手说“公孙将军今夜执勤当真是辛苦了。”

    公孙瓒淡淡的说“能为盟主效力,何谈辛苦”

    曹操一听, “哈哈”大笑起来, 说“是了是了, 倘或大家伙儿都能有公孙将军这个觉悟,那本盟主也就安心了。”

    他说着,又说“那本盟主不叨扰公孙将军了, 公孙将军也知道,这两日便要举行人主的登基大典,我这忙的,晕头转向的, 那便先告辞了”

    公孙瓒立刻拱手, 面上滴水不漏, 不见任何不恭敬,说“恭送盟主”

    曹操笑了笑,很是亲和的模样,很快便走远了,不见了踪影。

    公孙瓒站在原地,看着曹操的背影,冷笑了一声,说“无知猘儿。”

    公孙瓒说罢了,便继续引兵巡逻,等巡逻至第三周之后,正巧看到幽州牧刘虞的亲信,送了一份什么文书进入营帐。

    公孙瓒眯了眯眼睛,随即便听到“哗啦”一声轻响,紧跟着刘虞与那亲信全都出了营帐,来到外面叙话儿。

    二人声音很低,似乎是怕打扰了刘和休息,公孙瓒虽距离很远,但因着耳聪目明,到底能听清楚一些。

    便听到那二人断断续续的说“边关”“外族”“死伤”等等的词汇。

    公孙瓒一听,心中十分了然,那亲信必然在与幽州牧刘虞禀告边关的战况。

    隐约听到刘虞说了一句“废物”

    声音突然拔高了一些,随即便是亲信说“卑将知错,卑将知错,还请主公轻声些儿,勿扰了公子休养啊。”

    刘虞似乎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失态,当即耐着性子说“这点子小事儿都办不好。”

    他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营帐,生怕吵醒了刘和,便对那亲信说“你随我来,咱们那面儿叙话。”

    “是,是。”

    于是刘虞很快带着那亲信离开了营帐,往远处走去。

    公孙瓒一看,时机刚好。

    今日乃是他执勤之日,营地夜深人静,只要公孙瓒利用职务之便,支开守卫,等待幽州牧刘虞离开营帐,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擒住刘和。

    刘和因着受刑,身子骨儿虚弱,据说还成了废人,倒是叫公孙瓒免去了一些麻烦。

    毕竟刘和以前的功夫虽然不算顶尖儿,但是也有底子,若是反抗起来引来了他人,岂非大事不妙。

    而如今

    刘和不仅是个废人,而且嗓子也被破坏,声音沙哑难听,且无法大声说话。

    倒是给公孙瓒了十足的便利条件。

    公孙瓒眼看着刘虞离开,留了一个心眼儿,并没有立刻入营帐,生怕刘虞不时就返回来。

    他稍微待了一会子,刘虞并未有回来,公孙瓒便立刻对士兵说“方才那边有动静,速去看看情况。”

    “是将军”

    士兵们不疑有他,赶紧带兵离开,往远处去看情况。

    而公孙瓒则是一眯眼眸,当即不再犹豫,立刻大踏步往刘虞的营帐走去,“哗啦”一声,轻轻打起帐帘子,侧身挤入营帐之中。

    营帐中没有点灯,灰暗一片,一切都静悄悄的。

    公孙瓒掀开帐帘子的一瞬间,暗淡的月光泄露入营帐,但只是转瞬,随着帐帘子放下,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殆尽。

    公孙瓒眯着眼睛,机警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四周无人,便立刻大步往榻边而去。

    虽四周昏暗,但公孙瓒耳聪目明,尚可辨认榻上有一人,闷头侧卧着,身形极其单薄,必然是刘和无疑。

    公孙瓒眼看着榻上的刘和,大步走过去,站在榻边上,低头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刘和自幼与公孙瓒相识,其实可以说是发小,但与孙策和周瑜这般要好的发小可不一样。

    虽他二人自幼相识,但是并无太多交情。

    刘和乃系宗亲之后,他的祖上是刘秀太子,身份可谓是荣高至极,又是独子嫡出,虽刘虞忙于政务,但是从来不会亏待刘和,身边的人也时常巴结刘和,可谓是顺风顺水。

    而公孙瓒呢

    公孙瓒虽是贵胄出身,但他的母亲是个没有地位的婢女,因着母贱的身份,公孙瓒处处低人一等,只能作为奴仆侍奉旁人。

    很多人都看不起公孙瓒,公孙瓒小时候并没有如此俊美的容貌,身材也不高大,声音亦不洪亮,整个人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有任何光环。

    公孙瓒总是仰望着被人簇拥的刘和,而自己只能深陷泥沼之中,被人瞧不起。

    唯独有一个人

    唯独有一个人,并未瞧公孙瓒不起,那个人便是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越了。

    那年公孙越还是个小豆包,他是家里嫡出的孩子,乃是公孙瓒的从弟,别看他们都姓公孙,但公孙越可是正八景儿的嫡子,又因着打出生便缠绵病榻,天生不足,便被家里宠爱上了天,什么都供着公孙越。

    公孙瓒头一次见到公孙越的时候,才打过架,小小年纪挂着一脸血,长得像一团碳渣子,而公孙越则像是个小雪球一般,又干净,又清澈,让人忍不住

    想要狠狠作践他。

    公孙瓒头一次见到从弟,便提起拳头打了他,公孙越先天不足,被打了一记,登时鼻血长流,怎么也止不住,后来公孙瓒被家里狠狠毒打一顿,说他母贱,命也贱,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令他跪在祠堂,不许吃饭,也没人给他处理伤口。

    那时候公孙瓒差点恨死了这个雪球一般的小从弟。

    只不过夜深人静之时,那小雪球竟然自己偷偷摸摸的跑了过来,给他带了一块大饼子,还带了敷伤口的膏药,一脸傻兮兮的模样,还想要和公孙瓒一起玩耍

    公孙瓒一时想到了许多,儿时的多种不如意,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是人不自觉争取,只有被人踩在脚下。

    如果你不去踩别人,旁人必然会来踩你。

    若等到那时候,还不如

    公孙瓒眯起眼眸来,他面无表情,脸上一点子怜悯之意也无有,嗓音沙哑的说“刘和,别怪我心狠了。”

    他说着,便要伸手去抓熟睡的刘和。

    哪知道便在此时,公孙瓒的手还没有碰到刘和,榻上的“刘和”却开口了。

    声音清亮犹如泉水,温柔犹如春风,芬芳犹如苍术,唯独没有任何老树皮般的沙哑。

    那声音还带着笑意,说“公孙将军,让很好奇,你能狠心成什么模样儿”

    公孙瓒吃了一惊,那声音不对

    他连忙后退了一步,“哗啦”一下,榻上的“刘和”自己动了,都无需公孙瓒动手,自己竟然掀开了盖在头上的被子,袒露出面目来。

    不是刘和

    正是张让

    张让侧卧在榻上,他身材单薄,若是平日里应该比刘和更单薄一些,但刘和在雒阳禁庭深受酷刑,又几度自尽,已经折磨的不行,所以身量自然瘦了许多。

    张让卧在榻上,还盖着头,公孙瓒便“一厢情愿”的以为那就是刘和。

    岂知道中计了

    公孙瓒眼看着张让从榻上站起来,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张让身材单薄的很,看起来也没多大力气,日前给刘和医病,自己还晕倒了,可见到底有多单薄。

    而此时张让一个人,站在公孙瓒的面前,还一脸坦然平静。

    公孙瓒先是心头一震,暗道自己不小心中计,但很快冷静下里,环顾四周,发现再没有第二个人,突然目光一凛,伸手握紧自己的长槊,似乎起了杀意。

    张让十分冷静的站在公孙瓒面前,这个距离对于张让来说十分危险,他手无寸铁,且又不是练家子,而公孙瓒身材高大,且武艺出众,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张让却没有一丝畏惧与害怕,冷淡的看着公孙瓒。

    公孙瓒沙哑的说“你便不怕我杀你灭口么”

    张让并不回答公孙瓒的话,而是淡淡的继续方才的话题,在昏暗之中,公孙瓒几乎看不清楚张让的表情,只能听他用极其冷漠的口吻,说“无论一个多么狠心之人,都会有自己的软肋,公孙将军,可愿与让打赌,看看今日让有没有戳到公孙将军的软肋。”

    公孙瓒眯眼狐疑的看着张让,按理来说,应该张让心惊才是,而此时此刻,公孙瓒听着他冷静的嗓音,反而心中升起一丝丝不安的惊慌之感。

    张让不等公孙瓒“应战”,便拍了一下手。

    “哗啦”一声,帐帘子突然被打了起来,一瞬间灯火通明,有人突然从帐外涌了进来,手中高举火把。

    打头的典韦,一脸大胡子,按着黑甲,威风凛凛的带兵直接冲进来,瞬间将公孙瓒包围在内。

    随即是“啪啪啪”的抚掌之声,曹操悠闲的从外走了进来,身边还推搡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面皮很白,身材并不高大,双手绑在身后,口中也堵着布块,根本无法发声。

    “越儿”

    那年轻人一被推进来,公孙瓒一眼便认了出来,是公孙越

    曹操亲自押送着公孙越,抬起手来搭住公孙越的肩膀,一副哥俩儿好的模样,笑的十分轻佻,说“想不到罢我们也会这一手。”

    张让目光十分冷静的瞥了一眼曹操搭着公孙越肩上与腰间的手,随即又冷漠的将目光收回来。

    曹操也不知为何,突然没来由打了一个冷颤,只觉今天夜风特别重。

    张让将目光又投注在公孙瓒身上,跳跃的火焰映照着张让火焰一般光华流转的眼眸,只听他淡淡的说“公孙将军,让拿捏的这肋软是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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