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你要负责

小说:奸臣套路深 作者:长生千叶
    冬日里的朝阳, 带着一丝丝颓靡的温暖, 从帐子的缝隙中洒了进来,轻柔的照在魏满的眼皮上。

    魏满眯了眯眼睛, 亮的他很快便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 便看到帐中凌乱的光景, 昨夜里被针扎的恐惧支配的记忆又席卷而来……

    昨日里魏满本想趁人之危的,哪知道……

    人果然不能长坏心思, 不然总是要遭天谴的。

    魏满还未趁人之危, 林让倒是撒起酒疯来, 用自个儿练手扎针灸,扎的魏满生无可恋。

    扎准了穴位酸疼无比, 没扎准穴位一直冒血,林让扎完之后倒头便睡,而魏满还要负责善后。

    魏满一想到这里,额角青筋直蹦,他从榻上爬起来,恶狠狠的注目着还在歇息的林让。

    林让饮的多了, 还未有醒来,睡的正香。

    魏满一看,这天底下便没有自己吃的亏, 昨日里吃亏吃得大了, 今日必须想个办法讨回来。

    于是他当即灵光一动, 不由挑唇一笑, 痞里痞气的低声说:“好你这个林让, 今儿个必须让你化成绕指柔不成。”

    他说着,赶紧把散落在四周的银针全都抓起来,归拢在一起,塞在头枕下面,以免被林让看到。

    因着魏满的动作太大了,这时候林让皱了皱眉,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额头,似乎要醒过来了,于是魏满赶紧“嘭!”一声倒下来装死。

    林让头疼欲裂,只记得自己昨日里在接风宴上饮酒,便没有旁的了。

    他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了乱七八糟的光景,不由纳罕的左右看了看。

    而此时,魏满便是装作刚刚醒来的模样,还装模作样的“嘶”了一声,这才幽幽的从睡梦中醒来。

    林让眼看着魏满从梦中醒来,打量了他一回,说:“这是……”

    魏满变试探的说:“怎么,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儿,没有印象了么?”

    林让头疼欲裂,而且胃里也不是很舒服,因着饮酒的缘故,胃里有一种翻江倒海的难过感觉,扶着自己的额头冥想了一会儿,随即摇了摇头,说:“让实在回想不起来了。”

    魏满一听,心中狂喜,就知道你饮酒之后断片儿,这才让自己有可乘之机。

    魏满咳嗽了一声,抑制住自己的笑容,故意冷笑一声,说:“你做了什么好事儿,真的想不起来了?”

    林让拱手对魏满说:“这……请主公责罚,不知多有得罪,让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魏满便知道林让有这个饮酒断片儿的毛病,已经试探了两次,果然林让什么也不记得,便仍旧冷冷的,仿佛很生气,说:“你昨日里又与我做了亲近之事,你说你是不是该负责?”

    亲近之事?

    林让实在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自己饮了酒,实在太困,混混沌沌的便趴在宴席的案几上睡着了,至于其他的……

    林让一点子印象也没有。

    林让听魏满这般说,也没有怀疑,便信以为真。

    魏满催促说:“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是不是该负责?”

    林让想了想,从酒醉中醒过来,早便恢复了冷静和淡漠的模样,说:“让与主公,又不是第一次做那种事情,既然都是为了解决需求,何来负责一说?”

    魏满:“……”没成想林让竟是个渣子。

    魏满急中生智,说:“上次在费家,那是我们你情我愿的,因此不需要你负责什么,但这次不同。”

    林让奇怪说:“不同?”

    魏满脸不红心不跳,一脸坦然的指责林让,说:“这次并非是我自愿的。”

    林让更是奇怪,奇怪的魏满?

    魏满人高马大,虽看起来穿衣显瘦,但绝不是个单薄之人,而林让身量羸弱,虽比一般女子健壮,但对于魏满来说,便像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一般,可谓是实力悬殊。

    自己竟能强迫魏满?

    但仔细打量魏满,魏满面上又十分憔悴,眼底浓浓的一片黑眼圈,不止如此,面上竟还有些狼狈的血迹。

    林让哪知道,昨日里自己在魏满的鼻子上下针,一针便扎出了血,流了好一阵鼻血。

    林让心中惊奇,自己一个宦官,竟还能如此?

    魏满见他观察四周,就怕他洞察力十足,便催促说:“林让,你难不成敢做不敢当?你不想负责?”

    林让抿了抿嘴唇,他并非不想负责,但是林让真的从未对谁“负责”过,这方面他还是一张白纸,实在说不出该如何做法。

    就在此时,林让突然看到头枕下面有一个什么亮晶晶的物件儿,便拨开头枕,赫然看到下面藏着一排亮闪闪的银针。

    魏满方才制造混乱场面,特意把这些银针全都藏在了头枕下面。

    哪知道林让眼睛这么毒,竟然一眼便瞧了出来。

    林让奇怪的说:“针?”

    魏满当即咳嗽了一声,急中生智说:“对、对啊,银针,不知你从哪里弄来的,竟还……还扎我。”

    林让一听,虽仍然是这一张面瘫脸,但似乎隐约浮现出一丝小小的吃惊。

    自己饮醉酒之后,竟然如此粗鲁?而且还用针扎魏满?

    魏满眼看着林让沉默不语,也不知道自己骗没骗过去,当即便不给林让冥想的机会,恐怕他是个聪明人,一想回过味儿来,便戳穿了自己。

    魏满故意“嘶嘶”的抽了冷气,说:“疼、疼啊。”

    魏满这点子说的是实话,因着林让扎针起来,真的六亲不认!关键还扎不准,流了很多血。

    扎不准也就算了,胆子还贼大,什么穴位都敢扎,挥舞着银针差点把魏满的脑壳扎成筛子眼儿。

    魏满吃了这么大苦头,总也得讨回点什么,否则太吃亏了。

    魏满当即以退为进,深深的叹了口气,说:“罢了!我便知你是这种冷酷之人,算是我倒霉,幸而我不是姑娘家,你若不认账,我总也不至于寻死腻活不是?唉……”

    魏满说着,又深深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惆怅伤感一般。

    林让听到此处,便说:“请主公放心,让并非敢做不敢当之人,只是……”

    魏满听他说这是,心头一跳,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便抢着说:“只是什么?你还想找什么借口?负责不负责,便是一句话的事儿,大老爷们儿给个爽快话儿便是了!”

    林让听到这里,稍微抿了抿嘴唇,刚要开口回答……

    便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随即有人突然闯进来,大喊着:“兄长!兄长!要紧事,要紧……事……”

    是夏元允!

    莽莽撞撞的便从外面直接“杀”了进来。

    夏元允一冲进来,登时便愣在了原地,毕竟盟主营帐中一片混乱,到处狼藉,夏元允不由想到上次在帐外听到的动静。

    上次是耳听为虚,如今是眼见为实!

    夏元允呆呆的立在原地,一脸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的模样,不由更是对林让肃然起敬起来,更是坚信林让不仅才智出众,而且还天赋异禀,勿说是宦官,便是完人,也未必有林让这般出众!

    林让刚要开口,便被打断了话头。

    魏满当即黑着脸说:“什么事儿,如此慌慌张张?”

    夏元允这才回过神来,说:“哦哦,兄长,您昨日里不是叫元允悄悄的跟踪赵梁太守杨琸来着么?”

    魏满:“……”

    夏元允不愧是自己的亲从弟,骨子里带出来的血缘,坑起哥哥来,真是毫不手软。

    夏元允不仅刚刚打断了林让的言辞,一进来还给魏满插刀。

    昨日里林让分明说不用跟踪杨琸,魏满随口中答应了下来,但还是借着更衣为名,出了幕府大帐,让夏元允去注意杨琸的动向。

    其实并非他不信任林让,而是总觉若有万一,不可弥补,这多疑的心思一时间也是改不掉的。

    魏满的多疑症就跟别人的洁癖一样,根深蒂固到了骨子里,一时间根本无从改变,若是硬要改变,那便辗转难眠,恨不能失眠一个晚上,十分痛苦。

    昨夜林让醉酒之时,便看穿了这点子,但那是昨夜之时。

    毕竟林让这人饮了酒就容易断片儿,必然忘了。

    哪成想夏元允一来,便提醒了林让。

    魏满赶紧否认说:“哪有这回事?”

    夏元允火急火燎的过来通知魏满,哪知道魏满一口否认,登时懵了,挠了挠后脑勺,说:“啊?”

    林让则是一脸了然的看着魏满,还对魏满微微一笑。

    笑……

    林让笑起来很假,而且他每次笑起来,总有人要遭难。

    魏满硬着头皮说:“杨琸那面儿,到底是有什么动静?”

    夏元允更是茫然了,昨日明明是兄长让自己去跟踪杨琸的,结果现在反而不承认,不承认又来问自己杨琸的动向。

    果然兄长的心思实在难以揣测。

    夏元允便老老实实的回话说:“那杨琸好似前几日便有些害了咳嗽,昨日里酒宴吃了一半,回去便病倒了,请了好些军医过去,杨琸营中并着杨樾营中的军医,全都赶过去医治,吃了一副药下肚,没成想今日早上……”

    夏元允又说:“病情不见好,反而更甚严重,竟是忽而失聪,忽而失明,一病不起,马上便要不行了!”

    魏满虽知杨琸肯定病了,但没成想一个晚上,竟然便要不行了?

    夏元允又说:“今儿个一早,杨琸营中已经乱成一团,正在抓投/毒的军医,说必然是因着有军医趁看诊投/毒,否则赵梁太守不会这么快便不好。”

    林让淡淡的说:“并非投/毒。”

    魏满与夏元允都惊讶的看向林让,林让昨夜分明醉酒在营中,却好像看到了赵梁太守那面儿的事情一般,甚是笃定。

    林让并未解释太多,而是眯起眼睛,声音笃定,面色平静冷漠,但眼眸之中已然不经意的透露出一种掩藏不尽的锋芒与锐利。

    林让说:“最晚后日一早,杨琸必会派人登门求助,主公静候佳音……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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