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搭讪”

小说:奸臣套路深 作者:长生千叶
    陈继送亲随离开之后, 便准备回营去。

    回去的路上正巧遇到了杨琸。

    杨琸裹着厚厚的毛披风, 正站在营帐外面的牙旗边, 训斥一个人高马大的士兵。

    那士兵皮肤黝黑, 身材高大,大冬日里的, 赤着两条手臂,只穿了薄薄的褂子, 黝黑的皮肤冻得通红,满面胡子拉碴, 络腮胡遮掩了整个面目,看不出生的什么模样。

    远远一看, 仿佛一头野兽一般,只觉虬髯有力,十分可怖。

    那士兵不知怎么得罪了杨琸, 杨琸正在训斥,令他赤着手臂,将幕府营门的牙门旗举起, 不得放下。

    幕府门前树立旗帜,牙门旗作为主帅象征,旗杆足有手臂粗壮,旗帜高耸, 不说入云如此夸张, 但也足足有好几人高。

    牙门旗数人都难举起, 而那个虬髯士兵, 竟然一只手臂便将牙旗高举,可见力大无穷,令人骇然!

    陈继回去之时,便看到杨琸与那士兵。

    陈继见那士兵单手能举牙旗,不免有些吃惊,想来是个奇人。

    杨琸看到陈继,立刻停止了咒骂士兵的言辞,转而对陈继笑说:“陈公。”

    陈继随便拱了拱手,说:“杨公。”

    杨琸低声说:“陈公,那赵梁王登基一事……您可有对策了?”

    在赵梁王登基一事上,杨琸也选择了拥护赵梁王,不过其实他内地里也觉得,赵梁王一旦登基,魏满的势力便会如日中天,因此并不乐意。

    但杨琸也怕得罪了赵梁王,所以做足了两面三刀的准备,一方面拥护赵梁王,一方面却与陈继暗中密谋。

    陈继从陈仲路那里出来之时,还十分的生气,不过眼下写了信件送去与玄州牧武安,登时便放宽了心。

    陈继在信中并未写清楚,他到底邀请玄州牧武安来廪津是做什么的,只是说会盟十分需要武安,请武安以天下大局为重,赶来廪津与众人会盟。

    陈继未在信件中坦诚,也是怕武安拒绝自己,因着先把他骗过来再说。

    陈继笃定,只要武安来到廪津,自己游说一番,他还能拒绝做这个皇帝不成?

    陈继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因此比方才坦然了很多,便笑着对杨琸说:“没什么好惧怕的。”

    陈继说完,也没说清楚,便直接扬长而去,还伴随着一路大笑,看起来心情颇好。

    杨琸未听懂陈继的话,没什么好惧怕的?看来陈继是想好了办法,但是却不告诉自己。

    杨琸一方面担心,一方面芥蒂,也不好追上去询问,因此便把火气有撒在了那士兵身上。

    杨琸喝声说:“今日两饭都免了!你便举着这牙旗,给我好生的反省!”

    杨琸说罢了,也扬长而去。

    魏满与林让眼看着陈继离开,与杨琸说了两句话,似是十分欢心,好事将近一般。

    魏满不屑的说:“这陈继欢心的太早,早晚乐极生悲,你说是罢?”

    魏满正说着,撇头看了一眼林让,登时心中警铃大震。

    因着林让根本没听他说话,而是兀自“痴痴”的,“紧紧”的盯着那单手举着牙旗的士兵。

    大冷天里,士兵犹如一座山一般,稳稳当当的立在当地,他脚下的土石,都因着牙旗沉重有些凹陷,而那士兵竟然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魏满顺着林让的目光瞧了两圈,果然见他盯着那士兵在看无疑,当即挡住了林让的眼目。

    哪知道林让竟然拨开魏满的手,十分冷漠,好像赶苍蝇一般无二……

    魏满使劲咳嗽了一声,想要唤回林让的注意力,不就是一个虬髯大汉么?

    脸都看不见模样儿,生得一定可怖怕人,能有自己俊美?

    若论肌肉,自己的确没有那般纠结的肌肉,但肌肉生成那样,已然失去了流畅之感,还有什么好的?

    魏满心里又冒出了酸水儿,使劲遮挡林让,不让他去看那虬髯大汉。

    林让身材没有他高大,也不见他魁梧,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魏满便以为林让这样该放弃了,哪知道林让说:“这士兵是何人?”

    魏满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冷笑说:“我堂堂廪津盟军总盟主,为何要知道一个小小的士兵是何人?方才见杨琸训斥与他,一个赵梁士兵罢。”

    林让便说:“主公可否去打探打探,此系何人?”

    “呵!”

    魏满当即重重的冷笑一声,说:“我去打探?你也说了,我是主公,为何主公要去打探一个无名小卒,岂非自降身份?”

    魏满说完,抱臂挑衅的说:“我不去,要去你自行去。”

    “哦。”

    林让淡淡的应了一声,抬步要走过去。

    哦?!

    魏满心里那个火气啊,仿佛是热油里浇了冷水,又像是干柴烈火,扑簌簌的肝火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

    说让他去,林让还真自己去,还“哦”,是诚心想气死自己不成?

    魏满当即一把拉住林让,沉声说:“去什么?!”

    林让坦然的回答说:“去问那士兵。”

    “不许去。”

    魏满断然拒绝,林让不由迷茫起来,方才是主公令他自行去的,结果现在主公又不叫他去。

    林让看着魏满,只觉魏满这人十分难侍奉,不过毕竟魏满往后里可是叱咤一方的不世枭雄,难以伺候也是应当的。

    魏满拉着林让,不乐意自己去打听,但也不想让林让与那虬髯大汉搭话。

    正巧这时候林奉与姜都亭从旁边路过,于是魏满便抓到了免费劳动力,说:“林奉你去问问那士兵叫什么名讳。”

    林奉回头看了一眼主公指着的虬髯大汉,不由目露一丝惊讶,说:“这……他竟能单手举起牙旗,当真膂力过人了。”

    姜都亭一听林奉如此赞美一个大汉,不由面无表情的冷笑,说:“膂力而已,当谁没有?”

    林奉不理会姜都亭,便要听从主公的言语,前去“搭讪”那士兵。

    姜都亭一把将人拽住,与方才魏满的行动简直一模一样,说:“不许去。”

    林奉可没有林让那般“好脾性”,让他不去便不去,别看林奉平日里十分本分,但那也只是跟着主公面前。

    林奉皱眉说:“你且让开。”

    姜都亭就是不让开,将林奉拉在一边,黑着脸说:“我去替你问来,不就是了?”

    他说着,大步走过去,没一会儿便又回来了。

    姜都亭冷着一张脸,说:“那人名唤召典,赵梁人。”

    “召典?”

    林让一听,不由叨念了一声。

    他之前见那虬髯大汉能举牙旗,便想到了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翁就是召典。

    相传召典武艺惊人,牙旗沉重,旁人合抱不能举,而召典一手建之,可见召典膂力过人,实属难得。

    召典此时,乃东武时期,魏满麾下猛将,骁勇善战,而且忠心护主,他因是赵梁人,因此投效了赵梁太守杨琸,一并参军前往廪津会盟。

    不过在小说中,后来召典跟随了魏满,并且致死效力。

    魏满这人,的确有他独特的个人魅力,魏满麾下忠心名将众多,其实都并非原本就在魏满麾下,只是见到魏满之后,才惊觉魏满便是他们想要以死效命的人主。

    召典自从跟随魏满,到他为保魏满力竭而亡,不过五六年的光景,但这五六年间,成就了召典英雄之名。

    很多人曾说,其实书中的第一战神不见得是姜都亭,有可能是召典。

    只可惜召典捐躯太早,因此与第一战神之名,失之交臂。

    林让看到召典,又听到姜都亭唤他名讳,当即眯了眯眼睛,不由深深的再看一眼。

    魏满见林让眼神中“别有深意”,还以为他爱见这种壮硕的,当即心里更酸,强硬的拉着林让便走,不叫他看。

    林让之后便在药房配药,顺便给自己配了一些伤寒咳嗽的药,忙碌了整整一日,眼看着已经天黑。

    魏满从外面“哗啦”一声打起帘子走进来,浑身带着寒气,黑玉头冠上竟然顶着一丝丝白雪。

    他肩披雪白绒毛披风,身材高挑,容颜俊美,行色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步履如飞,一面走一面吐出一口冷气,笑着说:“好冷。”

    林让正在熬药,魏满就凑过来,赶忙又将自己的披风摘下来,披在林让身上。

    魏满的披风本就大,林让身材又纤细,披上去从头兜到尾,包裹了一个密密实实,还有一圈的白毛领子,更是衬得林让肤如凝脂一般,十分耐看。

    魏满将披风给他披上,说:“你生了病还这般耍单儿,该当多穿一些才是,不然我可不是要心疼死了?”

    林让抬头去看魏满,看的颇为专注,还抬起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魏满被雪打得微微潮湿的鬓发。

    魏满当即心神摇动,只觉林让是故意撩拨自己。

    却听林让面无表情的说:“外面下雪了?”

    魏满说:“是啊,鹅毛一般的雪片子,我跟你说……诶林让,你去何处?”

    魏满的话还未说完,林让便已起身,快步走出营帐。

    魏满赶紧追在后面,也跟了出去。

    便见林让往牙门而去,来到牙门之下,果然发现了那个还在受罚的士兵。

    召典头上落了许多雪,大胡子上也布满了雪花,赤着的双臂冻得紫红,却举着牙旗,动也不动。

    林让快步走过去,召典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林让则是摘下自己的披风,给召典披在身上……

    魏满跟出去便看到这样一幕,当即一把捂住自己的心口,只觉自己气的心口疼,自己好心给林让披风取暖,林让倒好,转手便送与了旁人。

    还是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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