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凭空消失

小说:奸臣套路深 作者:长生千叶
    魏满饮了林让的药膳雉羹, 并未出现任何跑肚等等的现象。

    毕竟林让可是个医生,做事非常精密, 绝不会没煮熟便给魏满食,所以魏满不必担心跑肚的问题。

    亦没有什么燥热难当的现象。

    林让说过了,陈仲路送的水丸,虽然是固本壮阳之用, 但其实非常温和, 是难得一见的良药, 用来进补最好。

    林让可不止把那颗药用在了魏满身上, 其实还用在了夏元允身上,这事儿魏满压根儿不知情,如是知情,必然像是下了油锅的凉水一般。

    现场爆裂!

    夏元允自从与归才交战之后,也受了伤, 失血过度,最好用这种温补的药材进补了,吃了几次之后十分不错,林让这才也给魏满的药膳里加入了补药。

    不止如此, 段肃先生还来管林让讨要过一次水丸, 林让给了他一些,并不知道他用在何处,还以为段肃先生想要调养自个儿身子, 也没多问什么。

    魏满硬着头皮吃了药膳, 没有任何不适, 除了饮的时候痛苦难当,其余并未有什么差错。

    只不过……

    晚间休息的时候,魏满做了一个怪梦。

    他梦到了自己与林让亲近,林让与往日里一般坦诚,二人除了亲吻之后,林让还缠着自己,魏满当真是扭不过,便勉为其难的与林让“耳鬓厮磨”。

    阳光洒在魏满的眼皮之上,淡淡的光感透露入魏满的好梦之中,魏满这才猛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望着盟主营帐的顶棚。

    自己竟然做了如此羞耻的梦……

    不止如此,那梦境里的另外一个人,便卧在魏满身畔,还睡得香甜,并未有醒来。

    林让鬓发未有束起,松散而下,扑了一榻,乌黑的丝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药香,阳光轻轻照应着林让偏白的皮肤,一切都如此宁静安好……

    魏满此时却心头一紧,赶紧慢慢越过卧在一边的林让,轻声下了榻,行动十分迅速的冲出营帐,逃命去了。

    林让听到帐帘子“哐!!”一声砸下来的动静儿,这才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魏满狂奔而去的背影。

    林让揉了揉自己的眼眸,说:“难不成有什么军机急件?”

    林让眼看着魏满落荒而逃,时辰尚早,今日亦没有什么议会,便安心的又卧下来,准备继续歇息一会子。

    林让闭上眼目,很快有些昏昏沉沉,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又听到耳边有动静,睁开眼睛一看,原是魏满回来了。

    魏满也不知去了哪里,鬓发都是潮湿的,还带着冰凉凉的水滴,冻得嘴唇直发紫,回来钻进被子里,一连串儿的打哆嗦。

    林让说:“主公这是去了何处?为何浑身冰冷?还换了衣衫?”

    魏满尴尬一笑,说:“这……我……我去沐浴了,今儿个早上热的很,我便用凉水沐浴了一番。”

    林让奇怪的说:“热得很?”

    这大冬日里的,为何会热的很?

    “阿嚏!!”

    魏满的伤寒本就未见大好,还去冲了冷水澡,当时便不好了,一个接一个喷嚏打出来。

    魏满穿戴整齐,还披了一件领口卷毛的厚披风,端坐在席案旁边,林让端坐在他面前,两个人中间摆着一碗热腾腾,冒着袅袅热气的雉羹药膳。

    魏满脸色有些发苦,就跟药膳一个颜色,苦大仇深的盯着眼前的药膳,稍微瞥了一眼林让,试探的说:“我跟你商量一番,这药膳,咱能不能不饮了?”

    林让淡淡的说:“自然不能,主公今日早晨用浴冷水,风寒加重,饮这雉羹最好,十分对症。”

    魏满心中十分凄苦,都是这雉羹,害的自己晚上做了春梦,一大早上便如此尴尬,险些在林让面前闹了笑话,颜面扫地荡然无存!

    魏满硬着头皮,将那碗雉羹药膳端起来,壮士断腕一般准备一口饮尽。

    便在此时,突然有人冲了进来,喊着说:“大事不好了!”

    魏满的雉羹还未饮,险些呛着,赶紧顺势将雉羹放下来,说:“何事?!”

    姜都亭从外面大步冲进来,一脸严肃,他平日里便不苟言笑,此时一脸肃杀更是令人畏惧,一看便知是出了大事。

    姜都亭说:“燕州牧送来的粮草,不见了!”

    “什么!?”

    魏满“啪!”的拍了一下案几,立刻站起来,说:“具体怎么回事?昨日里不是说只剩一日路程,为何会突然不见?”

    姜都亭说:“粮草官便在帐外,还请盟主亲自提审。”

    魏满一脸阴沉,说:“让他进来。”

    昨日里魏满检查过廪津盟军的粮草,只够吃三天,今日便是第一天,本今日要接到新的粮草,足够补充辎重消耗,若是这批粮草出现了问题,廪津会盟如何进行下去?

    廪津会盟的公共粮草,乃是燕州牧余竹提供,虽其余各个营帐的粮草,都是大家自行提供,但公共粮草若是断了,哪个冤大头愿意拿出自己的粮草来接济旁人?

    一旦粮草用尽,会盟必然不攻而破,自此溃散。

    魏满知道粮草的重要性,因此十分震怒。

    姜都亭跟快将运粮官押进来,那运粮官一进来,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说:“盟主饶命!盟主饶命啊!卑将真的没有偷盗粮草!”

    魏满阴沉着脸,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粮草官连忙回话,说:“回总盟主,卑将……卑将今日早晨,距离大营不到半日路程之际,突然见到了盟主派来的亲随,亲随手上还有盟主的亲笔手书和印信,说是盟主派遣他们来护送粮食,因此……因此……”

    魏满说:“我的亲随?”

    “是是!”粮草官说:“小人不敢说谎,当真不敢说谎啊!手书在此,还请盟主过目!”

    按照粮草官的说辞,今日一早,他们还在加急赶路,便看到有队伍迎来,队伍数量不大,也就二十人左右,说是盟主派他们而来,接应粮草。

    理由是会盟大营俘虏了归才的士兵,用粮人数过多,储备辎重耗尽,想要尽快将粮食接入大营。

    魏满的“亲随”还带来了魏满的亲笔手书,上面盖上了车骑大将军的印信。

    粮草官看到手书与印信,便不疑有他,立刻将粮草交与“亲随”,便任由他们护送粮草,快马加鞭的上路了。

    粮草官叩头说:“卑将……卑将并未想到那‘亲随’竟是骗子,卑将以为只有半日路程,又挨近廪津,便……便不会有什么差池。”

    粮草官交接了粮食之后,还特意赶过来,想看看粮草是否运到,并且与燕州牧余竹回禀,这才返程。

    哪知道等他正午达到了廪津营地之后,余竹才告诉他,什么粮食也没有。

    那粮草官怕是遇到了骗子!

    魏满展开手书一看,“嘭!!”一声,狠狠将手书拍在案几上,说:“岂有此理!”

    林让有些奇怪,便拿过那手书去看,乍一看果然是魏满的笔记,连车骑大将军的印信都有。

    但仔细一看,是有人模仿了魏满的笔记,这车骑大将军的印信怕也是模仿的,因为印信十分粗糙。

    魏满震怒非常,说:“去找!!给我立刻去找,只有半日历程,粮草又沉重,劫走粮草的贼子必然走不远,立刻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

    “是!”

    姜都亭立刻领命,快速离开了盟主营帐,带兵扑出营地,在周围地毯式寻找。

    姜都亭找了半日,昏黄之时便从外面回来,但是并未带来什么好消息,带来的却是坏消息。

    “什么!?”

    魏满狠狠拍在案几上,说:“粮草凭空消失了?!”

    姜都亭点头说:“正是。”

    魏满阴沉的说:“什么叫做凭空消失?那么沉重的粮草车队,整整一堆辎重,从消失到去寻找,不过半日不足,就算到了如今也不足一日,竟然突然消失了,难道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姜都亭拱手说:“的确是凭空消失,都亭带人寻找了周边,但都未发现有粮草的任何踪迹。”

    魏满当即心中又急又怒,说:“粮草一旦消失,你知道后果是什么。我不防与你直说,会盟营地的粮草,加上今天一共可以用三天,明日后日若是再找不到粮草,重新运送粮草也根本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廪津盟会便算是完了!”

    姜都亭脸色也有些阴沉,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懂得的,也不是姜都亭不去寻找,当真是凭空消失。

    这么大一个粮草队伍,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哗啦!”

    此时林让便从营帐外面走了进来,说:“粮草沉重,突然凭空消失,必然是被有心人藏了起来。”

    魏满与姜都亭同时看向林让,林让淡淡的说:“我廪津盟军十数万人,归才的军队虽虎视眈眈,但刚吃了败仗,决计不会贸然夺取我军粮草,实在太过铤而走险。”

    魏满眯了眯眼睛,说:“你的意思是……?”

    林让说:“一个可以伪造主公笔记和印信之人,还熟悉廪津军的辎重粮食问题,此人必然不是归才,而是廪津军……内部之人。”

    魏满听到这里,眼眸中登时露出一丝杀意。

    林让又说:“辎重沉重,此人交接了粮草,立刻凭空消失,必然走不远,倘或主公派遣大量军队前去寻找,势必能够在两天之内,粮草用尽之前,将贼子找到,但难题也接踵而至……”

    魏满与姜都亭都看着林让,示意林让继续说完。

    林让举起一根纤细的手指,说:“其一,主公倘或大规模搜罗粮草,廪津盟军必然会知粮草丢失一事,动摇军心不说,还会令有心之人以此做文章,诟病主公治军不严,不配做盟主。”

    魏满一听,脸色更是寒冷了一些。

    “其二……”

    林让又举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说:“一旦归才的军队得知我廪津军粮草不足,必然会率兵围困,到时候兵尽粮绝,便是自取灭亡。”

    别说是魏满了,姜都亭的脸色都难看的仿佛烧黑的锅底一般。

    林让继续说:“其三,主公大规模搜罗,声势浩大,必然会引起贼子的注意,不容易将其揪出。”

    魏满说:“那依你之见,可有法子?”

    林让表情十分淡漠冷静,说:“自有。”

    他这一说话,魏满与姜都亭登时狠狠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为何,反正二人听到林让说这两个字,登时便深信不疑。

    魏满对自己的“深信不疑”有些后知后觉的心惊,曾几何时,自己竟如此信任一个人?

    魏满咳嗽了一声,端着架子,很是“矜持”的说:“到底是何法子?你速速讲来。”

    林让冷漠的看向魏满,说:“法子是有,主公先饮药膳雉羹,让再说不迟。”

    魏满这一听,当时才惊觉,原林让进营帐之时,手中竟端着一碗冒着滚滚热气,汤水混沌的“药汤子”雉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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